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哀求
“这不是没死吗，我看力气大的很了。”
“这个咋又躺这里了，老三家的，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不是人了，天天教孩子偷奸耍滑，昨天老二装死，今天老大又开始装死。”
大门陆陆续续进来几个人，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没有，孩子是被打的”女人抱着孩子仰头看向领头一身短打扮的老汉，目光里满是祈求和哀伤。
对话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转头看过来，刚才那个小萝卜头还躺在地上，居然没一人理睬。
不觉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情况，在自己家里被打破头晕死过去，这些貌似一家人的，居然无一人理睬，救治。
就那个软弱的女人在那里哭唧唧的哀求，蠢是蠢了点，可眼里的悲伤，一个母亲的无助，却是那么真实。
就那么抱着孩子，努力几次想抱起来，试了几次没成功，根本没人搭理。
刚才回来的女人路过还踢了一脚，好像是个什么东西挡她道了一般。
这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呀，她才这么大点，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要这么对她。
女人终于把孩子抱了起来，又回头看一眼坐在门槛上的小人，语气很是低落，悠悠开口：“2妮走，跟娘回屋”“不干活就没饭吃，老李家不养闲人”厨房里有人大声喊着，很明显说给她们听的。
轻轻的把孩子放到炕上，小小的脑袋血迹斑斑，依然不时还有血渗出来，女人发呆看了半天，眸里浓浓升起，哀伤绝望无助。
手脚并用爬到炕角，那里有个木制的箱子，看起来斑驳不堪，女人却是视若珍宝小心翼翼的打开，仔细翻了半天，才如获至宝的拿出来一小块干净的布。
嘴角眉梢尽是柔情：“这是你爹，去年回来买给娘做肚兜的，可是上好的细棉布”撕拉，扯下来一块，给昏迷不醒的孩子细细包好，盖好被子，温柔的拂去额头的碎发，眸子里道不尽的温情。
有点看呆了，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她，骤然开始贪恋上这种感觉，这种温馨的气氛。
看看站在门口发呆的她，那女人对她笑笑，面容憔悴，嘴唇发白，头发凌乱，却及尽温柔：“2妮，过来娘给你也包包，”小猫般的哇哇声不合时宜的传来，转头看过去，邹邹巴巴的真难看，这是刚出生的婴儿吧，也就说，这女人还是个孕妇，照顾她的人了，这几个都是她的孩子把，包括自己？
想到这里在看这个女人，软的像个包子，孩子被欺负挨打了，就知道哭，可举手投足却是那么温暖。
不由的想起自己那年暑假被村里的小孩打，奶奶看她受伤，一向与人为善的人第一次和人吵架，吵不过就回去厨房提了刀要和人家拼命。
“什么都好说，欺负我孙女，我就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以后村里的小孩就在不敢欺负她，奶奶，她现在不知道多伤心。
那女人看她不动，过来拉到炕边坐下，温柔的给包好伤口，扶她躺下：“孩子去睡会吧，睡醒就好了”说着又开始掉眼泪。
心里一阵恶寒，说好的为母则刚了。
看她一首就瞪着自己，女人轻轻匍匐过来，把人揽在怀里，拉过来一堆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盖上，开始哼着小调，哄她睡觉。
看来母爱还是有点，可惜不多，不然不会两个孩子被这样对待也不敢反抗。
心里想着，院子里另一个大嗓门响起。
“老李家的，那鸡蛋是我给白家媳妇做月子的，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厨房里的被叫老李家的走了出来，是刚才打人的那个老女人。
“村长媳妇呀，就算是你给的，你家有事，人情往来我们是不是的还礼回去，所以我说是我家的没错把，”老李媳妇说的义正言辞铿锵有力。
“就算你说的对，也不至于又打孩子，昨天2妮的药给上了没”村长媳妇质问到。
“那就是我家的事情了，就是村长也管不着吧”“你”炕上的女人听到声音，见了救星一般，木然的神情有了变化，眸子里点点光亮起，爬下炕就扑了出去。
“婶子求求你救救孩子们吧，借点钱给我，我好去给孩子们买药，等我相公回来一定会还你的，婶子，我给你跪下了，大妮都没气了”女人说这就跪了下去。
“啥，不是2妮吗，怎么是大妮？”
村长媳妇有点迷糊问道。
“西强给的鸡蛋，大妮去煮，我婆婆就非说是孩子偷的，孩子怎么解释也没用，一顿打，磕到门上就没气了”断断续续，哽咽的说完，哭的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那村长媳妇恶狠狠的瞪一眼老李媳妇，然后一下就冲进了屋，看着炕上躺着的三个孩子。
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也不自知，骨节泛白死死的扶着门框，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了，转头出来，对着老李媳妇就破口大骂：“老李家的，你们一家子还是不是人呀，白家小子， 进门就没闲过一天什么活不给你们干，人家一个孩子，你们自己家3个儿子，这兵役本就该是你们自己家的，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就把人家坑去了，这年月到处战乱 ，谁家舍的自己孩子去当兵送死，白家小子也是个有出息了，这几年一个月一两的银子堆堆的给你。
你们还是人吗，就这么磋磨人家媳妇孩子，”村长媳妇说的咬牙切齿，气的腿都打颤。
“村长媳妇，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他进门的时候才那么小，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早不知道死哪里了，兵役那是他自己抽到的 ，我给他娶媳妇，养活一家子，我还有错了，我怎么磋磨他们了，谁家不干活就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