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十六岁的我带着会下蛋的鸡来讨债
便利店空调开得太冷，他穿着洗到发白的卫衣还在打哆嗦，袖口处露出的手腕上，那道昨天被货架刮伤的血痕正隐隐发烫 —— 和便利贴上的血指印位置一模一样。
"叮 ——"指针刚过三点，整面饮料柜突然像被按下快进键的老电视，画面扭曲着溶解成蓝色光斑。
林小满眼睁睁看着十六岁的自己从光斑里跌出来，脚边还跟着只毛炸开的芦花鸡，鸡冠子红得像消防车警报灯。
"***！
" 十六岁的林小满（以下简称小十六）顶着刺猬头，穿着印满游戏海报的 T 恤，手里还举着半把生锈的西瓜刀："老东西你居然真敢不来？
老子在 1999 年蹲了三天三夜！
""你、你说话能不能别带刀？
" 现任社畜林小满（以下简称老社畜）看着寒光闪闪的刀刃，下意识往收银台后缩："还有，谁是老东西？
我今年才 26！
"小十六突然愣住，凑过来用刀背敲了敲老社畜的工牌："靠！
你居然真的当上便利店店员了？
初中作文里你写的可是要当太空人啊！
"芦花鸡适时 "咕嘎" 叫了一声，尾羽扫过货架时带落三袋卫生巾。
老社畜看着满地狼藉，突然注意到鸡爪子上拴着根红绳，绳头系着枚歪歪扭扭的金蛋 —— 确切地说，是正在往下滴金色黏液的蛋。
"这就是你说的下金蛋的鸡？
" 老社畜捡起黏糊糊的蛋，突然听见便利店玻璃外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它滴的是金汁吧？
你看门口那棵发财树都烧死了！
"小十六得意地把西瓜刀插在关东煮锅里："这可是从时空裂缝里捡的外星鸡！
它拉的屎都是纯金 —— 不过现在有点水土不服，昨天在我家把我妈的缝纫机给啄穿了。
"老社畜突然想起房东大妈的催租短信，眼神立刻变了："等等，你说它拉金屎？
那现在... 现在就有吗？
"小十六嫌弃地踢了踢鸡***："早上喂了它半袋你藏在课桌里的辣条，结果它吐了我一床 ——" 话没说完，芦花鸡突然扑棱着翅膀飞上货架，尖尖的喙精准啄开了一排避孕套包装。
"我艹！
" 老社畜抄起扫帚就追："这玩意儿二十块钱一盒呢！
你知不知道我要卖三瓶尖叫才能回本？
"小十六却蹲在地上扒拉鸡屎："哎你看！
虽然拉稀但还是有金粒！
" 他突然举起沾着屎的手指，眼睛亮得像便利店的 LED 灯："老东西，我们发财了！
用这鸡的金屎换钱，你就不用当看门狗了！
"就在这时，卷闸门突然传来 "咚咚" 的砸门声。
老社畜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 这个点除了查岗的店长，就是来催债的房东大妈。
他慌忙把小十六和鸡塞进储物间，刚关上门，卷闸门就被钥匙拧开了。
"林小满？
"进来的却不是陈胖子，而是个穿长风衣的男人，领口竖起遮住半张脸，手里提着个印着 "时空管理局" 字样的黑色公文包。
老社畜注意到他脚边有滩水渍，正是刚才芦花鸡滴落金汁的位置，此刻那些水渍正在诡异地蠕动，像活物般往男人脚边聚集。
"你、你是谁？
" 老社畜握紧扫帚，发现男人公文包上的金属扣正在融化，滴滴答答的金属液在地面画出复杂的符文。
男人突然抬头，露出左眼角三道疤痕："1999 年的时空偷渡者报告，这里出现 A 级时空裂缝。
" 他掏出个巴掌大的仪器，红光扫过储物间时发出刺耳的警报："还有未经注册的跨时空生物 ——""喵！
"千钧一发之际，老社畜突然把怀里的招财猫摆件砸向报警器。
趁着男人分神，他猛地拉开储物间窗户，把小十六和鸡往外推："快跑！
从后巷绕到中山街！
"小十六抱着鸡摔在垃圾堆里，突然举起金蛋大喊："老东西，你的初吻还在吧？
1999 年的班花陈雨桐让我告诉你 ——""砰！
"长风衣男人的公文包突然喷出紫色烟雾，老社畜感觉有无数细小的爪子爬上脊背。
他转身时，看见货架上的商品正在集体漂浮，尖叫鸡们排着队飞向男人，塑料嘴巴里发出扭曲的电子音："时空走私犯... 逮捕... 逮捕...""去***逮捕！
" 老社畜抄起整箱啤酒砸过去，趁着男人躲避的间隙，抓起小十六留下的西瓜刀砍向正在扩大的时空裂缝。
刀刃接触蓝光的瞬间，整间便利店剧烈震动，冷藏柜里的牛奶盒突然变成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储物间。
"叮 ——"微波炉再次发出提示音，老社畜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收银台上，手里还攥着那包没拆封的辣条。
储物间传来 "扑棱" 声，他颤抖着打开门，看见芦花鸡正蹲在扫帚上，爪子里紧紧抓着半枚融化的金蛋，而小十六的西瓜刀，此刻正插在储物柜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地上躺着张被金汁染红的名片，上面印着：”时空清洁公司 业务范围：跨次元生物清除、时空裂缝修补联系人：疤脸吴 电话：138XXXX 亡者专线—— 您的时空安全，由我们守护“后巷传来野猫撕心裂肺的嚎叫，老社畜透过玻璃看见，刚才男人站过的位置，那滩水渍正在凝结成鸡爪形状的金属片。
他摸了摸口袋，发现原本空白的便利贴背面，不知何时多了行血字：”别信穿风衣的！
下周三凌晨带五包卫龙去 1999 年的二中后山，我教你偷班花的作业本 —— 来自 2015 年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