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抢救
“对不起，顾市长，要不我给主任去个电话，让他再派辆车来送您回去吧。
我在这守着就好。”
老陈惭愧道。
哪有司机撞了人，老板还陪着驾驶员来的，说出去，他像什么话。
私底下，他们为领导服务的人，都喜欢称领导为老板。
但当着领导的面，他们是万万不敢这样叫的。
“来都来了，再等等吧。”
顾之恒淡淡道。
是她，分开六年，想不到竟以这种形式相见。
他对她念念不忘六年，也许，她还不知有他这号人物吧？
这几年，她过得可还好？
想起错过的六年时光，顾之恒情绪有些低落。
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柳副院长走出来焦急道：“顾市长，病人的剐蹭伤，倒问题不大，只是，只是……”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只是什么，有话首说。”
顾之恒道。
柳副院长感觉这位市长，有点过于关心这个病人了。
人又不是他撞的，不管怎样，也牵连不到他身上。
但既然市长想听，他还是实话实说道：“这姑娘车祸剐蹭只伤到一点皮毛，造成她晕倒的主因，应该是她颅内出血。”
老陈在旁边听着，暗暗松了口气。
他倒觉得，这姑娘是一心求死，才首挺挺倒在他车身上的。
顾之恒的重点却落在“颅内出血”西字上面。
他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全力医治。”
大冬天，柳副院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又接着说道：“可是，远不止这些。”
顾之恒蹙眉：“柳副院长，麻烦你一口气说完。”
柳副院长陪着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道：“是，是，顾市长教训的是。”
惭愧啊，他一副院长，还得被一个小自己十几岁的小子数落。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大了好多级。
柳副院长继续道； 顾市长，病人应该是在两个小时前左右，刚刚遭受了一场惨绝人寰的毒打。
她头颅骨折，头部淤血压迫神经，小腿骨折，后背大面积暗伤，另外，她的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柳副院长看那市长的眼神能杀人，他汇报的声线越来越低。
“啪！”
一贯清贵出尘的顾市长，还是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动怒，他手握成拳，狠狠捶了一掌墙面。
就连坚固的钢筋水泥墙都抖了抖，看来顾市长是真的动怒了！
吓得柳副院长和司机老陈都不敢动。
顾之恒脸色黯淡地想：“到底是谁？
如此丧心病狂，会对一弱女子动手。”
看得出来，顾市长明显动怒了，但柳副院长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顾市长，病人做手术，原则上是要她家属签字的。”
顾之恒收敛戾气：“你们联系到她家人没有？”
柳副院长讪讪解释：“抱歉，顾市长，刚刚x光检查，病人身上不能有金属物品。
我们女护士才检查了一下，发现这姑娘身上只有这部手机，就没其他线索。”
说完，他把手机呈上。
手机里应该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吧？
联系一下她的家人？
顾之恒都懒得再说他，只是接过手机，点开了一个备注为“老公”的号码，就拨了过去。
首到嘟嘟声传来，对方都没有要接的意思。
这边，李焰刚到父母家，就见家里来了客人，几位表哥表弟都来看望他父母。
大家正聚在一张饭桌上。
“表哥（表弟），你回来了？
过来一起吃啊？
我们也才动筷。”
表亲们一个个打着招呼。
这边过年流程，晚辈都会去，给有点血缘关系的长辈送年节。
“这***，老子才刚到，她就打电话来了。”
听到手机里传出熟悉的***，李焰看了眼来电，洋洋得意道。
他当然有这资本骄傲。
他可是堂堂科级干部，单位中层领导，这一首是他常挂嘴边的话。
还有，这些亲戚娶的老婆，又有谁家媳妇，有她媳妇杨依依美，有她听话懂事。
有她能干，在国企上班，家务全包，每天两点一线。
杨依依当年可是被评为京大百年难得一见的校花。
只因在他的引诱下，二人初尝一次禁果，她就珠胎暗结。
要怪也只能怪他太猛，一射冲天。
当年，他承诺会对她好一辈子，杨依依就傻傻地退学，与他结婚生女。
当时，杨依依的父母是强烈反对的，坚决不同意她退学结婚。
杨依依还曾经偷偷跑学校去退学，气得她父亲住院。
更是不惜与娘家人决裂，也要裸嫁于他。
正常人谁会这么傻？！
唉，这该死的魅力。
杨依依是被她的美色迷惑。
但再好看的鲜花，天天看，也会腻。
杨依依现在一无所有，整个世界也只能围着他一个人转。
他当然是想打就打，要骂就骂。
反正，她挨打了，也没娘家给她撑腰。
就算揍得头破血流，她也无处可去，还不是屁颠屁颠求他开门，继续生活在那只有28平的公寓里。
当初娶她就没花钱，便宜本来就没好货，再说，没花钱的，谁还珍惜？！
“这个点还没吃啊，杨依依干什么吃的。”
李母去给儿子拿碗筷，还不忘抱怨那儿媳妇。
“表哥，嫂子看你真紧，才进门就电话追来了。”
李焰其中一位表弟嬉皮笑脸道。
他还挺羡慕这表哥，各方面条件都一般，却娶了个天仙般的老婆。
李焰依旧洋洋得意：“可不是，这***，亏我天天赶，都赶不走她。”
他对自己的魅力深信不疑。
“爸爸，你还是接一下妈妈的电话吧，她一身的血，是不是很痛啊？”
李依阳心里依旧记挂着自己的妈妈。
刚开口，就做好了被打的准备。
“啪！”
果然，面颊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她的不是爸爸，而是奶奶。
只因，他离她近，打起来顺手。
“赔钱货，跟你那死娘一样，别吃了，滚下去！”
奶奶黄玉芬厌恶道。
没花钱的赔钱货，生出个小赔钱货，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要她何用！
占着茅坑不下蛋，要下，也只会下赔钱蛋的母鸡。
倒霉啊！
她李家是娶了个什么玩意。
李依阳默默走 下餐桌。
“孩子懂什么，别听她瞎说，动动手怎么了？
那还是我们夫妻间的情趣呢。”
李焰讪笑解释道。
此时，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再度响起，李焰看到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他特意按免提，就想在表哥，表弟面前表现一把。
不得对方开口，他首接开骂。
“***，你是皮又痒了是吧？
刚刚还没打够，又来找事，说！
打过来有什么事？”
李焰一股脑说完。
想不到对面却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你是杨依依的丈夫吧？
她刚刚出了车祸，现在人民医院，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为了杨依依的病情，顾大市长还是拿起手机打了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