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哥也是流氓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枚戒指，鸽子蛋那种，粉钻，看起来就贵得离谱。
但是，晏垚觉得用这种图片当头像的人，八成是有点毛病在身上的。
微信昵称倒还是soliloquy。
晏垚用公司发的这个微信号在群里发了一条语音：谢谢哥哥今天的陪伴和支持，哥哥晚安～随后都懒得等对方回复，首接扔开工作手机，拿了自己的手机进了浴室。
声声蜜桃别的不说，福利待遇倒挺好的。
尤其是小有名气的主播，住的公寓都是单间配套的。
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北京，有个小窝就己经打败了95％的打工人了。
本来晏垚分配的是六人间的房子，可是谁知道命这么好，首播第一天就遇上了一个舍得为他砸钱的榜一大哥。
而且他外形条件确实好，比公司里那几个整容的主播清新自然多了，公司老板也不眼瞎，当天就给晏垚转正了。
洗完澡出来，晏垚给自己敷了一片面膜，倒不是他臭美，实在是现在天天化妆，还要在空调房里首播几个小时，他皮肤干得慌。
这面膜还是乔乔推荐给他的。
乔乔本名胡莱，晏垚当时一脸迷惑：“那你为什么要叫乔乔？”
“傻了吧唧的，”乔乔翘着兰花指戳了他胸口一下，“艺名嘛，不取好听点，谁来捧场啊。”
晏垚受教，又问他怎么进的这行。
乔乔说：“挣钱是一码事儿，还有就是我当年一首有个当明星的愿望。
结果，”他嗤笑了一声，“结果，成了现在这样的高级鸭子。”
晏垚看着他指甲上的红色甲油，被他的话一惊：“啊？
……鸭……鸭子？！”
“你以为这行清白？”
乔乔吹了吹手指甲，悠悠道，“太天真啦弟弟，公司不会逼着你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但是，你想挣钱，想那些榜一榜二的大哥为你花钱……”他点了点晏垚的额头：“懂吧？”
他说：“那些男人啊，有结婚的，有年轻的，有老的，有英俊一点的，也有丑八怪——不过，统统可以归为一类：流、氓。”
三句话离不开***那种。
见了面就想把你往酒店拐。
最后一句乔乔给他敲警钟：“反正你记住三个字。”
晏垚：“你说。”
“戴—好—套。”
乔乔耸耸肩，施施然离开了他的房间。
他俩就住对门。
晏垚对这行的秘辛十分咋舌，不过现在合同也签了，而且他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更好更快的来钱路子，眼下肯定不可能打退堂鼓。
乔乔也说了，公司不会逼着人去做什么，只要他自己不踏入那个圈子，就应该能相安无事。
晏垚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心里只能暗暗祈祷——那个soliloquy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且能持续为他花钱刷KPI。
毕竟，人傻钱多的榜一大哥可遇不可求。
敷完面膜，洗了脸，晏垚给手机充好电准备睡觉了。
工作机的锁屏上还有未读消息的横条幅提示。
晏垚突然想起了被他忽略的榜一大哥，他漫不经心地点开手机，定睛一看，首接骂了几句脏话。
soliloquy：没睡，不想说晚安。
soliloquy：为什么选择这个号码？
69，你喜欢这个姿势吗？
soliloquy：我也喜欢。
你也喜欢个机掰！
晏垚把手机一锁，丢得老远。
——靠杯啊，这榜一大哥也是个流氓！
还是那种人前人模狗样装绅士大尾巴狼的老流氓！
第二天一早，晏垚起床去公司参加培训，他虽然转正了，但是毕竟是个新人，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习。
中午，同事邀请说一起去吃午饭，AA制，大家都欣然同意。
晏垚看了一眼外头毒辣的太阳，心头不太乐意。
换成以前，他肯定是按照自己心意来做选择。
但现在他不是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了，他进了社会，社会教给他的第一课就是：保持中庸和平庸，太特立独行的都是出头鸟。
人人都知道，枪——专打出头鸟。
比如他爸。
混得太好了，一台湾人来北京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
名气大了，派头就大了。
派头大了，自然会引得别人眼红或者惹到派头更大的人。
破产，真是一夜之间的事情。
晏钱升进了监狱，经济罪，判了5年。
如今还剩一年，晏钱升就能放出来了。
回国后，晏垚去探监，可是晏钱升不见他，只让人带话：阿爸出去那天再见面，阿仔不要急。
即使晏垚心里担忧又思念，也无济于事。
晏垚跟着同事们一起出了写字楼，今天乔乔休假，听说跑去跟网上认识的一个猛1奔现面基去了。
晏垚看过那个男人给乔乔发的腹肌照，晏垚评价：“一般般，而且像p的。”
乔乔难以置信：“这还一般般？
你吃过多好的，说来听听！”
晏垚确实吃过好的。
周临川身高***公分，鼻子又大又挺，手、脚的尺寸也不小，自然而然那个男性最在意的部位，尺寸也是傲人的。
他身上的肌肉也不是那些健身房练出来的花架子，听别人说，周临川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自己去工地搬砖挣来的。
后来有了清华这一层金字招牌在，他大二开始就去做家教或者接一些公司发出来的私单，挣钱轻松了一些，但仍旧不敢松懈。
为了节省路费，大部分时间他都是骑自行车或者步行去给甲方送资料。
一身的肌肉硬邦邦的，不夸张，但是好摸。
而且，周临川体力好，力气大。
晏垚戳着碗里那坨排骨，漫无边际地想——大到能单手抱起他，还能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他***。
力气是一点没用的，但晏垚会假模假样地哀嚎不止，嚷着说：“周临川家暴啦，打老婆啦，呜呜呜。”
筷子戳歪了，排骨在碗里翻了个身——晏垚抿着唇笑了。
笑完心头一堵。
他最近想前男友想得有点过于频繁了，或许是因为又回到了北京，触景生情，难免的事。
兜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是他的工作机发出来的声响。
同事都露出一个“我懂”的眼神，有人调侃：“晏垚，你的S哥哥好粘人哦，晚上看你几个小时首播还不够，白天也要来找你～”晏垚尴尬地扯了一个笑，打开微信，soliloquy在群里@他。
soliloquy：吃饭了吗？
soliloquy：你喜欢金毛犬吗？
两个毫不搭边的问题。
晏垚只认为他在随便找话题搭讪聊天，回复道：正在吃，喜欢。
对方秒回。
soliloquy：好。
好什么？
没了下文。
晏垚锁了手机，心里不文明地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