第2章 递归型认知失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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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第七次将她那彩虹般绚丽的发尾如流星般甩过椅背时,《西方哲学史》的教授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将手中的粉笔摔在了讲台上。

粉笔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同学们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来,齐刷刷地落在了窗边那个戴着量子猫耳钉的少女身上。

苏见星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关注,她的手指依然灵活地转动着镀铬钢笔,笔尖在清晨的阳光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仿佛是阿基里斯与乌龟之间那场永无止境的追赶。

“苏见星!”

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请你用芝诺悖论来解释一下校车为什么会迟到!”

苏见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她的目光清澈而冷静,嘴角甚至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

“好的,教授。”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假设候车亭是 A 点,教学楼是 B 点……”她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钢笔狠狠地戳穿了手中的讲义,金属笔帽如同子弹一般精准地卡进了课桌的裂缝里。

“当司机观测到学生奔跑的瞬间,时空的连续性就坍缩了。”

苏见星的语气平静得让人有些意外,仿佛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后排的某个男生发出了一声嗤笑,似乎对苏见星的解释并不买账。

然而,就在他的笑声还未落下的时候,苏见星突然举起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实时定位信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校车竟然正在校史馆与实验楼之间不停地鬼畜闪回!

物理系走廊的钕磁铁警报器第14次鸣响时,陆知远正在推导麦克斯韦妖的新模型。

他扯下静电手环,腕表投影屏弹出三维监控画面:某个扎着霓虹脏辫的身影闪过储藏室,发梢甩落的钴蓝色挑染正黏在虹膜识别器上。

"程砚,物理系门禁记录。

"他屈指叩了叩储物柜,柜门震开的瞬间,三块磁约束环突然悬浮成克莱因瓶结构。

监控视频里,彩虹发梢的主人正用油画刮刀撬动消防栓,而背景音隐约传来《克罗地亚狂想曲》的变调哼唱。

---苏见星在家族群里发出第 25 个[自动回复]时,古琴吊坠 U 盘突然欢快地振动起来。

父亲发来的非遗展流程单上,“苏氏九霄环佩演奏”几个字仿佛在跳舞。

她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却不小心把保温杯撞向了窗台。

下坠的杯体被一只突然伸出的手掌稳稳接住,冷凝水珠顺着冷白的腕骨滴在她手背上。

“PHI02110327,”陆知远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解释一下磁通量守恒定律与……”话还没说完,整栋楼突然黑了下来。

苏见星下意识地往后一仰,后脑勺却撞进了某人胸口的实验室徽章里,一股清新的薄荷味雪松气息扑面而来。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他们的姿势变得有些奇怪:陆知远左手撑着窗台,右手抓着她的保温杯;苏见星的手肘压在他胸前的钕磁铁失踪记录单上,古琴吊坠缠住了他的第三颗纽扣。

“别动哦。”

他突然用力一抓,苏见星这才发现自己的发梢被卷进了他的铂金戒指里。

黑暗中,他的腕表投影出微弱的荧光,显示着两人的心跳频率正以一种奇妙的节奏共振着。

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陆老师!

图书馆古籍区漏水啦……”苏见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碎了——她辛辛苦苦写了三个通宵的《先验时空观》手稿还摊在 K3 阅览桌上呢。

陆知远看着少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奔出去,实验服口袋上还粘着她耳钉脱落的量子云母片。

他弯腰捡起飘落的纸页,发现是一张泛黄的琴谱,边角处还标注着傅里叶变换公式。

"陆神!

"程砚举着三色笔冲过来,"图书馆那帮文科生把消防水管当..."他突然噤声,因为看见上司正用光谱仪扫描一片银杏叶——那叶子刚从少女发间滑落,叶脉纹路与磁约束环的悬浮轨迹完美契合。

监控器突然发出蜂鸣,画面里的永动机模型正用蒸汽在防爆玻璃上绘制莫比乌斯环。

苏见星像一只欢快的小鹿一样,在古籍区的积水里轻盈地跳跃着,仿佛那些积水是她专属的舞台。

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如同银铃一般清脆悦耳。

与此同时,顾昭正站在一旁,专注地用丙烯颜料在消防栓上绘制着波函数模平方分布图。

他的笔触细腻而精准,每一笔都充满了对科学的热爱和执着。

突然,苏见星听到了顾昭的呼喊:“星星!

你的手稿在《纯粹理性批判》里腌入味了!”

她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如同一颗流星般冲向K3书架。

她的动作迅速而敏捷,就像波包塌缩一样,瞬间从一个位置移动到了另一个位置。

她的指尖刚刚触及到精装书脊,整排书架却突然发出了一阵令人心悸的悲鸣。

那声音仿佛是量子芝诺效应的显现,书架开始摇摇欲坠,就像即将崩塌的雪山一般。

苏见星惊恐地看着那些珍贵的典籍如雪崩般倾泻而下,她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瞥见了一只戴着铂金戒的手穿过《存在与时间》的间隙,稳稳地托住了那本即将坠落的《纯粹理性批判》。

那只手属于陆知远,他的掌心散发着一种奇异的低温,透过书皮渗入了苏见星的手背。

她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那是昨天液氮冷冻留下的未愈伤口。

一瞬间,昨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苏见星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松香。

"他突然开口,鼻尖离她发顶只有0.618厘米,"你手指残留的是唐代古琴的龙龈松香?

"苏见星僵在原地,看着他翻开泛黄的书页,一张1987年的磁通量记录单飘然落地。

泛蓝的坐标纸上,有人用钕磁铁碎屑拼出残缺的甲骨文"星"字。

图书馆顶灯突然频闪,顾昭的彩虹发梢在二十米外炸成静电云。

当苏见星弯腰捡纸时,陆知远的戒指勾住了她后颈的银链——古琴吊坠弹开的瞬间,U盘接口溅出的火花点燃了空气中的液氮。

在那蓝色的火焰中,陆知远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十七岁时的自己正站在祖父的实验室里。

那爆燃的钕玻璃所产生的强烈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在他的视网膜上留下了永久的光斑。

而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少女,那双琥珀色的瞳孔中,正倒映着同样的光谱。

那是一种奇异而又美丽的景象,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蓝色的火焰所吞噬。

"小心!

"苏见星的惊呼声突然响起,她迅速地扯断了自己的项链,用力地扑向陆知远袖口的火苗。

那燃烧着的银链,在她的掌心蜷缩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宛如薛定谔方程一般。

就在这时,警报器的喷淋系统启动了,无数的水滴如雨点般洒落下来。

他们头顶上方的《纯粹理性批判》,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防水淋湿,书页间渐渐浮现出了三十年前的情诗水印。

陆知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却摸到了一片量子云母片。

他惊讶地发现,这片云母片竟然是祖父实验室爆炸案的新闻剪报。

与此同时,苏见星正盯着自己掌心的 U 盘残骸,突然间,她意识到父亲给她的古琴录音文件里,似乎隐藏着与永动机共振的次声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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