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时,我和阿树曾经是球场上的两大杀器,叱咤风云。
我们俩一个高一个壮,一个投的准一个板下硬,传的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怎么打,那时候他给我起了个外号,叫“格鲁特”就是树人,意思是说我又高又瘦。
不过这个外号己经雪藏多年,因为除了阿树,没有人会把我和“格鲁特”联想到一起。
那天,当我缓缓地从阿树家走出来时,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慨和思绪。
那股情绪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我的心灵,让我在回家的路上,内心依旧久久难以恢复平静。
其实,这种想法己经在我的心底埋藏许久了。
仿佛有一团火焰在暗暗燃烧,等待着某个时机被彻底点燃。
而今天看到阿树的举动后,这团火瞬间熊熊燃起,再也无法抑制。
想象一下,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末日的黑暗与混乱之中,城市变成了一片废墟,文明的痕迹逐渐消失不见。
而我,则独自一人置身于这片荒芜之地,周围满是残垣断壁、废弃物品以及各种危险的未知因素。
然而,我并没有选择放弃或绝望,而是鼓起勇气开始行动起来。
我不停地在废墟之间穿梭,弯下腰去捡起那些看似无用的垃圾——破碎的木板、生锈的铁钉、磨损的绳索等等。
每一件物品都是构建新家的基石,也是我生存下去的希望所在。
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毅力,我将这些零散的材料一点点拼凑起来,最终成功打造出了一个简陋却温暖的庇护之所。
这个“家”或许并不华丽,但它却是我亲手创造的奇迹。
在这里,我可以暂时躲避外界的风雨和灾难,获得片刻的安宁。
但仅仅拥有一个固定的居所还远远不够,我渴望继续前行,探索更多未知的领域。
于是,背着简单的行囊,我踏上了漫长的旅途。
当然这都只是幻想罢了,正当我想的上头时,阿树的电话打了过来,他问我周末有空打球吗,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我现在多年不运动,上大学之后基本就很少打球,上了班更是懒得出去,现在别说打球了,球鞋都找不到一双,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阿树周末打球,不过得先找到球鞋。
自从上次去阿树的家后,我也开始走到哪里都开车,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我发现,虽然开车很堵,但是到家却没那么累,而且在路上还有时间听听之前的歌单。
周五那天下班,阿树给我发了条短信,是一首诗,看起来很长,在车上我看不完,但是也看了个七七八八,脑子里也大概知道文字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放下手机在脑子里回想这首诗,顺便播放歌单,这首歌我也很喜欢,是张靓颖的画心。
这首诗名字叫《远方》谎言编织内心世界眼泪让谎言更胜一筹。
坏天气里穿梭染上一身尘霾纵使外套有千般变化,面对家人,却只剩一副微笑不论谎言演绎虚伪似黑夜般。
回望,行迹布满虚伪,心中不安,但又习惯性的对自己撒了个谎,一个不用圆的谎,然后内心又重归平静。
一首歌听完,我还没想象出这是种什么情景,感觉阿树的精神世界一定很丰富,但前提是他还属于这方精神天地,现在的他就好像是被放逐到一个没有回忆的地方,曾经的记忆便是他的鞭笞,每每回想便会令他备受折磨。
回到家,我坐在车里,仔细的看着这首诗,像是个犯人的视角在忏悔,但这和阿树有什么联系,我的脑海里经历了一场又一场头脑风暴,但始终也猜不出一点,于是给我这个树大诗人回了个电话,电话那头过了很久才接通,“树哥,明天中午咱们出去吃一口,下午去公园那边打球,怎么样?”
阿树在电话那头思索了一会,回道:“来我家呗,我妈给我邮过来的牛肉干和腊肠,中午我再炒两个菜,老香了,别出去吃了,还花那钱干啥呀。”
阿树说话一股东北大碴子味,特别是“啥“这个字,单独说还好,连起来说总是感觉像”嘎哈““都行树哥,那个诗我看了,看不懂哎,像是犯人第一视角在忏悔,你有什么印象吗?”
“这个我真没印象了,我这两天净他妈想这事了,脑瓜子都快爆炸了”“...”“...”我俩都沉默了,这个诗很关键,就像哈利波特和人鱼蛋一样,信息给出来了,怎么翻译却成了难题。
“行了树哥,我回家好好琢磨一下,明天见”“好嘞,明天中午给你整好吃的”挂了电话,拿起一盒车里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烟点上了一根,希望尼古丁进入血液后会帮助大脑想到事情的原貌。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我揉了揉眼睛,在大脑开机前回忆着昨晚的梦,梦里我弹着钢琴,阿树弹着吉他,我们俩各弹各的曲子,但他弹着弹着就唱了出来,我跟着他的歌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世界里人们都是虚伪的,会热情的和你打招呼,但转身就会变脸狠狠的啐上一口痰,只有阿树一个人是真实的,看到不喜欢的人恶狠狠的骂过去,甚至跑过去打他。
等大脑开机后就忘了后面是什么样子了,我也按部就班洗漱,浇花,对付一口。
看了看时间,9:02,便穿好衣服前往阿树家。
阿树家总有一股饭香的味道,明明他还没做饭。
阿树也早早的起床,不过他的早餐可比我的丰盛的多,我吃的是面包牛奶,他是牛肉干加蒸好的腊肠,还有蒙古咸奶茶,即使是吃过的我也坐下又吃上了一顿,“树哥,你那个诗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我一边咬着腊肠一边问,阿树坐在旁边歪着脑袋皱着眉,眼神深邃而悠远,看样子是在努力的思索着关于一切这首诗的信息,看着阿树这么困难,我只好换个问题“树哥,这首诗你还记得在哪里写的吗,或者这首诗是在哪里找到的?”
“还是那个本里的,那天你走了我就翻着看,有的有记忆,有的一点印象没有,这就是那个没记忆的。”
说着阿树去房间把那个本子拿出来给我。
我一边往嘴里塞着牛肉干,一边喝着咸奶茶,阿树看我这个这个吃法,开口道“你这么吃中午还吃得进去吗,哪国格鲁特这么能炫?”
听到格鲁特这个名字,既震惊又陌生,多少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但我依然笑嘻嘻的一刻不停的往嘴里塞,阿树嫌弃的看着我,我用小拇指翻开阿树的日记本,小心翼翼的不让手上的油蹭到本子上。
很快我发现,记载这首诗的上一页是另一种字体,上面写着一串电话号,我把本子转过去给阿树看,他看了摇了摇头“这手机号我看了,我不认识,我也没这个人的备注”“打过吗”“没,万一人家不认识我,那多尴尬”“打”“哎呀丢人”此时的阿树脸红的像小姑娘一样,于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打了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起来了,是个很好听的女声“你好?”
我急忙抢过电话打开免提“喂喂喂,你好你好,请问你认识一个叫柳树的人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于是我赶紧补充道“他是个东北人,记性还不好那个”“阿树是吗”“是的是的,请问阿树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对面又是停顿了几秒,然后慢慢的开口“他是个好人,我们俩在火车上认识的,我那时是离家出走,身无分文,蹲在火车过道一个人哭,那时候就很后悔离家出走,身上的钱全买车票了,又饿又冷,阿树这时候走过来把刚泡好的泡面给我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出现有多么神奇,但是他就像全知道我一样,带我去补了一张回去的车票,一路上给我讲故事,他还会写诗,路过一个地方他就会写,后来我们分开后,他说他会再和我联系的,也会给我邮寄他写的诗,但到你给我打这个电话前,一首没有消息”我回头看着阿树,他挠挠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于是我对电话那边解释“阿树的脑子得了一种罕见病,记忆会随时间消失,他不是故意不联系你的,他给你写了一首诗,方便你把地址给我吗,我给你邮寄过去...”于是对面给了个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我看着阿树,阿树讪讪的笑了,然后默默的拿着笔在那个电话后面打了个对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