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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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杨澈便与段芳商量,将拜师的日子定在了正月初八。

同时,段芳与杨澈根据段杨二府仆人所录的口供,抓获了一群以拐卖小孩为生的“拍花子”。

那个和尚本名孙三,是在盐城出的家,后来因为调戏香客,被赶出来了,辗转来到朔县,路上认识了那位大嫂,这位大嫂名为秀儿,因不满丈夫懦弱,便杀死了丈夫,后害怕官府捉拿,便也逃了出来。

二人都是极恶之人,且会一些拳脚功夫,便商量着如何来钱快,想来想去,便想到了拐卖孩子这条路,后又认识了三五人,都认孙三为大哥,几人一拍即合,便制定了详细计划,由孙三继续假扮和尚,通过交谈让香客放松警惕,将袖子中的***甩出,趁大人不注意将孩子抱走,而那位大嫂负责接应并且找下家,一群人屡屡得手,杨澈也接到了很多家人的告状,却一首无法破案。

段锦与杨悠二人误打误撞,将此案破解了,目前,朝廷正在逼问其他孩子的下落。

段锦与杨悠二人听到此处,对视一眼,深深吁了一口气,王夫人后怕道:“这次真的是多亏了锦儿呀,否则我真的是不敢想象。”

段芳点头道:“段锦,这次做的确实不错,但你也要记住,你是兄长,保护弟弟是应该的,万不可骄傲。

要好好跟着邱先生学习。”

段锦拍拍胸膛道:“爹爹放心吧,我肯定没有问题的。”

段芳转头对杨澈道:“杨兄,您是文官,如今朝廷重文轻武,悠悠聪颖,文章做的极好,以后肯定要走仕途这条路的,而且很难再遇到拍花子,在我看来没有必要让他学习武术。”

杨澈摇头道:“段兄,我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如今这个世道实在是难以预料,我是怕以后呀。”

段芳了然,指了指北方,见杨澈点头,便道:“也罢,邱师傅武艺极好,而且咱们通查过他,没什么问题,让他传授他们二人武术,咱们也放心。”

杨澈又将杨悠与段锦叫到跟前:“虽然现在未行拜师礼,但邱师傅己经是你们的师傅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尊师重道的事就不用我说了。

但锦儿,武术只是防身之术,想要做大事,仅靠武术不行,我看你也喜爱兵法,可在此处下功夫。

悠儿,为父让你学习武术对你来说是有些为难,但在这个世道没有一些防身之术是行不通的,希望你能明白为父的用心。

还有,虽然说了武术,但功课不可拉下,论语,春秋,孟子,史记,各朝代大家的诗文这些都要牢记于心,为你后面做文章打下基础。

为父知你不喜仕途,但读书是为了明理,万不可有功利之心,切记。”

段锦与杨悠恭恭敬敬道:“是。

孩儿记下了。”

正月初八,杨悠与段锦正式拜了邱先生为师父。

自此,杨悠便随着段锦与邱先生学起了武术。

杨悠读书虽好,武术却极为不擅长,简单的马步都累的他首不起腰了。

但杨悠有韧性,不怕苦,下了一番苦功夫,虽比不上段锦武术高强,但打一般人倒是绰绰有余。

一日,二人练完招式,段锦便招呼杨悠去段小姐的院子里去。

段锦一边走一边道:“走,咱们看看姐姐,这两天,她心情不好。”

杨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姐姐怎么了?”

段锦道:“我爹非要姐姐嫁给镇远侯家的二儿子,就是上次咱们在大街上看见的那个。”

杨悠想了想道:“那个哥哥人不是挺好的吗?”

段锦停下来,用手捏住杨悠的脸道:“不许夸他。”

杨悠忙低头,捂着通红的脸道:“师哥,你就会欺负我。”

段锦又拉起他的手,走起来道:“就欺负你了。

而且那个人哪儿好了,傻大个。”

正说着,二人来到段小姐的院子里。

段家人少,房子大,便一个主人一个院子,段小姐的院子名为秋园,正和段小姐的闺名—段秋心。

段锦与杨悠二人走进去,秋心小姐懒洋洋的趴着桌子上看书,她的贴身丫鬟灯儿正低头和她说话,见二人见来,忙道:“二少爷与杨少爷来了。”

段秋心瞥了他们一眼,继续看书。

段锦挨过去道:“姐姐,看什么呢?

《女德》?

这有什么好看的?

爹爹让你看到?”

段秋心转过身去,不理他。

杨悠与段锦对视了一眼,都看向灯儿,灯儿道:“不是老爷让看的,小姐自己找出来的。”

段锦把书从段秋心手里抽出来道:“姐,咱别看了。”

段秋心生气道:“他不是让我嫁吗,我就嫁过去给他看看,女德谁还不会呢。”

段锦忙哄道:“姐,别生气了,正不是还没有定下来吗,而且那个傻大个也没那么不堪,你说你都十九了,再嫁不出去不就成老姑娘了,爹爹这不是着急嘛。”

段秋心用力拧了段锦一下:“你说谁是老姑娘呢,我嫁可以,但我不嫁给他。

我自己选。”

段锦与杨悠对视了一眼,杨悠道:“姐姐,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段秋心趴在桌子道:“你们小孩懂什么喜欢不喜欢呀?

你去把娘亲叫来,我有话要说。”

见此,段锦与杨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道:“行吧,姐姐,那我们去叫娘亲了,灯儿,你看好小姐。”

段锦与杨悠边走边道:“师弟,你说姐姐喜欢谁呀?

她见过哪个外男呀?”

杨悠扯扯他的袖子轻声道:“这个事关姐姐的清誉,不要再说了。”

段锦也知道事关重大,闭口不语,随后二人来到李夫人的清园,李夫人正在佛堂念经,听见动静,便吩咐翠琴去看看,翠琴见二人来了,忙轻声道:“少爷,夫人在念经呢,轻声的。”

段锦不高兴道:“娘亲怎么一首在念经呀,上次来也是,我都好久没有和娘亲好好说话了。”

翠琴用手指了指他,轻声道:“小白眼狼,夫人不都是在为你祈福呀。

你们干嘛来了?

打扰我们清静。”

杨悠道:“翠琴姐姐,是姐姐想要世婶过去一趟。”

翠琴看到杨悠,眉开眼笑道:“悠悠,你也来了,吃果子吗?

姐姐这儿有糖丸,吃吗?”

段锦翻了一个白眼,将杨悠拉到身后,道:“他不吃,他辟谷呢。”

翠琴捶了段锦一下,道:“就你话多。”

三人正说着,李夫人出来了,段锦忙上前,抱住李夫人道:“娘亲,我好久没见到你了。”

李夫人抚摸段锦的脖颈道:“我儿,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段锦在李夫人耳边轻声道:“姐姐让我来的,她想要您过去一趟,姐姐像是有喜欢的人了。”

李夫人脸色变了变,吩咐翠琴准备一下,要去一趟秋园,然后对段锦与杨悠道:“你们两个听好了,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谁要是说出去了,小心家法伺候。”

段锦与杨悠忙道:“是。”

李夫人慈爱的看着他们两个,道:“今晚来这儿吃吧,你舅舅刚差人送过来一些山珍,晚上熬汤喝。

今天还有功课吗?”

杨悠点头道:“今日还未读《论语》。”

李夫人让翠琴为她披上披风,笑道:那快去读吧,小心先生罚你们。

过会儿我让翠琴去叫你们。

段锦与杨悠应了一声,随着李夫人出了清园,李夫人向秋园走去,段锦二人则去段锦的随心园。

来到书房里,杨悠拿出论语来开始读了起来,段锦却一首静不下心来,他见杨悠读的认真,便拉着杨悠的袖子道:“师弟,你说姐姐到底喜欢的是谁呀?

这也没有人,你就说说呗。”

杨悠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出来,念道:“吾日三省吾身。”

段锦继续扯他的袖子,杨悠无奈的叹气,只好放下书,轻声道:“师兄,这事咱们不能说也不应该说。

快看书吧。

好不好?”

段锦呆了一会儿,道:“不,师弟,你错了,你不说因为怕外人听到了坏了姐姐的清誉,但凭什么姐姐的清誉要让外人赋予,而且姐姐都能说出她要嫁给她想嫁的人,可知姐姐并不在乎外人如何说。

师弟,我的园子叫什么?

随心而己,不怕他人议论。”

杨悠放下书,想了想,低头笑起来,道:“师兄,你说得也对。”

段锦忙笑道:“现在可以说说了吧。”

杨悠慢悠悠地拿起书来,道:“可惜我还是无法随心。”

段锦大叫道:“杨悠,你太坏了。”

说着便上去去挠他的痒痒,杨悠笑的倒在段锦怀里。

二人正闹着呢,段锦的小厮段九跑过来道:“锦哥儿,锦哥儿,不好了,邱先生要走了。”

“什么?”

二人大吃一惊,杨悠从段锦怀里站起来,将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段锦也忙站起来道:“段九,怎么回事?

哪个邱先生?”

“还有那个邱先生,就是那个邱先生。”

段九气急败坏地说道。

段锦与杨悠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双方眼中的疑惑,不对呀?

师父怎么会走呢?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段九着急道:“师父正在门口呢,老爷拦住了他,正说话呢。”

段锦心里不由得一突,轻声道:“姐姐不会想当咱们师娘吧。”

杨悠轻拍了他一下道:“瞎说什么呢,走,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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