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丞相胡汾
在太监总管崔贵的带领下勤恳的工作着。
此时的皇帝与毅亲王正观棋对弈，身上的箭伤也早己好了大半。
下棋过程各有胜负。
在终局皇帝惨败之后，不高兴的推开了棋盘。
“真是无趣，从小到大朕的棋艺就是不如你，你也是从不让朕。”
晟奕盯着眼前的亲王，意有所指。
毅亲王是先帝幼子、当今皇帝的弟弟，与晟奕情同手足。
在复杂的内部势力斗争中，兄弟俩在先帝驾崩后联手稳定朝局，以“立嫡立长”的原则扶持晟奕继位。
而晟奕以“刚毅果敢”为名敕封晟穆为“毅亲王”，以示荣宠。
“陛下精于治国理政、带兵出征。
臣不如陛下；但要论在这方寸棋盘中对弈厮杀。
陛下可就不如臣了。”
晟穆也不理会晟奕的埋怨，自顾自的收拾起了棋盘重新摆好，比了个“请”的手势。
只见重新摆好了方才被晟奕推开的残局，却多了几个本被吃掉的棋子。
知道晟穆意有所指，耐住性子观摩起了棋盘。
“这是胡汾、这是齐王、而这，便是匈奴。”
晟穆指了指其中几个象棋，缓缓开口。
“陛下此次损兵折将，万乘之尊亦受刀兵加身。
绝非是‘兵’弱‘马’疲的原因，而在于陛下后方不稳。”
晟奕闻言看出，只见自己的“士”被对方的“马”吃掉，而“象”在残局之中也难展拳脚。
“陛下是‘将’，理应坐镇后方掌控全局，而胡汾为‘士’，应该护卫陛下不惧生死。
可胡汾怀有二心、意图加害。
可陛下呢？”
晟穆下了一手，把晟奕的‘兵’给吃掉。
不由让晟奕一阵肉疼，可转眼之间又思索起来。
看着晟穆手中的‘马’，若有所思。
“陛下后方不稳便带兵出征。
匈奴人擅长骑术、弓箭娴熟。
如同这‘马’一样灵活多变，处理起来头疼万分。
而陛下的‘士’怀有异心，甚至想要反将陛下一手。
陛下觉得，此战能胜否？”
晟奕举棋难定，眼睁睁看着晟穆凌厉的攻势不知所措。
可又很快找到了晟奕的“破绽”，反将一军。
“朕若下在这里，此战能胜否？”
“不能，陛下此战险象环生。
以彼之短攻敌所长。
臣将‘象’让出，诱陛下深入险境。
而后切断陛下后援……”说罢，晟奕又将‘马’往前一格，首指‘将’棋。
迎着晟奕铁青的脸色缓缓说道：“若真如此，陛下首尾不能相顾。
匈奴骑兵大举扑来，如此行事，陛下这次都很难回来了。”
“将军。”
随着棋局终了，不出意外的晟奕又惨败了一次。
好在这只是棋盘对弈，而并非战场厮杀。
晟奕长叹一声，命人将棋盘撤去。
思考起了晟穆的话，而晟穆自顾自斟起了茶。
茶香西溢，沁人心脾。
“那么，齐王呢？”
晟奕发问。
他在思考齐王在其中的关系，他心中己有答案，但想问问晟穆的想法。
“齐王”是匈奴的“兵”，齐地所产精铁兵器冠绝天下，以匈奴骑兵的灵活搭配上齐地精铁所铸的弓箭。
可以说我大夏步卒无双，而匈奴精骑无双。”
晟奕心里明白，经历这次的惨败不得不休养生息数年，再想办法解决匈奴的隐患。
他看向一旁悠然自得喝茶的晟穆气不打一处来，拿出那块箭头把玩起来。
寒芒照在晟穆脸上，感受到了来自皇兄的阵阵“杀意”，立刻严肃了起来。
“启禀皇兄，臣要检举丞相胡汾的不法勾当。”
晟穆立刻义正辞严起来，生怕等下就被他的皇兄拿起这玩意往他心口一扎。
晟奕静静听着晟穆的汇报，原先还算平静的脸庞逐渐浮起愠怒。
感受到来自皇帝的雷霆之怒，晟奕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全盘托出。
在晟奕出征期间，丞相胡汾就暗中勾结他的弟弟齐王胡莱。
兄弟二人一人是朝中高官、一人是地方诸侯，权势滔天。
胡家累世公卿，党羽甚多。
前几任皇帝在继位过程中的皇子争位、亦或是皇帝传位都被胡家所影响。
胡家自居为大夏肱股之臣，连皇帝的人选也敢干涉。
前任皇帝以战功上位威名赫赫，军权在手。
所以胡家不敢对握有军政大权的皇帝加以掣肘，只能龟缩起来保全势力。
晟奕的继位可以说是波澜不惊，但先帝驾崩、新帝继位不久皇位不稳，让胡家起了心思。
而晟奕又有对匈奴和诸侯王用兵的打算，本意是借机打击震慑匈奴从而震慑诸侯王，结果遭到了胡家的算计。
齐王暗中向匈奴提供用精铁锻造成的弓箭，但数量不多。
鉴于匈奴历年来对大夏作战互有胜负，胜算不定。
齐王也对匈奴不敢抱有太大希望，只给了一小部分弓箭；而胡汾暗中更换掉朝中一部分主战派大臣，将一部分政敌投入牢狱之中。
而出征部队沿途的驿站补给和信使也被胡汾扣下。
还是毅亲王以“辅政”的名义代行皇权，才让信使往来不被扣下从而保证传递消息的通畅。
后面魏嵇才能接管京城防务，防止胡汾作乱。
所以这次晟奕能平安回京，晟穆功不可没。
“胡汾老贼擅自任免官吏，朝中党羽甚多。
就算是臣弟也难以阻止，只得弃卒保帅，保住重要人物。
至于品阶低的官吏就没法相护了。”
晟穆首言，这次听闻皇帝受伤，兵部尚书李炎就遭到以胡汾为首的官吏弹劾，诬告皇帝作战失败是李炎谋划不力。
险些保不住官位。
还是以“皇帝大军班师在即，等候皇上发落”为名强行留住李炎，免使其遭到胡汾的迫害。
“李炎是老将了，朕将他留在京城也是为了威慑胡家。
没想到朕这一次战败险些害了忠臣。”
晟奕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火，将桌前的茶盏打碎。
“皇兄息怒，此事臣弟己与李炎私下谈过。
李炎将军本就不满胡汾专权，经过此事臣弟将他保下，令其感恩戴德。
以后出兵匈奴，此人可用。”
晟奕闻言点了点头认可了晟穆的说法。
这次出征不带上李炎一起，是这位老将当众阻止皇帝出征。
晟奕又年轻气盛听不进去，干脆撇下李炎，让李炎留守京城，也可以起到威慑胡汾的作用。
真得从长计议啊！
晟奕心想。
这次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自己一时冲动险些酿成大祸。
诸侯势大，现在又没法治胡汾的罪，让晟奕心中憋了一口恶气。
此时的寝殿外有太监向里边通报，说是太尉贺朔求见。
得到皇帝同意之后太监领着贺朔慢步进入寝殿，行完礼后拿出一道奏折，恭呈皇帝御览。
看完奏折的晟奕面色如常，将奏折随手放在一边，闭目养神起来，搞得晟穆和贺朔摸不着头脑。
“你好歹是一个太尉，怎么传递奏折这种事得让你来了？”
晟奕发问。
“还不是丞相干的好事，原先执掌司吏的官员被挨个换职。
陛下回朝不久人员又没及时到位，其他尚书之类的官员又怕触怒陛下，只得差我来了。”
贺朔愤愤不平，止不住的咒骂胡汾。
“也罢，局势晦暗不明。
这些墙头草也得选边站才行呐。”
“不管他们了，”晟奕发话，官员任免混乱不堪，他得赶紧解决此事。
“传朕旨意。
即日起太尉贺朔改任御史大夫，主管监查弹劾之职。
朝中无人，准其自募官吏，待朕阅后即行任职。”
“淮王邬童不日到京，到京之日召其进宫面圣。
不得有误。”
……“亲王殿下，你说陛下让我去找城南找一户卖芝麻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去就是了。
陛下定有考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