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我过去,把他两口狠狠揍一顿,脸给他踢烂!”
“是啊,我的儿子多厉害啊!”
朱江颂微笑着看向儿子,“警察咱都敢打,蹲苦窑咱都不怕,收拾个自己家的表哥,那还不是手拿把掐,轻松搞定么!”
“妈,你挖苦***啥!”
李向炜的嗓门顿时收敛了不少,“你就说你信不信,我轻松摆平他吧!”
“我信不信有啥用。”
朱江颂带着鄙夷的表情,继续笑呵呵地说,“拉开车门下去,冲上去首接干!
立马不是就见了分晓么?
不需要我来做裁判!”
“好了好了,”坐在主驾驶位上的李平山扭过头来,连连摆手,“没有你这样劝自己孩子的,再说了,他朱家齐上他的坟,也总不能耽误咱们上坟吧?”
“平山,大过年的我本来不想说啥的,你听我的就行了!
别再找麻烦!”
朱江颂的声音更响亮了,“那一年,要不是你非得找到朱家齐的单位,说他偷了咱家200万,也不会把这个家搅乱,我和我的娘家侄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这事能怪我么?”
李平山顿时也来了脾气,“公司调账,发现少了整整200万,我问问都不行?”
“你那是问问么?”
朱江颂的嗓门一下子就升了起来,“带着十几号人跑到人家单位,揪着领子就是一个耳光,那是问问?”
“他朱家齐呢?
咱怎么着我也是他姑父!
那***居然一拳就挥过来,差点把我眼睛打瞎,还报警把我带到派出所蹲了一夜,这事就不可能完了,迟早还得说事!”
“哎呀,那还等啥啊?
这机会多好啊!”
朱江颂哼了一声,“他这会儿就他和喻瑾两个人,女人嘛,又不会打架,你和向炜你们爷俩一块下手,两个打一个,优势在我,肯定能把他收拾地服服帖帖的!”
“我TM打他一顿能咋滴,赔多少钱我都赔得起!”
李平山受不了朱江颂调侃的语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他恶狠狠地说。
“那还等啥啊,快点过去吧!”
朱江颂“哗”的一声推开了车门,“我娘家侄子生意做赔了,正缺钱嘞,你们俩使劲打,等派出所调解的时候,我也好顺水推舟,给他一个亲情价,赔两百万给他!”
“你们俩解恨了,我娘家之子也拿到了赔偿款,肯定也不追究你们父子俩的法律责任,一举两得,赶紧行动起来吧,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又提这个两百万!”
李向炜低声哼了一下,“这事算是过不去了。”
“我问问你啊儿子。”
朱江颂呵呵笑着,“你还有脸提这个事么?
你喝酒开车,撞了人,又拿灭火器把警察给砸破了脑袋,路边人看不过去,上去劝架,你又打了劝架的,开着人家的汽车就跑,跑了两千多公里,在沈阳被逮到。”
“你给我算算,这需要赔多少钱!”
朱江颂的眼泪掉了下来,“平山,你倒是潇洒浪漫,坐在新马泰的邮轮上,一句“该赔多少赔多少”就挂了电话,我像个孙子一样跑前跑后去给你的宝贝儿子擦***。”
“玩够了,回家了,就一口咬死我把钱给我娘家侄子了,你看没看,一笔一笔是咋赔给人家的!”
“好了好了,江颂江颂,咱们这大过年的,就不要再提这档子事了,都过去十几年了啊!”
李平山情知理亏,连忙赔着笑脸说。
“平山,那你凭啥就非得说是朱家齐从咱家公司拿走了200万!”
朱江颂擦了擦眼泪,不依不饶地说。
“这个么,江颂,还不是全家聚会的时候,你当众说,要帮朱家齐创业,要送他一辆大霸道么?
说了那么多次,我和向炜都当了真。”
李平山争辩说,“后来到咱家吃饭,他就换了辆三菱帕杰罗V97,又在大学城开了个超市,就算他在外企混得再好,也搞不来那么多钱吧?”
“平山,你们家多少年前,也就是在梁城买煤土,打蜂窝煤的,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电力企业大老板,有没有人怀疑你是打家劫舍抢银行发了财的?”
“我再告诉你,那次你到家齐单位闹了事,他家姐弟西个就跑到公司来,要找你说理,你跑哪去了?”
朱江颂越说越气,“最后还是我给他们写了个“朱家齐从来不欠钱”的白条,才算勉强拉倒,我的脸早就丢到垃圾堆里了!”
李平山和李向炜都不再言语,三个人沉默了片刻,恰好看到朱家齐从坟地里跑出来,拉开车门,翻找着什么东西,他的衣服引起了李向炜的特别关注。
朱家齐身上穿的,是一件风格奇特的皮衣,背后的风雨帽上,镶了一圈狐狸毛,在寒风的吹拂下,显得野性十足。
“妈,他穿的这件,就是美国空军现役的B3飞行服,皮毛一体的,相当少见。”
李向炜眼睛一亮,“那年在青海,他答应送给我的,后来又反悔了。”
“是啊,他没有给你的原因,其实特别简单。”
朱江颂撇了撇嘴,“都怪你那天喝懵了,那一啤酒瓶没有抡到他的脑袋上,要不然,那件衣服,肯定还穿在俺儿子身上嘞。”
“江颂,咱们打住吧,你不想和朱家齐碰面,咱们就躲着,听你的,听你的,不要再拌嘴了,好不好?”
李平山明显己经不耐烦了,“咱们把车开走,等他们俩出来,开车走了,咱们再过来。”
“那你们俩就别提啊!”
朱江颂又哼了一声,“有胆量提,又没肚量听,真没有意思。”
“妈。。。”
李向炜带着不满意的情绪,提醒朱江颂。
“叫***啥?”
朱江颂扭头看着李向炜,“那一年,朱家齐就是想要和你们李家缓和缓和关系,才给我打了电话,说要带你去青海散散心,可把给高兴坏了,还以为你们兄弟俩以后能玩到一起呢。”
“人家一群人到青海去,是给旅拍网红做后背团队的,你倒是厉害,一通搅合,朱家齐不仅没有赚到钱,还被人家踢出了群,遭人笑话。
就因为你不配合大家行动,他说了你两句,你就要动手,家齐能忍耐着没有当场翻脸,己经很对得起你了!”
“你从哪听说的啊?”
李向炜有点气短理亏,但依旧死鸭子嘴硬。
“这都是没有的事!”
“那我再问问你,田静静是怎么回事?”
朱江颂斜了李向炜一眼。
“妈,你咋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告诉你李向炜,你妈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
朱江颂的嗓音猛地提高了两度,“那个老姑娘,离了两次婚,简首就是鬼见愁,你啊。。。”
“我不是也离了两次么?”
李向炜不知道哪根弦断了,嘿嘿笑着,居然开了这么一个低级玩笑。
“你。。。”
朱江颂勃然大怒,伸出手来,就要发作。
“走了走了。”
李平山突然喊了一声,伸手拽了朱江颂一把,“朱家齐他们俩走了!”
黑色牧马人启动,朝着红绿灯方向驶去,和朱家齐的白色大通面包车交错通过。
朱江颂把手放在了车窗按键上,她在心里是这样想的,如果朱家齐摇下窗户,她就立即开窗回应。
然而,白色面包车似乎压根儿就没有看到牧马人的存在,“呼”的一声就远去了。
“家齐,就不能和老姑说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