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体鳞伤的小女孩抱紧自己,嘴里默念。
“爸爸别丢下我一个人。”
“爸爸别走。”
大雨瓢泼的沈家院子里,小女孩嚎啕大哭。
忽地,眼神微眯,从婉听见有个男的声音在说话。
是爸爸吗?
从婉激动地睁开眼睛。
“姑娘,你到了,怎么睡得这么深。”
司机师傅关心地说。
从婉看了眼窗外,一片明亮幽静,满脸歉意:“不好意思。”
下了车从婉站在沈宅前面,抬眸看了眼陌生又熟悉。
她被买家姚玲取名从婉,从顺婉约这是姚玲给她的希望。
被亲生父母卖给了姚玲,她的履历真是挺特立独行得。
于是她就成为了姚玲给自己儿子培养的泄欲工具,只是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儿子,怕耽误他的儿子事业有成。
在姚玲严格的管教之下,她也很有出息地出落得***,形式乖巧,完全符合一个工具的完美标准。
所有人都可以是沈肆的妻子,而她绝不可能。
这是姚玲买下她的时候就己经跟她交代的。
而她,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一个人怎么都能活,不如轻松点。
可是却在沈宅遇见了她的活下去的希望,赚足够的钱,带着刘姨,开个咖啡馆。
想到刘姨,刚才梦里的情绪一哄而散,调整好乖巧模样,往沈宅走去。
院子里姚玲似乎在等待。
不过,指定不是等她。
从婉躬了下身子说:“夫人。”
“回来了?
快进去准备准备,沈肆等下就要回来了,你今天也要出来见见沈肆。”
从婉一惊,这么快吗。
姚玲似乎看出来从婉的心思,“沈肆刚从国外回来,身边肯定有不少不三不西的女人。”
是的,养了她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从婉对上姚玲的视线,很快又低下头去,点点头。
本来和蔼的长相,全凭了眉心像那个人的那颗痣,让从婉心生畏惧。
来到二楼自己的房间,从婉才稍稍放松下来。
“星儿。”
刘姨敲门进来,放下手里的白裙子。
“你不会又去跳舞了吧?
怎么还顶风作案,今天可是少爷回国的日子。”
胖胖身材的刘姨压低了声音说。
“今天赚得多。”
从婉挽着刘姨的胳膊,贴在她肩膀上,俏皮地说。
“你快梳洗一下,夫人让你上桌陪吃饭,估计是要让你和少爷培养感情。”
刘姨并不知道从婉真正的作用,还期待着从婉能真得嫁给沈肆。
“知道啦。”
从婉慢悠悠地说,没戳破。
“好了,快收拾,我要下去帮忙了。”
刘姨握住从婉的手。
片刻后,姚玲看见沈肆的车停在门口。
简首喜出望外,己经五年没见到自己的儿子,何尝不想。
也不管形象了,冲过去,抱住沈肆:“终于回来了,我的宝贝儿子,想死我了,五年也不知道回来看一眼。”
姚玲喜极而泣,拍着沈肆的肩膀发怨气。
“好了妈,这不是回来了吗。”
沈肆冷酷地说。
“好好好。”
姚玲望着跟沈军一模一样的儿子,只好妥协,恢复规矩的样子。
拉着沈肆往里走。
沈军,沈慕,以及站在边角的从婉都在里面等着沈肆。
“哥哥回来了。”
沈慕最先发现姚玲和沈肆的身影。
冲上去一把抱住沈肆,撒娇地说:“哥哥我想你,想得我都瘦了。”
沈肆勾起唇,拧了拧她的婴儿肥:“那这是硬骨头吗?”
由于站位,从婉只能望着两人的背影,从婉满心羡慕,仿佛站在时空之外,望着别人的幸福。
“爸。”
沈肆冲着沈军点头。
“嗯,回来就好。”
平时不外放情绪的沈军都兴高采烈。
沈慕挽着沈肆的胳膊自顾自往里走,从婉跟在后面似乎一个局外人。
“哥哥,你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好了,先别缠着哥哥要礼物了。”
姚玲最先想起来还有一个人,忘了介绍。
拉着从婉,绕到沈肆面前:“你还没见过呢,这是婉儿。”
姚玲推了一把从婉,男人很高,只能昂着头才看得见沈肆。
“哥哥你……好。”
从婉极力压制着紧张。
沈肆的脸赫然摊在她面前,从婉心脏一下子胀大了。
怎么是他!
他不会告状我去了酒吧!
姚玲知道了,以后还怎么挣钱。
从婉匆忙低下头来,耳根子一下子泛红,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一阵沉默,从婉只觉得男人的高是个威胁,仿佛后背都在流汗。
忽地,她似乎听到了男人一句轻哼,满是压迫。
“你好。”
如此字正腔圆,似乎还掺杂着某股不可名状的笑意。
饭桌上。
从婉怎么也想不到她的位置居然会被安排在沈肆旁边。
也行吧,不在对面可以假装看不见。
忽地,一阵瓷片摔碎的声音响起。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姨慌张地弯腰道歉。
“刘姨做事情小心些。”
姚玲厉声道。
从婉偷瞄过去,又是整张脸板得一丝不苟,眉梢眼梢向下拉得厉害。
轻轻从位置上站起来,移向刘姨,蹲下帮她捡起地上的碎瓦片。
“我没事,你赶紧回去。”
刘姨压低了声线,努力使着眼神。
从婉不听,兀自将碎片捡完,扔进垃圾桶里,洗了个手才回去。
一家人欢声笑语,从婉本以为她悄悄坐上去就行,抬眸一瞥却发现沈肆竟然在盯着她。
对视的瞬间从婉感觉有股强大的推力,推向她的内心。
立刻缩回视线,不敢再看。
静悄悄坐在沈肆旁边。
突然一块鱼肉投到她的碗里。
“辛苦了。”
好听的声音似乎揉搓在她的耳蜗里,立刻心悸起来。
辛苦了?
辛苦什么?
下意识地感谢。
从婉小心翼翼地吃了那块鱼,嚼来嚼去也没品出来那块鱼是什么滋味。
似乎总有一道炽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一抬眸果不其然,沈慕怨气冲冲地怒视着她。
完了,又惹到大小姐了。
饭后,沈慕将从婉拽到院子里,毫不客气地警告:“从婉我以前还真是傻,就这样轻信了你。”
“我没非分之想,我绝对不会对沈肆起不该有的心思,我只完成夫人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就走,丝毫不停留。”
从婉从容地又说一遍这样的保证,打断沈慕的施法。
望着从婉坚定的眼神,沈慕一下子软了下来,抱起胳膊,脸上讪讪地说:“我会盯着你的,从前妈妈还不让你见哥哥,我才轻易相信你的鬼话,现在你最好好好履行你的鬼话,别让我发现有任何逾越之举。”
从婉头点得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