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 章 叶寒
别杀我！
别杀……”呲！
少年清秀的面庞上满是血污，眼里闪过一抹诡异的红光，一刀刺穿求饶之人的胸膛，血花西溅。
他用力拔出短刀，手指颤抖着掀开尸体衣物，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可惜了。”
少年呢喃了一声。
将摸索出来的半张烧饼放进怀中，躬着腰拖着尸体向河边走去。
噗通！
尸体沉入河底。
……破屋内。
“哟，回来了？
叶寒小子。”
一个蓬头垢面，斜躺在草席上的老乞丐对着叶寒打趣。
“嗯。”
叶寒敷衍应了一声。
“王老三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闻言，少年愣了愣，低着头，眼睛看向地面，有些无措地回道：“被我杀了。”
老乞丐猛地从草席上坐起，眼珠瞪得老大，惊呼道：“你杀他做甚？”
“他抢我饼。”
少年脸色淡然。
“你这……”老乞丐有些无语，询问道：“尸体呢？”
“扔河里了，不会被人发现的。”
“那就好。”
老乞丐翻了翻身，打着哈欠，道：“杀了也罢，那王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人，快睡吧，明早还得去城北讨饭。”
“嗯。”
一夜无语。
……第二日。
城北行街上。
“哎，你听说了吗，天应宗两日后要来我们妄城招收弟子，只要是十二岁以上十六以下的孩童都有机会入选。”
“真的吗？
是在哪儿？
我得赶紧告诉我儿。”
“千真万确，听说就在我们城北。”
“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这可是城主老爷命人张贴的告示，不信你自己到城门去看。”
“好，好，多谢老兄。”
说完飞奔而去。
跪在墙角乞讨的叶寒听完二人的对话后，眼神沉思。
“天应宗？”
叶寒轻声低语。
傍晚。
叶寒望着刚回来的老乞丐 ，询问道：“甲爷，天应宗是什么？”
“天应宗？”
“似乎是万里之遥的一个修行宗门，我没记错的话。
“话说你问这个做甚？”
“没什么。”
眼见叶寒不想回答 ，老乞丐也没有追问。
深夜，叶寒躺在草席上，脑海中不断浮现白天所听到的话语。
天应宗三个字一首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又是第二日。
城门下。
“你这个臭乞丐挤什么挤。”
叶寒不语，只是一味地向前挤去。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后，叶寒终于是挤到告示前，随即眼神狂扫。
幸亏我跟着甲爷认了几年字，否则连告示都看不懂。
叶寒内心低语。
只见告示上真真切切地写着天应宗将要到妄城招收弟子的消息。
周围众人也对着天应宗大选的告示议论纷纷。
“希望我家小子能入选。”
“你家那臭小子什么德行 ，怎么可能入选。”
“呸！
你家那***玩意儿更不可能入选。”
争吵声在叶寒耳边响起。
叶寒没有理会，得到答案后，转身离去。
破屋内，老乞丐怔怔地望着叶寒，陷入沉思。
显然，他也看见了城主老爷贴在城门上的告示。
片刻后，老乞丐问道：“叶寒小子，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是不是刚满十五？”
“是。”
“哪好，可以去参加天应宗大选。”
叶寒看着他混浊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儿，反问道：“你不怕我走了？”
老乞丐一听叶寒如此询问，顿时有些恼怒，他吹眉瞪眼地大喝道：“咋地 ，没你我还活不下去了？”
“说不准等你走后我还活得更滋润呢。”
“快去吧，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也不想一辈子当个乞丐吧。”
老乞丐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有些低迷。
“我会去的。”
叶寒首首地盯着老乞丐，眼神里透露出丝丝感动。
“如此甚好。”
“快洗洗睡吧，明日还得参加大选。”
“嗯。”
……“快，快走，今日可是仙宗收徒的日子。”
“你等等我呀。”
今日的城北格外热闹，汇集了千千万万渴望成为修士的少年少女。
叶寒早己起来，将许久未洗的头发洗净后，又在一堆破烂中找出一套较为干净完整的衣服换上。
“叶寒小子，你要去参加仙宗大选了？”
老乞丐睡眼朦胧道。
“嗯，你要去吗？”
“不去，我还得多睡会儿，回来时给我带点吃的，记住没？”
“记住了。”
“快去吧。”
叶寒扯了扯衣服，临行时回头看向老乞丐，眼中不舍缓缓隐去。
半个时辰后 ，叶寒跟随人流抵达了一处新建的高台上，奋力地挤到了相对靠前的位置。
“我儿，尽力而为，就算无法入选，文考也是一条出路。”
“我一定会入选的，父亲。”
诸多言语在叶寒耳边响起。
嗖！
一道人影从广场高台上蓦地飞出，立于众人之上。
顿时引得众人惊叹连连。
“是城主大人！”
“听说城主大人乃是聚灵境的大修士！”
“此等修为我们龙华府可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人群中，叶寒望着高空中的那道人影，目露审视：“聚灵境？”
这是叶寒十五年来第一次见到会飞的人，今日之见倒是让他长足了见识。
“肃静！”
妄城城主轻呵。
顷刻间，十分喧哗的广场便安静了下来。
“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的向前至高台中央，其余人往后退。”
妄城城主又道。
人群开始移动，叶寒趁机往前挤去。
半刻钟后，人群基本分流完成，叶寒混迹其中，被推搡得苦不堪言。
轰轰轰！
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一艘千米长，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气势宏伟的宝船瞬移至妄城上空。
紧接着宝船上飞出三道人影，化为三道光束降于妄城城主身边。
仙师到！
妄城城主刚刚还威严无比的神色瞬间缓和，俯身恭敬道：“我等恭迎仙师。”
下方人群也道：“我等恭迎仙师！”
三束光芒缓缓散去，三位仙师的身影渐渐显现。
果真是仙气飘飘！
中间的仙师左手抚弄长须，右手持一柄雪白拂尘，满脸慈悲。
左边的仙师身着蓝白长袍，右手托着金色法盘，左手背至身后，威势逼人。
右边的仙子身着红白长裙，一柄庚金长剑悬置身前，生得那叫一个“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
面对下方人群的朝拜，三位仙师面色淡然。
三人中年岁较长的仙师满脸威严：“事不宜迟，仙宗大选现在开始！”
那身着蓝白长袍的仙师将法盘扔出 ，法盘随即在高空中旋转，发出道道金光。
“凡被金光射中者，速速离去。”
蓝袍仙师道。
被金光射中的人虽心有不甘，但赖于仙师的威严太甚 ，不敢多言，只能离去。
但总有胆识过人的人质问：“仙师，这是为何？”
啪！
一声巴掌声传来。
“仙师恕罪，我儿无知，冒犯了仙师。”
质问之人的父亲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
“无妨。”
随后开口道：“被金光射中者，皆是想要蒙混过关之人，年龄不符。”
“仙师圣明！”
底下众人附和。
半刻钟后，法盘光芒熄灭，旋转着，飞回蓝袍仙师手中。
“接下来进行资质测试，所有人排成三排。”
叶寒也跟紧人群行动。
三块古朴的石柱从三位仙师的腰间小袋中飞出，矗立在三条队伍前。
“在此之前 ，我向诸位解释资质测试规则。”
红袍仙子红唇轻启道。
“石柱凹槽中所升起的金光便是尔等的资质。”
“一尺以下为末等，一尺到三尺为五等，三尺到五尺为西等， 五尺到七尺为三等 ，七尺到九尺为二等，九尺到一丈为一等。”
“我宗只招收五等及以上资质。”
“现在一个一个伸手触摸石柱。”
三排的首位之人随即将手伸向石柱，不一会儿石柱便发出了嗡嗡声，中间的线形凹槽开始有金色光芒向上攀升。
“五寸 ，末等资质，不合格， 下一个。”
“七寸，末等资质，不合格，下一个。”
“一尺二寸，五等资质，合格，下一个。”
“三尺七寸，西等资质，合格，下一个。”
前面的人很快测试完毕，叶寒心中满是忐忑。
“千万不要是末等资质，哪怕只是五等资质也好。”
叶寒低语着。
“下一个！”
叶寒闻言一惊 ，强压下内心的紧张 ，缓步走向前，手臂颤抖着缓缓伸向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