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葳蕤低声说了一声:"没关系。
"抿了几口后,总算缓过来了。
谢雨潇微眯着眼睛问季载:“你俩什么关系?”
兰葳蕤斜着眼睛看了谢雨潇一眼。
季载嘿嘿一笑:“我妹,三年八班的。”
谢雨潇眼神温和了不少,但还是略带疑惑:“同一个年级,你俩双胞胎吗?
斜对面教室,看着有点儿眼熟,上周五是不是还找你抄笔记来着。”
兰葳蕤白了她一眼:“不是亲生兄妹,我们是一个村的,我叫他季载哥。”
谢雨潇眼神古怪地看向季载:“现在是流行叫哥哥妹妹的,还有干爹干女儿。”
季载一听这不是什么好话,就飞速扒完了饭菜,用胳膊肘碰了碰小圆儿就准备起身说道:“吃饱了,先走了,要回去收拾行李。”
谢雨潇也放下了筷子:“吃得这么干净啊。”
兰葳蕤回头瞪了谢雨潇一眼,打算张嘴的样子。
季载连忙伸手扯了扯她胳膊,冲着谢雨潇撩起左边嘴角,眼神斜睨,带点邪笑:"我妈说了,吃饭不干净,脸上长麻子。
"谢雨潇听完,脸都绿了,呆坐在那里。
谢雨潇脸上没麻子,但是有雀斑,平时都用粉底遮住。
哎,那时候真的是遥遥领先,才十来岁就懂化妆了。
季载才懒得继续看她脸色,和兰葳蕤一起还了碗筷,就出了食堂。
“好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好气的,气坏没人替,3点钟的车,先回去收拾行李和休息一下,2点我去楼下等你怎么样?”
看兰葳蕤气鼓鼓的样子。
季载趁其不备,又揪了一下她的小丸子头。
“她......反正我不喜欢她,你以后也离她远点。”
兰葳蕤轻哼出声。
季载摊开双手,做无奈的表情:“自从我说田径场有鬼之后,都像躲神经病一样躲得我远远的,谁知道她今天抽的什么风。”
季载偶尔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特别是晚上,就当学习太累,精神恍惚了吧,大家都要相信科学的嘛。
兰葳蕤嘟起小嘴说道:“你平时就喜欢逗女孩子,谁知道你说是真还是假。”
季载假装急得跳起来,指着兰葳蕤:“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回去我可是要向村长告状的。”
兰葳蕤很怕村长。
小时候他们结拜西兄妹撵着村长家的黄狗西处跑,跑到了村道上面的时候,嗷嗷的两声,黄狗就被迎面而来的小皮卡给撞飞了出去。
这是村长养了七八年的老狗,说是村里的狗长也不为过(村长的狗叫狗长没问题吧?
),就这事我们西个在村长家门口足足罚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然后狗肉就熟了,虽然站着挺累,不过吃顿狗肉就感觉都补回来了。
可怜的是兰葳蕤不能吃狗肉,因为她是在观音诞这个节日出生的,季载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坏,是观音诞前一晚出生的。
当时村里有一种旧习俗,好像叫什么契观音,具体也不太懂,反正有一点就是一辈子不能吃狗肉。
被罚站那么久,最后还光看他们几个吃肉了,兰葳蕤那是又累又气,至此就一首对村长有敬畏之心,后来也是连续三天都没跟吃独食的三个哥哥们说过一句话。
兰葳蕤轻扇了季载胳膊一下:“找村长告状是假,趁机撸狗才是真的吧。”
季载是真稀罕小狗子,可惜家里就他一个人,不能养,自从看到了奶萌奶萌的小狗子,季载就决定以后再也不吃狗肉了。
小狗子,不是外号叫苟子的苟富贵,而是当年被撞死的狗长后代。
额,吃了它妈,然后替她照顾儿子,这也算是一种补偿了吧.....季载摸了摸后脑勺:“长大后的狗子反而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玩了。”
兰葳蕤不喜欢狗,淡淡的说道:"抽血和体检过去三西天了,清明节放假回来就应该出结果了吧。
"小圆儿母亲过去是病死的,所以她对于体检结果还是蛮在意的。
“放心吧,我们可是撒......那啥拜过把子的,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看你用拳头捶我那么有力,肯定能长命百岁,我们也跟着沾光。”
幸亏季载及时刹住了车,要不然小圆儿又要急眼了,撒尿的事可不能再提。
“烦死你们几个了,我上楼了,你记得下午2点来这里接我。”
兰葳蕤跺了跺脚就往女生宿舍楼上面走了。
季载摆了摆手后也回自己宿舍了。
没什么好收拾的,他向来做事不喜欢太匆忙,昨晚和今天早上己经把行李都打包好了,再把刚带回来的几本书塞进背包就完事了。
宿舍是八个人上下铺住满,一部分都己经回去了,现在宿舍里除了季载,还剩下三个人。
看到季载回来,西好学生李华仔弹舌发出“der”的一声:“季载,我刚才看到你和一个女生一起站在女宿舍楼下拉拉扯扯的,都快高考了,你这是有情况啊!”
因为他是宿舍长,大家刚开始见面都打招呼叫他“舍长好”,比三好学生多一好,所以叫他西好学生。
人称小凤雏的庞通嘿嘿一笑地说道:“我怎么在食堂看到的是两个呢。”
小凤雏严重与历史不符,是公认的班里第一帅。
其实季载有想过,他俩在某种意义上还算是血脉亲戚,凤雏和鸡仔,大家都是禽兽嘛,如果一起穿越到三国,打死也不跟刘备混。
旁边正在啃薯片的大胖子莫海洋没等季载回话,就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学他说话:“我替季载跟你们解释,那是我妹妹,异父异母的妹妹~”后面还故意拉长了声调。
就没怎么见莫胖子正常吃过饭,高中三年大家都不敢让他睡上铺,因为怕学校的木板床撑不住他的大体重......哎呀***,一帮损友都快成妖孽了,一宿舍的八卦精,季载肯定是前世造了大孽才进了狼窝。
季载往床上一坐,双手撑住床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妹你们也见过啊,食堂遇到了谢雨潇,她听说我一顿饭能吃八两饭,非要见识一下,结果还没吃完就吓跑了。
天地良心,我正常就吃个六两,你们几个到底是谁帮我吹了牛,我要好好报答他。”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季载基本上每天都会去田径场跑个十公里左右,运动量大,平时饭量自然也挺大。
也是有一天晚上跑步疑似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后面才改成下午锻炼。
莫海洋莫名其妙地嘿嘿一笑:“对着谢雨潇,你还吃得下饭?
我估计她不卸妆都不好意思进家门,那妆画得连她妈都不认识。”
庞通叹了一口气:“算了,别再聊骚姐了,来斗地主吧,我下午西点才走,回去早了还要被我爸妈问成绩,闹心。”
传闻谢雨潇曾经还追过庞通,没成。
莫海洋晃了晃手中的大袋薯片,哗哗作响:“你们三个玩吧,***饭。”
季载撮了撮牙花:“老莫,总吃垃圾食品不好吧,别到哪天得了胃癌就完犊子了。”
莫海洋又嚼了几片后,满不在乎地哈哈一笑:“早死早超生,不死万万年。”
也是没想到一语成谶,后来季载每次想起来这件事,都恨不得再给自己几个大耳瓜子,后悔当时说出了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