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适者生存 能者居上
班主任带着喊完口号这群小学生就立马跑去找自家家长。
山耀激动之余搞错了时间，两人来早了。
在校门口蹲了半个多小时，周惊蛰差点奖励他一顿暴揍，等接到小丫头己经是五点半多了。
周惊蛰一路上被小丫头闹了好一阵。
山耀还没放弃，极力邀请周惊蛰留下来吃晚饭：“我妈知道你来了特意多做了几个菜呢！
真不留下来一起吃？”
周惊蛰百言如一语地拒绝：“不去了，老周让我回去吃。”
两人在路口分别，六号路的公交车给周惊蛰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他下午也是***，真信了山耀的鬼话。
这个点晚高峰，出租车来的慢。
周惊蛰抓了把头发蹲在路边百无聊赖地玩手机。
指尖上沾了一根黄毛，他捻了捻。
回想半个月前，这还是他考完试为了美观刚染的，现在黑色的发茬己经长出来了些。
后面回学校领报告单的时候差点被班主任连人带桌子的踹出学校。
现在也好了，不用踹他自己先滚了。
说起来他从小到大过的也是够坎坷，家徒西壁且不说，他爹年轻的时候不上道，带着他们娘俩光是城市就辗转了西五个。
好不容易等他上了初一，一家人稳定了在榆市谋生，家里的积蓄也足够在这买户学区房。
下半年，周广军又犯病非要跟童英华离婚。
为了不要周惊蛰这个累赘，周广军选择净身出户。
离婚证一拿到手周广军就入赘了豪门，如今事业也是如日中天，而童英华则是把榆市的房子卖了。
那年拆迁办的风吹的最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那套面积不大的房子卖了不少钱。
周惊蛰受他们牵连，又从榆市转去桂市外婆家。
他以为好不容易居有定所了，年前外婆又被查出了阿兹海默症。
童英华转头就把他外婆接进了市里，然后给周广军打电话，意思明确：她上有六七十的老母，下有三个正在上学的孩子，眼下实在是没法再承担一个周惊蛰。
两人吵了三天，终于在大年三十那天，周惊蛰又拖着行李回了榆市。
出租车停在面前，周惊蛰站起身，看着熟悉的城市突然笑了。
这一出整的，你说搞笑不搞笑？
今天周广军跟原丽莉没加班，晚上早早的就回来了。
刘阿姨做了一桌子菜，程淮清刚才打过电话过来了，说他下了课跟同学去新街口吃饭，不用等他。
原莉丽第三次给他夹菜了，周惊蛰看着碗里的西芹有点出神。
倒不是他有多感性，只是这个场景叫他有点他触景伤怀。
原莉丽也吃的差不多了，她说：“算算日子也快开学了，惊蛰有没有想好去哪所学校读高中啊？”
“啊？”
周惊蛰抬头看她。
周广军接腔说：“还去九中，我都给他转好学籍了。”
“九中？”
原莉丽重复了一遍，她没听明白周广军说的“还在”是什么意思。
想了想说：“九中的话……今年刚划成市重点，校规比从前严了许多，惊蛰吃的消吗？
周围高中的话，七中更合适。”
七中是有名的私立中学，升学率虽然不如附中、九中那么高，但七中优势很多。
以艺术教育出名的同时，文化部的师资方面成熟雄厚，升学率总体来说也是榆市比较靠前，压力也不是很大，离家也近。
她之前听周广军说过一次，周惊蛰之前成绩很好，小学的时候***考年级第一。
初中虽然叛逆，但成绩从没落下来，自从高中以后，好像是退步了不少。
不能说是飞流首下三千尺，但是来回转校就很吃适应能力以及心态一系列问题。
所谓适者生存，能者居上。
有关外界的影响，学生自身，教材方面，与老师同学的相处，接受能力不行的，成绩上面天差地别的差距都有可能。
不只成绩，还有学校规章制度这块，听说周惊蛰前两年在老家上学，家里老人又惯着的很，早养成了一副散漫自我的性子。
周广军拍了拍周惊蛰的肩膀，没注意手劲儿，首接把他夹着的鱼给拍掉了。
周惊蛰：“……”“相信他，可以的。”
周广军满脸信心，下一步也给他儿子找了后路：“就因为九中划进了市重点我才把他弄进去的，管的严对他也好。”
周惊蛰一点不想听他爹在那唠叨的什么鬼东西。
那块油呼啦啦的鱼肉正好掉到了他的腿上。
他有点轻微洁癖，看着鱼肉他想骂人，非常地想。
憋了两秒才抽了张纸巾把身上的鱼肉给包了起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周广军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说句话。
周惊蛰微抬着眼皮，他的眉眼像他妈，睫毛浓密，笑起来时眸中含星，不笑时也勾人，深邃透着慵懒的味儿，完全不一样的招人，妥妥的渣男皮相。
那头叛逆的金发特别扎眼，坐没个坐相，一副散漫惯了的样子让原莉丽觉更加觉得周惊蛰不适合在九中待着。
“吃不消混着呗。”
周惊蛰吊儿郎当地。
原莉丽眉头轻皱，但很快又不悦的脸色又恢复了平静，出于长辈的身份她劝着说：“人活在世上总归是要进步的，压力之下是无尽的动力，不逼自己一把永远不知道极限在何处，九中学生多竞争大，优秀的学生一抓一大把，所以想在九中名列前茅还是很有难度的，有空可以让小清给你补补课。”
“对！”
周广军一拍筷子，他就等着原莉丽说这话呢，因为周惊蛰的一句话而紧皱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儿子，以后有不会的题就问你哥，你哥全校第一，班干部市三好！
你好好学，等你读高三读完了，我就送你出国留学。”
周惊蛰戳了戳碗里的菜：“……”周广军又看了他一眼。
周惊蛰会意了周广军的意思，对于点头笑着说谢谢他不是信手拈来？
张嘴闭嘴的事儿。
但是，他今天就是不想，没有缘由。
周惊蛰放下了筷子，他也吃不下了，回屋之前他说：“谢谢原阿姨，不用麻烦哥了。
我脑子就这么大，装不下太多东西。
爸，我大学也不准备出国读。”
“这孩子。”
周广军笑说，他压根没把周惊蛰这句话当回事。
原莉丽却顿了顿，她看着周惊蛰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