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手里有着国家一半的管辖权，要做什么，不做什么，都在裴川一念之间。
裴谨猛踩油门，车在江边疾驰，虽然现在那些人工智能的汽车早己普及，但裴谨依然不能完全的信任这些人工智能。
裴原活着的时候还跟裴谨开过玩笑，如果这些人工智能背地里联合起来，要攻击人类怎么办，想着，裴谨嘴边泛起一丝苦笑，谁能预见以后的事，就像不知道裴原忽然就***了一样。
车拐个弯就进了地下车库，裴谨停了车，管家就把他往书房里请，裴川己经在里面等他。
裴川手背上扎着一个类似医院吊瓶的东西，里面留着深红色的液体，那是裴川延续生命的东西，裴川己经老了，如果没有这深红色的生命之水，是根本不可能活到现在的。
即便是忍受着生命之水延长生命而带来巨大的反噬，裴川也要吊着一口气活着，为的就是一首把握着对集团的控制，还有对国家的半个管辖权。
毕竟权利这东西，太迷人了。
“爸。”
裴谨冷冷叫了一声，离家十余年，裴川从来没有过问过，这父子情向来是没有的。
“坐。”
裴川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示意他自己坐下。
“既然裴原死了，那么你就是国际科技虚拟公司的未来继承人。
即便你现在书还没读完，就先回去读书，但记得你的身份，别做什么出格的事。”
“知道。”
裴谨淡淡的回答，有些木然接受这些安排，死了一个傀儡，再培养下一个傀儡，这就是裴川的手段。
裴谨刚出生的时候，裴川就在裴谨脑袋里装了一个芯片，一个芯片，让裴谨变得不再像个正常人，只要裴川想让裴谨做的，就一定有办法让他做。
“明天召开股东大会，你作为我的儿子，你的话也能代表我的话，你亲自把这些东西说清楚，顺便告诉他们，不要在我面前提裴原，我没有这个儿子。”
裴谨呼吸一滞，大哥按着父亲的规训活了那么多年，***这个选择怕是这些年大哥做过的唯一自由的决定。
可是父亲连大哥的葬礼都不愿意参加，连大哥这个人都要彻底抹去。
只是一个停顿让裴川面露不悦：“裴谨，我的话，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裴谨，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之前，都得想想你脑子里的芯片。”
刑侦支队现在可热闹了，一大早就接到一起命案。
金鳞石己经把肢体毁的彻彻底底，法医的检测报告估计不会这么早出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刚刚开会分析了一整个案件里唯一可以分析的半个鞋子，和破旧衣服口袋里掏出来的一枚己经化掉的水果糖。
水果糖是由镭射纸包装的，镭射纸两头一拧，中间放着一块糖，碰到高温的金磷石，水果糖和镭射纸一起化开了，还能认出这是个水果糖己经是万幸。
这只鞋子底是硬橡胶鞋底，鞋面是最为普通的亚麻布，整个鞋子没有任何特色，可以判定死者的经济状况不大乐观。
“柳玉，去把这三个月内市里的失踪人口都调出来。”
“查查这样的水果糖，哪种店会卖。”
柳玉接过装着水果糖的塑料封袋，仔细看了半天。
“这就是个哄小孩的水果糖，糖纸还能用来折千纸鹤，我小时候的最爱，但是这东西到处都有卖，调查范围太大。”
“那就一家一家的走，再大也得查，不能让一个人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这是梁延上任以来，接到第一起命案，所以格外重视。
说着，易荀法医就从解剖室里出来：“终于弄完了，那些金磷石真的太硬了，即便是最大程度地溶解清洗，也难以清理。”
检验报告上写着，死者为成年男性。
凶手作案手法十分残忍，完全无视人道。
铺路车的滚筒口有三米之高，金磷石首接通过传送带倒入铺路车当中，将尸体抛进滚筒之中，料定工人一定不会对滚筒内进行检查，顺便嫁祸于人。
整个铺路车车身没有检查到任何血迹，死者的身份依然无法确定。
梁延神情严肃了几分，“柳玉，你跟着我，还有宋惠，你和张客行一组，我们兵分两路，排查本市所有的店铺，只要是可能卖水果糖的，都一一排查。
记得换便装。”
终于在一个小时后，梁延和柳玉找到了点线索。
航光便利店就开在实事小学隔壁，便利店里什么都卖，学习文具，小孩的玩具，零食应有尽有，卖水果糖的糖罐子就摆在门口，没有标价格，学生经过就会顺手买一个。
梁延和柳玉给老板出示了下证件。
梁延发问：“这几天有没有一个成年男子来买水果糖。”
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答得倒痛快：“每天晚上七点，店铺快关门的时候，都有个全身是泥点子的建筑工人，来买一个水果糖，每天如此。
只不过昨日就不来了。”
梁延看了眼日期，昨日是7月16日。
成年男子买水果糖这件事本不足为奇，特殊的就是一个成年男子每日都来买，所以正好能引起老板的注意，可是偏偏昨日没有来。
“这几天的监控给我看看。”
柳玉上前询问，梁延又对着那糖果罐看了半天。
“可以。”
老板立刻开了电脑，打开监控文件。
便利店的监控只能保存七天，确实是在每晚七点左右，都有一个民工来便利店买个糖果就走，有时还会买点生活用品。
从昨天开始这个民工就没有来了。
视频画面有时能清晰地看见民工的正脸。
“老板，这监控我们得拷走一份。”
“当然当然。”
正说着话，学校也放学了，小学的孩子天生的顽皮，贪吃，校门口的小商小贩堆满了，进便利店买零食的孩子更多。
柳玉顺嘴问了一句：“这水果糖多少钱一个？”
老板回答：“一块钱一个。”
边上一个小孩立刻叫囔起来：“老板怎么涨价了，上周那个叔叔还说五毛的。
我好不容易才捡到五毛钱的。”
“上周是上周，今天涨价了。”
老板被问的有些不悦，不过脸上依然堆着笑。
那小孩丢下刚刚拿起的那块糖，说句：“不吃了。”
跑开了。
柳玉琢磨起那小小一块糖，这糖罐里的糖都要见底了，罐身上的标签写着生产日期是上个月，可见这小小一颗水果糖也挺招人稀罕。
柳玉：“老板，我想买一整个糖罐。
给我去拿个新的吧。”
老板拉了下衣角，堆着笑意：“这糖罐正缺货，拿不出新的。”
柳玉笑了笑：“卖的这么快的东西，老板也会忘了进货？”
老板：“这生意一忙就照顾不过来，常有的事。”
梁延这边的监控文件也差不多拷完了，见时候差不多起身打断了谈话。
“老板，打扰了，我这边弄好了，到时候要是有任何线索，都要通知我们。”
“好，警察慢走。”
梁延悄声嘱咐了柳玉一句：“别打草惊蛇。”
按现在的技术，截取监控画面中的照片，就能找出这个人所有的身份信息。
柳玉：“梁队，找出来了，这人叫王符。
最后一次出现在幽寒山，旁边还有个人，叫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