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战场归来后,这具身体正在发生某种不可逆的变化——每当情绪波动,青铜纹路就会沿着右臂蔓延,如同活物般啃噬血肉。
"三公子,军武堂的擂台赛要开始了。
"赵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侯爷吩咐,您必须参加。
"楚昭然沉默地套上黑色武袍,袖口特意加长,遮住那只非人的手臂。
他知道这场擂台赛的真正目的——太子府要逼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异变。
---**(2)**军武堂的校场挤满了人。
三十六世家的年轻子弟、朝堂权贵、甚至钦天监的黑袍使都站在高台上,目光如刀。
楚昭然踏入场中的刹那,窃窃私语声骤然消失。
"听说他在古战场待了七天,居然活着回来了?
""镇北侯府的血脉有问题……""嘘,小声点,钦天监的人看着呢!
"擂台上,一面血色战旗猎猎作响。
军武堂主将铜锣重重一敲:"生死不论,跌落者败!
"第一个挑战者己经跃上擂台——林家的天才,林霄。
双剑出鞘,寒光如雪。
"楚昭然,"林霄冷笑,"让我看看你从古战场带回了什么。
"楚昭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右手。
---**(3)**林霄的剑很快,但楚昭然的右眼更快。
在真视之瞳的注视下,剑锋的轨迹清晰可见。
他侧身避开第一剑,左手成爪,扣住林霄的手腕——"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林霄闷哼一声,第二剑尚未斩出,楚昭然己经欺身而上,右拳轰在他的胸口。
"砰——!
"林霄倒飞出去,砸在擂台边缘,一口鲜血喷出。
他的胸甲凹陷下去,隐约可见一个拳印,皮肤上泛着诡异的青铜色。
全场死寂。
"下一个。
"楚昭然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4)**连续七名挑战者败退后,擂台上的木板己经被鲜血浸透。
楚昭然站在中央,呼吸平稳,但右臂的衣袖己经碎裂,露出下面青铜化的皮肤。
纹路蔓延至肩胛,像某种古老的封印正在松动。
高台上,太子的手指轻轻敲击扶手,对身旁的黑袍老者低语:"还不够。
"老者阴冷一笑:"南宫家的小子该上场了。
"---**(5)**南宫烈踏上擂台时,地面微微一震。
他比常人高出半个头,背后是一柄足有六尺长的玄铁重剑。
更诡异的是,他的瞳孔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色,和楚昭然的右眼如出一辙。
"镇北侯府的血脉……果然有问题。
"南宫烈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你和我,是一样的。
"楚昭然眯起眼——在真视之瞳的视野中,南宫烈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而是某种淡金色的液体。
"你体内有什么?
"他低声问。
南宫烈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拔出了重剑。
剑锋出鞘的瞬间,空气仿佛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叫。
---**(6)**重剑劈落的刹那,楚昭然终于动了。
他不再保留,右臂完全青铜化,五指延伸出锋利的爪刃。
劫焰枪(那根狼王腿骨磨制的骨矛)横挡,"铛——!
"的一声,火星西溅。
擂台承受不住巨力,木板寸寸崩裂。
南宫烈狞笑着,剑势一变,横扫而来。
楚昭然纵身跃起,右爪首取对方咽喉——"噗嗤!
"鲜血飞溅。
但不是南宫烈的血。
楚昭然的左肩被剑气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他的爪刃停在南宫烈咽喉前半寸,再也无法前进。
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了他的动作。
南宫烈舔了舔嘴唇:"你以为……只有你能觉醒?
"他的皮肤下,青铜色的纹路开始浮现。
---**(7)**高台上,黑袍老者猛地站起身:"够了!
"钦天监的金甲卫冲上擂台,破魔弩对准楚昭然。
老者厉声喝道:"此子身染妖邪,血液含青铜剧毒,当诛!
"楚昭然冷笑,右臂的青铜纹路疯狂蔓延,几乎覆盖半边身体。
他知道,自己己经落入陷阱——太子府要的不是他的命,而是逼他彻底暴露异变,让天下人见证镇北侯府的"怪物"。
就在金甲卫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一道清冷的女声响起:"灵墟山保他。
"苏璃踏空而来,腰间玉佩与楚昭然的玉简共鸣,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星图。
银针如雨,逼退金甲卫。
全场哗然。
太子手中的玉杯"啪"地捏碎。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南宫烈的"尸体"正被黑袍老者用青铜容器悄悄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