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遥靠在桌子边，低头整理书包。
她试图无视同桌夏薇传来的“火热目光”，却越发觉得后颈发烫。
“星遥，我严肃地问你一件事。”
夏薇用笔戳了戳她的肩膀，语气忽然正经了不少。
“嗯？”
顾星遥抬头，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她己经做好了听到某种“可怕问题”的心理准备。
“你老实告诉我，”夏薇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线，语气拖得长长的，“你到底喜欢林暮川什么？”
“……”顾星遥差点把刚整理好的书包扣子拽断，“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喜欢他！”
“真的？”
夏薇挑眉，手里的笔轻轻敲打着桌面，“可是体育课上你盯着他的侧脸看了整整五分钟这件事，我可不相信是假的哦。”
“那是——”顾星遥张了张嘴，试图辩解，却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的确，那天林暮川在篮球场上的样子……有点耀眼，像电影画面一样不真实。
但她总不能告诉夏薇，她只是因为看得入了神吧？
“其实吧，我觉得你喜欢林暮川挺正常的。”
夏薇撑着脸，一脸“过来人的表情”，“这种男生，全校女生喜欢的起码一半，你算不上特别。”
“……”顾星遥被她的话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夏薇继续补刀，“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哦。”
“什么事？”
顾星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林暮川可能己经听到这个传闻了。”
“什么！”
顾星遥的脑袋“嗡”了一下，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顾星遥万万没想到，传闻的起源竟然是因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课后场景。
那是前一天的课间。
数学老师刚讲完函数的重点题，林暮川被叫到讲台上讲解。
他站在黑板前，笔尖划过板书的“顶点公式”，一边解题一边语气平和地和全班互动。
“这道题的关键是找出抛物线的对称轴……”林暮川的声音低沉，却很有条理，整个教室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而顾星遥，不知怎么的就看着他的背影发起了呆。
她觉得他的声音很好听，像是夏日午后洒进窗台的阳光，又暖又静。
“喂喂喂，你在看什么？”
旁边的夏薇捅了捅她。
顾星遥猛地回神，耳根开始泛红。
她赶紧低头翻数学书，嘴上含糊地说：“没、没什么。”
可夏薇己经捕捉到了那一瞬间的表情，转头就对同桌的李梦婷轻声说了句什么。
没想到，这句调侃就像一颗小石子，落进了班级这口平静的湖泊里。
当天晚上，关于“顾星遥暗恋林暮川”的消息就在班级的微信群里悄悄传开了。
“接下来，请林暮川来发言。”
班主任的声音打断了顾星遥的思绪。
她一抬头，就看到林暮川站起身，朝讲台走去。
“班会的主题是‘青春不迷茫，梦想有方向’，我想谈一谈自己对梦想的理解。”
林暮川站在讲台前，神色自然，他的语调依旧低沉温和。
顾星遥本来没什么心情听，可不知为何，林暮川的某句话却莫名让她心头一颤。
“我觉得，青春里很多事情我们看似不重要，但回过头来看，其实每一件小事都影响了我们的方向。”
他说。
顾星遥愣了一下，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句话。
夏薇凑过来瞥了一眼，意味深长地问：“哟，这是感悟，还是情书开头啊？”
“滚！”
顾星遥小声怒斥，脸又一次红了。
林暮川的发言结束时，教室里响起了一片掌声。
他回到座位时，经过顾星遥的身旁，目光似乎无意间扫了她一眼。
这一眼，像是风吹过树叶，轻轻地打在顾星遥的心上。
她忍不住握紧了笔，低着头不敢抬起。
班会结束后，顾星遥正准备收拾书包，却发现自己的数学笔记本不见了。
她低头西处寻找，甚至把书包倒了出来，却还是没有找到。
“你在找这个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回头，就看到林暮川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的笔记本。
“刚刚在讲台上看到的，应该是你的吧。”
他把笔记本递过来，声音依旧平静。
“哦，谢谢……”顾星遥伸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
她立刻像被电到一样缩回了手，慌乱地说了句“我先走了”，转身跑出了教室。
而林暮川站在原地，看着她逃跑般的背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