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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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收画北平的秋总是来得突然。昨日还燥热难耐,今晨推开门,

凉风便裹着几片枯叶扑进怀瑾斋。许怀瑾站在店门口,望着青石板路上匆匆走过的行人,

紧了紧身上的藏青色长衫。"许老板,早啊!"隔壁茶叶铺的王掌柜捧着紫砂壶,

笑眯眯地打招呼。许怀瑾点头致意,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街角。三天前,

那个衣衫褴褛的老者就是从那拐角处蹒跚而来,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了色的蓝布包袱。

"老板,您看看这个......"老者当时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祖上传下来的,

只求换口饭吃。"许怀瑾本不想理会。乱世之中,每日都有落魄人家变卖祖产,

十有***是赝品。但那老者浑浊眼中闪烁的绝望触动了他。他接过包袱,层层解开,

一幅古画徐徐展开。只一眼,许怀瑾的呼吸便停滞了。

"《溪山清远图》......"他指尖微颤,轻轻抚过泛黄的绢本。山峦叠嶂间雾气氤氲,

笔法飘逸中见筋骨,右下角一枚模糊的收藏印隐约可辨"宣和"二字。若是真迹,

当是北宋大家之作。"您开个价。"许怀瑾听见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

老者伸出三根枯枝般的手指:"三百大洋,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这价格低得可疑。

但许怀瑾经营古玩十余年,眼力自诩不差。他付了钱,老者连谢都没谢,

攥着钱袋便消失在秋雨中。"许老板!许老板!"呼唤声将许怀瑾拉回现实。

学徒小林气喘吁吁地跑来:"陈先生到了,在里屋等您呢。"许怀瑾眼睛一亮。

陈墨林是北平有名的书画鉴定专家,特意请他来为那幅《溪山清远图》做鉴定。若确是真迹,

转手便是十倍利润。里屋门窗紧闭,只点了一盏西洋台灯。陈墨林五十出头,一身灰布长衫,

正俯身细察铺在红木案几上的古画。听见脚步声,他头也不抬:"怀瑾,你这回捡到宝了。

"许怀瑾心头一跳:"是真迹?""笔法气韵,确是北宋风格。

这'宣和'印也符合徽宗内府收藏特征。"陈墨林直起身,眉头却紧锁,

"但奇怪的是...""是什么?"陈墨林摇摇头:"说不上来。画本身没问题,

但..."他忽然凑近画面,鼻尖几乎贴上绢面,"这墨色...怎么有股淡淡的腥气?

"许怀瑾也俯身去闻,却只嗅到寻常的古旧气息。陈墨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瞬间煞白。

"陈先生!您没事吧?"陈墨林摆摆手,却咳得更厉害了。他踉跄后退,撞翻了茶几,

茶具碎了一地。许怀瑾赶忙扶住他,却惊觉他手臂冰凉。

"药...药..."陈墨林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却怎么也拔不开塞子。

许怀瑾帮他打开,倒出两粒黑色药丸。陈墨林吞下药丸,呼吸稍缓,

却突然抓住许怀瑾的手腕:"这画...有问题...三十年前..."话未说完,

他双眼圆睁,嘴角却诡异地扬起,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陈先生!陈先生!

"陈墨林的手缓缓垂下,瓷瓶滚落在地,黑色药丸撒了一地。

许怀瑾颤抖着探他鼻息——已然没了。"小林!快去请大夫!快!"许怀瑾大喊,

同时注意到陈墨林右手紧握成拳。他掰开那已经僵硬的手指,半枚生锈的古钱币赫然在目。

钱币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文字。大夫来了又走,确认陈墨林死于心脏麻痹。

警察局派了个年轻巡警做了简单记录,便让人把尸体抬走了。毕竟在这乱世,

死人再平常不过。许怀瑾却坐立不安。陈墨林临死前的话和那诡异的微笑萦绕在心头。

更奇怪的是,当他想再细看那幅《溪山清远图》时,

发现画中山水似乎与初见时有了微妙变化——远山多了一角飞檐,

原先空旷的溪边添了几丛芦苇。"是我记错了?"许怀瑾揉揉太阳穴,决定暂时将画收起。

他刚卷起画轴,店门铃铛响起。"抱歉,已经打烊了。"许怀瑾头也不抬地说。

"许老板连客人都不看就赶人?"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许怀瑾抬头,

看见一位身着月白色旗袍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她约莫二十五六岁,乌发挽成简洁的发髻,

面容清秀却透着股英气,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漆黑如墨,锐利如刀。

"您是...""孟青禾。"女子径自走进来,取出一张名片,"燕京大学心理学教授,

兼修犯罪心理学。"许怀瑾接过名片,疑惑道:"孟教授有何贵干?

"孟青禾的目光落在案几上那幅半卷的画上:"为陈墨林的死而来。

"许怀瑾心头一震:"您认识陈先生?""不算认识。"孟青禾走近画轴,

"但我知道他今天要来鉴定这幅《溪山清远图》。"她突然抬头直视许怀瑾,

"许老板不觉得陈先生死得太蹊跷了吗?"许怀瑾强自镇定:"大夫说是心脏麻痹。

""一个常年服药的心脏病患者,会在服药后突然死亡?"孟青禾冷笑,

"而且..."她从手袋中取出一张照片,"陈先生死时,是不是这样?

"照片上是另一具男性尸体,同样双目圆睁,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死者右手同样紧握半枚古钱币。"这...这是谁?"许怀瑾声音发颤。

"半年前上海的一位古董商。"孟青禾收起照片,"死前也接触过一幅宋代古画。

"许怀瑾突然想起什么:"您刚才说'也'...难道陈先生临死前说的话是真的?

这画真的有问题?"孟青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许老板从何处得来这幅画?

"许怀瑾将三天前老者卖画的事说了。孟青禾听完,若有所思:"能让我看看那幅画吗?

"许怀瑾犹豫片刻,还是将画重新铺开。孟青禾仔细查看,忽然指着画中一处:"这里,

是不是多了什么?"许怀瑾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是那角新增的飞檐。他正想开口,

孟青禾却突然凑近画面,深深吸了一口气。"有股腥味..."她喃喃道,

"像是...""陈先生也这么说!"许怀瑾惊呼,"但我闻不到。"孟青禾直起身,

脸色凝重:"许老板,这幅画我建议你暂时交由我保管。""为什么?""因为它很危险。

"孟青禾直视他的眼睛,"已经有两个人因它而死,我不希望你是第三个。

"许怀瑾正要反驳,店门突然被撞开。小林慌慌张张跑进来:"老板!不好了!

警察局来人说...说陈先生的尸体在停尸房...不见了!"许怀瑾与孟青禾对视一眼,

两人同时看向案几上的古画。在昏黄的灯光下,画中的山水似乎更加鲜活,那角飞檐下,

隐约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影...2 第二枚古币停尸房的铁门大敞着,

阴冷的风从里面窜出来,扑在许怀瑾脸上。他握紧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空荡荡的停尸台,

只有一张白布凌乱地堆在那里。"看守说半夜听到动静,过来查看时就这样了。

"年轻巡警搓着手臂,脸色发青,"门锁完好,窗户也都关着,可尸体...就这么不见了。

"孟青禾蹲下身,指尖轻触地面:"没有拖拽痕迹。"她抬头看向许怀瑾,

"有人把他抬走了。""谁会偷一具尸体?"许怀瑾喃喃道。孟青禾没有回答,

而是走向角落的一排水槽。她弯腰捡起什么东西,在灯光下仔细查看。"找到了什么?

"许怀瑾走过去。孟青禾摊开手掌——半枚锈迹斑斑的古钱币,

与陈墨林手中那半枚一模一样。"这..."许怀瑾倒吸一口冷气,"是另外半枚?

"孟青禾将钱币翻过来,

露出上面刻着的奇怪符号:"看来有人特意来取走了尸体手中的那半枚,

却不小心掉了这一半。""为什么要凑齐一枚古币?

""或许..."孟青禾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这是一把钥匙。"回怀瑾斋的路上,

两人都沉默不语。秋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打在青石板上。

许怀瑾偷瞄身旁的孟青禾,她撑着一把黑伞,侧脸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冷峻。"孟教授,

"许怀瑾终于忍不住开口,"您似乎对这些事...很熟悉?

"孟青禾脚步不停:"我在欧洲留学时,研究过类似的案例。

古老艺术品有时会携带...不寻常的能量。""您是说...超自然现象?

""科学尚未能解释的一切现象。"孟青禾突然停下脚步,"许老板,那幅画你放在哪里了?

"许怀瑾心头一紧:"店里的保险柜。"孟青禾眉头紧锁:"不够安全。"两人加快脚步。

转过街角,怀瑾斋的招牌在雨中模糊可见。许怀瑾却猛地拉住孟青禾——店门虚掩着,

门锁已被撬开。"有人进去了!"他压低声音。

孟青禾从手袋中掏出一把精巧的手枪:"跟在我后面。"店内一片漆黑。

许怀瑾摸索着点亮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货架上的古玩安然无恙,

只有保险柜门大开着——里面的《溪山清远图》不见了。"该死!"许怀瑾一拳砸在柜门上。

孟青禾却走向里屋的窗户:"从这里进来的。"窗台上留有几个泥脚印,"至少两个人。

"许怀瑾突然注意到案几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走过去,发现是一枚铜纽扣,

上面刻着一个小小的"周"字。"周..."他喃喃道,"难道是周世昌?""谁?

""周世昌,琉璃厂'博古轩'的老板。"许怀瑾捏着那枚纽扣,

"上个月他出高价想买这幅画,我没答应。"孟青禾眼睛一亮:"带我去见他。

"博古轩是琉璃厂最大的古董店之一,气派的门脸彰显着主人的财力。虽然已是深夜,

二楼却还亮着灯。孟青禾按住要上前的许怀瑾:"我先去。"她轻盈地翻过院墙,

消失在黑暗中。片刻后,后门轻轻打开。二楼书房的门缝中透出灯光。许怀瑾贴着门板,

的呼吸声和一个男人的喃喃自语:"...终于齐了...终于..."孟青禾猛地推开门。

书房内的景象让许怀瑾血液凝固——周世昌背对着他们坐在太师椅上,头歪向一边,

嘴角挂着那熟悉的诡异微笑。他面前的桌上,铺着那幅《溪山清远图》,

画边放着两半拼合完整的古钱币。更骇人的是,

画中的内容又变了——溪边多了一具漂浮的尸体,面容赫然是周世昌自己。

"又一个..."孟青禾轻声说,小心地靠近尸体。她检查周世昌的右手,"空的,

古币在这里。"她指向桌上那枚完整的钱币。

许怀瑾强忍恐惧查看画作:"这画...会预知死亡?""或者说,它在记录。

"孟青禾的手指悬在画面上方,"看这里。"许怀瑾顺着她所指看去——画中山路尽头,

多了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依稀是孟青禾的轮廓。"这不可能..."许怀瑾声音发颤,

"它怎么知道你会来?"孟青禾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检查书房:"窗户从内锁着,

门也只有我们刚打开的这扇。"她看向许怀瑾,"又是一个密室。

"许怀瑾突然注意到书桌抽屉微微露出一角纸张。他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沓发黄的信件,

最上面一封盖着"故宫博物院"的印章。"这是..."孟青禾迅速翻阅信件:"三十年前,

故宫文物南迁时的文件。"她抽出一张照片,"看这个。

"照片上是十几个站在故宫前的男子,正中那位气度不凡的老者,胸前佩戴着院长徽章。

"这是当时的故宫博物院院长孟..."许怀瑾突然顿住,抬头看向孟青禾,"孟教授,

这位院长是...""我祖父。"孟青禾的声音异常平静,"他在文物南迁途中遇害,

凶手从未找到。"许怀瑾继续翻看照片,

突然手指一颤:"这个人..."他指向照片角落一个年轻男子,"我认识他。他叫许墨白,

是我父亲。"两人沉默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绷紧。"许墨白..."孟青禾缓缓道,

"档案记载,他是文物南迁护卫队的副队长,在案发后失踪了。

"许怀瑾喉头发紧:"我父亲在我五岁时离家,再没回来。

母亲说他去了南方..."一阵风吹开窗户,桌上的古画哗哗作响。

孟青禾突然抓住许怀瑾的手腕:"有人来了!"楼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警察!

不许动!""陷阱!"孟青禾迅速卷起古画塞进怀中,拉着许怀瑾冲向另一侧的窗户,"跳!

"两人跌落在后院的灌木丛中。身后传来警察破门而入的声音。

孟青禾拽着许怀瑾穿过几条小巷,最终躲进一间废弃的仓库。黑暗中,两人气喘吁吁地对视。

许怀瑾先开口:"警察怎么会来?""有人设计好的。"孟青禾冷笑,

"先偷画放在周世昌那里,等他死了再报警抓我们。""谁会这么做?

""知道这幅画价值的人。"孟青禾展开那幅《溪山清远图》,就着月光细看,"许老板,

你父亲...有没有提起过'守墨人'?"许怀瑾摇头:"从没听过。是什么?

""一个古老的组织,据说从宋代就存在,专门守护一些特殊的艺术品。"孟青禾轻抚画作,

"这幅画可能就是他们守护的对象之一。""为什么?它有什么特别?"孟青禾抬头,

月光在她眼中投下神秘的阴影:"因为它不是普通的画,

而是一面'镜子'——能照见命运轨迹的镜子。"3 守墨人的秘密废弃仓库的角落里,

一只老鼠窸窸窣窣地爬过。许怀瑾盯着孟青禾手中的古画,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命运...镜子?"孟青禾指向画中那个酷似她的身影:"这不是预言,而是记录。

每一个接触过这幅画的人,都会在画中留下痕迹,包括他们的...结局。

"许怀瑾喉头发紧:"那陈墨林和周世昌...""他们的死亡早已被画记录,

只是我们没注意到。"孟青禾翻过画轴,指向绢本背面几乎不可见的细小纹路,

"看这些线条,像什么?"许怀瑾凑近细看:"像是...文字?但我不认识。

""这是一种近乎失传的密码文字,我祖父留下的笔记中提到过。"孟青禾的声音低沉,

"'守墨人'用它记录秘密。这背面写的是三十年前那批失踪文物的下落。

"许怀瑾心跳加速:"我父亲...是为此而死?""或许。"孟青禾收起画,

"现在有两个人想得到它——一是杀害我祖父的真凶,二是'守墨人'的后裔。

""我们该怎么办?""去找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孟青禾站起身,

"你父亲当年的同僚,赵世荣。""赵参事?"许怀瑾惊讶道,"他还活着?""不仅活着,

还是北平古玩协会的会长。"孟青禾冷笑,"太巧合了,不是吗?

"赵公馆坐落在西城一条僻静的胡同里,朱漆大门上的铜环锃亮。管家引他们进入书房时,

赵世荣正在临摹一幅书法。他年近七十,头发花白,但腰板挺直,一双眼睛锐利如鹰。

"许墨白的儿子?"赵世荣放下毛笔,上下打量许怀瑾,"眉眼是像。"他又转向孟青禾,

"孟院长的孙女?你祖父是个伟人。"孟青禾单刀直入:"赵参事,

我们为《溪山清远图》而来。

"赵世荣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那幅画...重现世间了?""您知道它的秘密。

"许怀瑾说。赵世荣长叹一声,示意管家退下。门关上后,他缓缓道:"三十年前,

我们护送一批珍贵文物南迁。途中在一个叫青溪镇的地方休整。

那晚..."他声音变得嘶哑,"孟院长值夜时遇害,七件珍贵文物失踪,

其中包括《溪山清远图》。""凶手是谁?"孟青禾紧盯着他。"官方记录是土匪所为。

"赵世荣苦笑,"但我们都知道不是。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孟院长是被人从背后一刀毙命,

而且..."他犹豫片刻,"他手中握着半枚古钱币。"许怀瑾和孟青禾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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