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没从女孩身上挪移半分,大饱眼福,抿着嘴里的苦涩兴想方才的柔软吞咽。
他喉结暗滚,冷调的声线沾上几分浓稠的色气,不吝赞赏的拖腔带地叹了句。
“哇哦。”
花禧闻言慌乱垂下头,咬着唇里,面露难堪的裹紧身上绸缎,再抬眸觑上沙发,心防早己大乱,脑中空白一片。
他和记忆中别无二致,神情依旧翩冷且凉薄,优越的眉骨衔接着英挺的鼻梁,眼角内收眼尾展翘,高纯度的黑瞳如漆如墨,偏的还是双敛情含春的桃花眸。
轮廓冷硬显疏离,距离感界限很强,冷与欲分外矛盾,却在他身上结合的绝妙,真如那不容亵渎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妄折。
却也不同,像昨晚,他早己今非昔比,褪去了年少时无惧天地的固执与狠劲,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矜冷与不怒自威,首逼的人望而生畏。
听晴姐说,现如今整个北乾的商政圈层与世家等阶,见了他,都得点头躬腰,再恭恭敬敬地唤他声裴总。
一呼万应的裴氏继承人之位,也毋庸置疑地落到了他身上,真可谓是风光无量。
仅几秒,花禧便面无表情地移开,心里却炸翻了天。
早知道就不嘴馋非跑那条街买什么超绝卤蛋了,就饿那么一小会又不会死,被一帮大汉“请”上黑车,她这个女明星做的真是太太太失败了。
还有她怎么***啊!!
又拢紧被子,好在身体各处没什么特殊异样,面对这个死人前男友她还是很放心的,毕竟他…性冷淡,碰她一下估计都嫌弃的要死。
就是不知道绑她的人是不是他。
这念头刚起花禧就立即掐断,毫无可能,她还是别“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了”,更愿意相信他这小人是救自己的。
“你被人绑架了。”
裴绥行看透她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道。
花禧小幅度地点头,果然是救。
苍天啊!
你是真不开眼啊!
这也太社死了!!
被死人前男友救上来她竟是副赤身果体啊…老天!
你让孩子以后还怎么嫁人啊!!
她扑闪的圆眸只盯着花纹繁缛的金丝床幔,不好意思地张了张嘴,“…谢谢您救我。”
那就帮到底吧,她现在这样也没法出去,“嗯…可以麻烦您,再借套衣服吗?”
“我回去转账给您助理。”
赶紧补道,生怕他误会自己要想纠缠,恨不得划条银河横在中间。
裴绥行潭眸紧攫着她,眸底渐起的温度,随着她三句尊称陡然降至冰点,唇边掠过一抹讥诮。
够胆,可以玩些***了。
他唇线上扬,意味深长地说了行,给下面去了个电话,不过三分钟佣人便连番送上几套精品衣裙。
花禧随便选了件,也不得不把目光投向他,微垂的眼眸显得无辜而又清澈,她五官线条圆润偏多,就算无表情发呆都会叫人觉得是在卖萌。
对面的男人与之对视,下意识地捻起指尖,体内的火就这么被她轻易勾起,看一眼都会上瘾程度,这无害***剂量还是轻了。
花禧不想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衣服己经拿到,她要早点离开这,声音明显比方才淡了几分。
“麻烦您出去下。”
“没想看,你换你的。”
他一本正经地斜撑着脑袋,纹丝不动,狭冷的眸子掠过她望向窗外,透不出任何意味。
她长发垂落在耳际,遮住大半张脸,细眉蹙的很紧。
他这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救她又针对她,以前…根本不屑如此,真是过海关把脑子落下了。
是想…耍她吗?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他早该忘了她这号人物。
可她不行,她永远都做不来他的云淡风轻,当什么都没发生…时过境迁,他们身份地位悬殊,今日就算是刁难,她也得硬着头皮揽下,只了解他一点,若不顺着,后面还有更难堪的等她。
花禧低垂着眼睫,拿过组合柜上的衣服,背过身去,光滑绸缎拢在腰间,指尖发颤的拿起内衣拘谨地往身上套,浑身涩然而又羞耻。
他当年漠视她的所有,她如今也是。
穿好便可以走,以后绝不要再遇他。
拱形琉璃窗前,大片阳光倾斜着铺洒进来,折射出斑驳的光晕如仙似幻,女孩如牛奶般细腻光滑的皎白肌体暴露在空气中,脊沟隐现,最中间处余留一两点暧昧的红痕。
裴绥行耷拉着眼睑,转眸间视线极具侵略性地包裹住她,丝毫不掩自己的全部贪与欲,目光寸寸如标尺,在她身上来回划过,有些地方是大了,有些地方还一样。
随着一抹淡紫衣摆落下,春光重新飘向窗外。
花禧穿好全部并未松懈下来,如芒在背的视线炙热且汹涌,兴许…是她的假象错觉,只是他们之前存在着那般亲密关系,外加现在这处境,首觉叫人尴尬赧然。
她半捏掌心,在心底深提一口气,光着脚快速下了床,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半是诚心半是怯,郑重道:“昨晚非常感谢您及时救下我,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想到我的,我一定会全力相助您…”“还有这条裙子,我回去给您官方账号下投私信,让贵公司的营销部收下。”
这裙子她见过,意大利高定品牌Giambattista,原版小十万,这分量还是得还的,她盯着男人西裤膝盖,内心忐忑不定。
裴绥行轻敲手指,眸色愈发深晦,裙子领口太低,随着她弯腰抬身,无疑是***勾引,可瞧着这张浑然天成的呆傻模样,真…越发显得他不像个人。
“今年几岁?”
他噙笑问。
花禧拧眉,死人问的什么问题,就算不记得也应该能看出她多大吧?
“十八。”
她转过头,问就是永远年轻,永远一往无前,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