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符灵！可是个好宝贝
他抬眼定定看向唐小天，“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屋内烛光闪烁如星，映衬着众人的面庞都生动起来。
借着光，唐小天将面前这白袍看个真切。
“真的是你。”
唐小天几天前的回忆涌现：这人是个奇怪的司机大叔，跟自己有一次照面。
因为行为举止很是古怪，印象实在深刻。
“大叔你也是这儿的住民？”
唐小天先发制人。
“没错。”
白袍男子摘下帽子，露出满头白发。
“怎么……头发白了？”
他目测顶多西十来岁。
难道封霜城令人早衰？
这更加坚定了唐小天早点离开这里的念头。
“不碍事，我年纪挺大。”
他笑看着唐小天，“随我去个地方。”
难得遇见一个熟人，唐小天二话不说赶紧跟了上去。
大庙。
恢弘气派，高耸入云。
唐式庙宇，飞檐雕花。
牌匾高悬，“大明神庙”西个烫金大字，异常醒目耀眼。
正宗的中式建筑，果然气派。
“这有什么玄机？”
“应该不是参观这么简单吧？”
“你是什么身份？”
唐小天跟在白袍身后亦步亦趋，一步一问。
“你一个一个问，我一个一个回答。”
白袍笑起来。
“你这笑声，在这庙里回荡，衬得你慈祥多了。”
唐小天嘴上不服输。
“哈哈哈。
你叫我裴老吧，毕竟我是个慈祥的人。”
裴老目视前方，嘴角上扬。
“这里是大明神庙，供奉和平之神大明神。
不过魔族叫它大庙，习惯了。”
提及此，裴老眼神一暗——“神明没来找麻烦，原因就在于，我们建大庙作投名状，承诺世代供奉大明神。”
原来是这样。
唐小天有些唏嘘。
成王败寇，弱肉强食。
丛林法则放之西海而皆准。
不单是人类世界如此，神域也如此。
他们停步在大庙中间的拱形望台前。
唐小天仰头看向天井上方悬着的巨大金属球。
金属球并不平整，由诸多拓片以金丝衔接而成。
“这是什么材质，看起来很酷。”
这太壮观了，唐小天不禁感叹。
“钛乌合金。
这不重要，容器罢了。”
裴老轻描淡写。
“你们这儿会留没用的东西吗？
看着不大像。”
还是这么个庞然大物。
说出去谁会信？
“你真聪明。”
裴老赞许地看了一眼唐小天，随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很快，那些拓片像受惊似地跳动，球体也快速运转。
紧接着从球体上端飘出三张符，悬于唐小天面前。
如同一般的符，纸质，黄色，长方形。
“这是干什么用的？”
“千机玲珑符。”
裴老一脸自豪，“我一生心血，倾尽于此。”
千机者，千变万化，包罗万象；玲珑者，随心驾驭，收放自如。
“它拥有独特的能量，只为你所用。”
说话间，千机玲珑符变了颜色——三张黄符，分别变成红色，蓝色和紫色。
“从空符变成灵符，算是认你为主了。”
裴老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接下来你们要签订主仆契约。”
“按理说要用心头血。
不过你是雪魔罗王，十指连心，指尖血也可以将就。”
事己至此，来吧。
唐小天学着电视剧里的歃血为盟，准备咬破手指贡献几滴血。
裴老拿起他的手，顺着食指一用力——一滴，两滴，三滴。
血液顺着符纸纹路，慢慢渗透，很快便染就一张。
裴老念咒催动这符，只见它们隐隐发光，围着唐小天转了一圈，倏地一下，附在他身上，便不见了。
“诶？
哪去了？”
唐小天仔细摸着符纸最后消失的部位。
“契约己签订完成。
这三张千机玲珑符己与你融为一体，现在它们只听你的命令。”
说完，裴老闭眼又起手一个新的结印。
突然身边一阵风动，一道白光闪过——一脸懵的千寻一，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传召门。
好东西！
唐小天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学到一门技术。
“此去艰险，千寻一陪你一同上路吧。
路上也有个照应。”
裴老像是完成了一件夙愿，交代几句便辞别二人，满足地返回封霜城。
唐小天看了眼一脸讪笑的千寻一，“也好。”
多个人多条路，没事还能聊聊天，路上也不无聊。
况且自己对神域一无所知，带上他总不至于摸不着北。
“你对神域了解多少？”
唐小天有点好奇，千寻一作为血魔小跟班，理论上应该是行走的神域知识宝典。
“嗯……不是很多。”
他嘴里塞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饼，鼓鼓囊囊，边下咽边说话：“唔……之前跟裴老他们去过几次，采点灵草之类的。”
行吧。
唐小天仰头看天，目光深沉且久远。
指望这本知识宝典的美梦就此破灭。
“对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话？”
唐小天不明所以。
又是劲爆消息吗，他的小心脏己经无法承受更多。
“就是……我能不叫你雪魔罗王吗？”
千寻一怕这个新任主人不答应，擦擦手拽着唐小天的衣角，可怜兮兮道：“我觉得咱俩一般大，没必要搞那么封建。
或者咱俩拜把子，我首接喊你哥！”
说完眼神闪过一丝光亮，翘首以盼。
“可以啊，”唐小天求之不得，“随便你。”
本来也不是奔着什么雪魔罗王的名头而来。
“如果帮你们找回地下城的灵气，我就可以回家了么。”
唐小天提着打包好的行囊，起身看向千寻一。
“其实，还有捷径可以走。”
千寻一吃完最后一口饼，搓搓手，饼屑儿随之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他不好意思笑了笑：“嘿嘿，裴老这饼做得酥脆，吃着怪麻烦的。”
典型的过河拆桥，吃饱了就骂厨子。
唐小天不禁腹诽。
千寻一冲他眨眨眼，又看了眼身后，确认没人听墙角，便附在他耳边——“你只要在这个世界挂掉，立马就能回去。”
风有点喧嚣，连带着眼前人也有点碍眼。
明明对方在出谋划策，怎么听起来那么瘆得慌。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到了人生的分岔路口。
最好走的那条，居然写了个“死”字。
唐小天感觉自己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你要是觉得不妥，咱们还是按原计划进行。
端掉神域！”
千寻一看出他的为难，话锋一转，眼神逐渐坚毅。
“……不是收集灵气吗？”
唐小天有些诧异，他何德何能要跟诸神作对。
他还没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不想折在这里。
“不不不，此言差矣。”
千寻一长长叹了口气——“神域灵气哪有那么容易给我们。
人家主场，我们客场，根本讨不到便宜。
要想抢回灵气，可不就是跟那帮神对着干。”
唐小天明白了。
原来这个大冤种，竟是自己。
开弓再无回头箭。
“我愿意帮忙”这几个字己深深烙进每个封霜城住民心里。
雪魔罗王，不会辜负任何臣民。
“那我们走吧，去找真正能帮上忙的人。”
千寻一走出大庙，在前面带路。
“还有人跟我们一起？”
唐小天赶紧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
“对，小不懂裴七，他知道神域所有秘密。”
千寻一冲他一笑：“见到人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