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棵百年老槐树下,张二狗正蹲在树荫里,一边啃着铝饭盒里的烙饼,一边用草帽扇着风。
他今年二十有三,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个"倒霉蛋",干啥啥不成,喝凉水都塞牙。
"二狗,吃饭呢?
"村东头的王麻子拄着锄头走过来,脸上挂着刻意的笑容。
"啊,麻子叔。
"张二狗尴尬地笑了笑,"吃了吃了,您这是刚从地里回来?
""可不嘛,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王麻子往树根处一坐,"听说了吗,老槐树底下最近不干净。
"张二狗嘴里还嚼着烙饼,差点没噎着:"啥?
不干净?
""可不是嘛,前儿晚上李寡妇路过,听见树底下有人哭,还喊着还我命来。
"王麻子压低声音,眼睛瞪得老大,"后来她吓得跑回村,发现裤脚湿了一大片,像是尿了裤子似的。
"张二狗嗤笑一声:"麻子叔,您这是听谁说的?
怕不是您自己编的吧?
""我编的?
"王麻子急了,"村里人都传遍了!
你还别不信,晚上别一个人往那儿走!
"说完,王麻子转身就走,留下张二狗一脸狐疑。
他抬头看了看那棵老槐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树皮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树冠像一把巨大的绿伞,遮天蔽日。
"切,迷信。
"张二狗嘟囔了一句,继续吃饭。
谁知道当天夜里,张二狗就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了。
那是凌晨三点多,窗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张二狗迷迷糊糊听到院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动。
"谁啊?
"张二狗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却在喉咙里打了结。
外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张二狗刚要躺下,突然听见"咚"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哭声,时远时近,飘飘忽忽。
"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凄厉得让人毛骨悚然。
张二狗浑身冒冷汗,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边。
透过窗户纸,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正飘向村口的老槐树。
那身影头发长长的,遮住了脸,身上的白衣沾满了泥水,走路时一摇一摆,像是踩着高跷。
"鬼啊!
"张二狗一***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