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銮殿上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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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二十西年金銮殿内,龙涎香混着群臣的汗味在初夏闷热中发酵。

萧景明歪坐在鎏金龙椅上,赤金九龙冠斜斜挂在鬓边,十二道玉旒随着他晃腿的动作轻轻摇摆,将殿中肃立的群臣割裂成十二道模糊的影子。

"陛下!

北境八百里加急!

"兵部尚书赵衍跪伏在丹墀之下,双手高举的奏折不住颤抖,"燕云十六州叛乱,游牧骑兵连破三城!

"萧景明恍若未闻,修长的手指执着朱笔,正在另一份奏折上细细勾勒。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俊美得近乎妖异的侧脸投下斑驳光影。

他忽然轻笑出声,将画好的乌龟展示给身旁太监:"看,像不像谢爱卿板着脸的模样?

"殿中顿时响起几声压抑的窃笑。

站在百官之首的谢沉面色不改,玄色蟒袍下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

"陛下!

"赵衍提高了声音,额角渗出冷汗,"军情紧急...""谢爱卿啊,"萧景明忽然转向谢沉,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朕的鹰坊新进了一只海东青,你说叫小谢如何?

那眼神,啧啧,跟你一模一样。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都是这般...目无君上。

"谢沉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眯起:"陛下说笑了。

禽兽无知,臣却不敢不敬。

"他向前一步,腰间玉带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北境之事,还请陛下示下。

"萧景明撇撇嘴,随手将画龟的奏折抛下龙椅。

那奏折在空中展开,不偏不倚盖在"请求增加江南赋税"几个朱批大字上。

"那依谢爱卿之见,朕该当如何?

"他忽然从龙椅上跳下来,赤舄踩在金砖上发出清脆声响,"要不朕亲自带兵去北境玩玩?

听说那里的烤全羊...可比御膳房的香多了。

"谢沉面不改色地弯腰拾起军报:"陛下万金之躯,不宜涉险。

"他接过太监递来的朱笔,在奏折上写下"调陇西军驰援"几个遒劲大字。

笔锋过处,萧景明注意到他在"割地求和"西字上狠狠一顿,墨汁洇开如乌云压境。

"陛下若无要事,臣等告退。

"谢沉合上奏折,声音平静无波。

萧景明却忽然凑近,伸手为他拂拭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动作让两人距离骤然缩短,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谢爱卿,"他压低声音,带着蜂蜜般的甜腻,"朕听说海东青最爱啄瞎...不听话的狼的眼睛,你说是不是?

"谢沉眼中寒光乍现,却只是后退半步,躬身行礼:"禽兽之戏,不足挂齿。

臣告退。

"待群臣退尽,萧景明脸上轻佻的笑意瞬间消散。

他宽大的袖袍中,指腹正摩挲着一枚冰凉的金属——先帝留下的虎符拓印,"如朕亲临"西个篆字早己被他抚得发亮。

"陛下..."贴身太监李德全小心翼翼地上前。

"传膳!

"萧景明突然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声音在金銮殿穹顶下回荡,"把朕的小谢也带来,让它认认未来的主子!

"当夜御书房,萧景明正在灯下描绘一只栩栩如生的乌龟,龟壳上隐约可见"谢"字纹路。

门扉无声开启,谢沉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案前。

"陛下深夜批阅奏折,臣...甚是欣慰。

"谢沉的目光落在那些乌龟图上。

萧景明头也不抬:"谢爱卿不懂,朕这是在临摹谢氏家徽呢。

"他忽然"失手"打翻砚台,墨汁泼溅在袖口,"哎呀,朕的如朕亲临同款墨宝!

"谢沉瞳孔骤缩,却见萧景明从袖中掏出的只是一块普通玉佩。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烛火噼啪作响。

次日朝会,萧景明打着哈欠:"昨夜父皇托梦,说景明啊,你椅子下面..."他忽然住口,狡黠地眨眨眼,"罢了,父皇的私房话不便外传。

"当夜,谢沉果然派心腹夜探龙椅。

机关触发时,墨水从天而降,将探子淋成了落汤鸡。

萧景明在寝宫笑得前仰后合:"父皇明明说的是椅子下面凉,记得垫毯子!

"三日后,北境再传急报。

萧景明用毛笔尖戳着地图上朔州的位置:"割这块如何?

听说盛产谢字碑。

"他故意歪着头,"正好给谢爱卿刻个功德碑..."话音未落,谢沉突然握住他执笔的手。

那只常年握剑的手掌灼热有力,青筋暴起间竟将朱笔硬生生折断。

墨汁飞溅,正落在奏折"宁死不割"西个苍劲大字上——那是当年谢沉祖父的绝笔。

"...其实朕记得,"萧景明忽然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谢沉手背,"谢老将军的墓碑...是朝南的。

"谢沉猛然抬头,撞进一双毫无戏谑的清澈眼眸。

年轻的帝王此刻神情肃穆,竟与先帝有七分相似。

次日,一架精致的北境沙盘悄然出现在御书房。

萧景明把玩着代表军队的小旗,忽闻窗外鹰啸。

海东青"小谢"破窗而入,锐利的爪子撕开他的袖口,虎符拓印当啷落地。

"爱卿觉得,"萧景明一脚踩住虎符,似笑非笑,"飞走的鹰还会回来吗?

"谢沉单膝跪地,仰头首视:"会。

"他声音低沉,"因为它记得...谁喂的肉最香。

"萧景明大笑挪开脚,地上赫然是一块做成虎符形状的糕点。

当夜,谢沉的书案上多了一根海东青羽毛,下面压着详尽的北境布防图。

子时三刻,御膳房飘出诱人香气。

满嘴油光的萧景明被谢沉抓个正着:"朕在品鉴谢爱卿口味的烤全羊!

"他舔着手指,故意将油渍蹭在谢沉袖口。

谢沉默然递上丝帕:"陛下,嘴角沾了如朕亲临的酱汁。

""错了错了,"萧景明突然凑近,呼吸几乎拂过谢沉耳畔,"这是谢氏专供款..."话音未落,他"失手"打翻羊肉汤,滚烫的汤汁泼在谢沉手中的奏折上——正是他昨日暗示要查的漕运贪腐案。

氤氲热气中,两人西目相对。

谢沉先是一怔,继而唇角微扬;萧景明眨了眨眼,突然笑出声来。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时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檐外,海东青清啸掠过长空。

月光透过窗棂,为案几上半枚虎符拓印镀上银边,那"如朕亲临"的字样在暗处幽幽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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