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娘将一碗黑乎乎地汤药放到程清安的桌子面前,柔声说道,“安安,这汤药阿娘己经弄凉了,喝了病就好全了。”
一旁的虎子随即举起黑乎乎的药碗递到程清安手中:“阿姐快些喝吧,我摸过了不烫的,许大夫说过只要喝了药,阿姐的病就会好。”
程清安接过药碗,瞅着小虎子挪到自己身边的凳子坐下,眨着清亮的眸子狡黠的道:“阿姐可不要倒掉喔,我可看着阿姐喝下去。”
听到这话,李翠娘也有些担忧地盯着女儿手里的汤药,夫妻俩只有这一女一儿,平时里偏宠了些女儿,平时喝药她都要哄一哄才愿意喝。
程清安闻言,想起记忆里,原主最不喜欢喝这些汤药,每次都趁他们不注意就倒了。
可那是原主不是她,以前小时候她爸不管她,也不给生活费。
她在外婆家,有时候没有菜吃,她天天猪油加盐拌饭吃 。
连平时感冒了也只是外婆从她房里的抽屉拿几片感冒药给她吃。
为了快些治感冒,那些苦上头的甘草片她都嚼过,更何况是在这个一场风寒能要人命的朝代。
程清安端起黑乎乎的汤药,一口气喝下去,那黑乎乎的药汁顺着喉咙往下咽。
一股苦涩味在嘴里炸开,程清安强忍住不适,手快地拿起几颗果子嚼起来。
顿时,嘴里那苦涩的味道被蛇莓的甜味冲淡。
虎子见阿姐苦的泪花都要出来了,急忙拿起几颗红地果塞到程清安嘴里。
虎子着急说道,“阿姐,快些,再多吃几个。”
程清安嘴里的苦味基本没了,看着一旁的虎子摇了摇头。
虎子看着不说话的程清安,又朝一旁的李翠娘看去,似乎有话想说。
李翠娘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头,厉声说道,“又想吃竹编炒肉了,是不是又想带你阿姐去捞鱼。”
听到这话,虎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想起上次差点淹死在河里的时候,被阿爹吊到这树下抽了一顿,顿时抖了抖身子。
他撅着嘴朝李翠娘嘟囔着,“阿娘,我没有,我是想说,我们可以教阿姐说话啊!
那样阿姐不就会和我们说话了。”
虎子这话一出,李翠娘和程清安神情的一怔,随即两人都反应过来,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这茬。
李翠娘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笑着对儿子说道,“这事就包在虎子身上了。”
“好,阿姐以前教我说话,现在到我教阿姐了。”
随即虎子就将***下的凳子往程清安身边挪过去了一点,脸上露出笑容,就教阿姐说话。
李翠娘见状,拍了拍他肩膀,说,“明天再教,今天阿姐刚醒来,身体要缓一下。”
听到李翠娘的话,程清安觉得自己身体己经恢复好了,朝他们两人摇了摇头,用手势表示自己要学。
李翠娘见女儿坚持要现在学,只能随她和虎子学去,自己则是将碗收到厨房里去。
看到阿娘去了厨房,虎子一***坐到程清安面前,兴致勃勃地问,“阿姐要学什么字?”
程清安想了一下,现在自己啥也不会,不如就从简单的学起。
随即指了指桌上的装着蛇莓果的碗,一手装作拿着碗,一手做了个往嘴里刨的动作。
虎子盯着程清安做的动作,一拍小手,激动地说道,“阿姐肯定是想学怎么吃东西。”
然后摇了摇程清安的手臂,指了指自己的嘴,缓慢说着,“吃”字。
程清安注意着虎子的发音,还有说的字像她在现代的什么字,以便记住。
“吃。”
“阿姐,就是这样子说”,虎子笑着再说了几声“吃”字。
“接下来还要学什么字”,见程清安己经说的很像了,虎子又问道。
程清安抬头看了看西周,她接下来该学啥字嘞?
随后拿起桌上的蛇莓给虎子,又摊开手掌伸过去。
虎子看着阿姐朝自己做的动作,脸上神情怔了怔猜想着这是什么意思。
“虎子,你阿姐这是说,要你教“要”字”,李翠娘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女儿的动作,一猜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程清安听到声音,转身看去,她不知道阿娘说的对不对,但应该不会错,又转过去,朝虎子点了点头。
那可简单了,虎子张嘴缓缓说着,“要”字。
程清安赶紧学着虎子的声调去说。
“要”“对,阿姐真厉害。”
虎子见阿姐那么容易就教会,比村尾天天拖着鼻涕的二狗哥厉害多了。
李翠娘看见女儿和儿子在一旁学的起劲,也没再打扰他们,而是安安静静地在一旁掰黄豆荚。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流淌过去。
只见夕阳的余晖渐渐暗淡下来,连远处连绵不断的山也变得模糊起来。
村里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烟囱都飘起了炊烟,外面己经有干完田里活回来的村民,一些说话声也飘入院子里。
李翠娘起身朝屋檐下走去,拿起一旁的扫帚,将掉落的干枯的黄豆荚扫到一堆,拿出簸箕装起来,这些可以用来引火。
又抱起地上那些掰好的黄豆秧摊到院子的角落里,她看今晚的晚霞很好看,猜测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想着这些掰完豆子的黄豆秧晒干了也可以烧火,引火,不要浪费了。
顺便到厨房里淘米煮饭了,听着外面的说话声,猜想安安他爹也快回来了程清安现在大概简单的字她都会说了,就朝虎子摆了摆手,示意他明天再学。
她现在意识到了,这和现代那些少数民族的客家话非常像,学着学着,自己也会了不少简单的词句。
虎子见状,也点了点头,他教阿姐学了好多字,也是说了一下午的话了,喉咙也干,得去喝水去了。
这时,院子外响起重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木块的碰撞声,像是有人在搬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