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里穿的确良衬衫的女人,眼角有颗和我一模一样的泪痣。
她说:"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而警察告诉我——这是二十年前一桩悬案的最后影像。
现在,每晚凌晨3点,我的手机都会响起...来电显示:1994。
1,我盯着电视机屏幕上的雪花点,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那盒没有标签的录像带还在老式录像机里转动,发出机械的嗡鸣。
十分钟前,它突然出现在我整理的老物件箱子里,牛皮纸箱上还用红笔写着我的名字,周默。
"1994年6月17日......"屏幕上的女人突然开口,我差点打翻手边的茶杯。
她穿着现在早已绝迹的的确良衬衫,背景像是某个工厂车间,"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我扑到电视机前。
女人左眼角有颗泪痣,在黑白画面里像滴凝固的血。
她的嘴唇在发抖,但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头后方,仿佛能穿透二十年时光看到此刻的我。
"第五纺纱车间......"她突然压低声音,"记住,镜子会......"刺耳的电流声淹没了后半句话。
画面剧烈晃动,女人惊慌回头,有什么东西碰倒了镜头。
最后定格的是她扭曲变形的脸,以及一只从画面边缘伸进来的手——那只手的无名指缺了半截。
录像机自动弹出带子时,我发现自己正死死掐着大腿。
作为市电视台《夜线调查》的记者,我见过不少离奇案子,但从未遇到过这种事。
箱子里其他带子都是1998年抗洪救灾的素材,唯独这盒带着九十年代特有的霉味。
电话铃在深夜炸响。
我盯着来电显示"未知号码",喉头发紧。
"周记者?
"是个女声,带着奇怪的电流杂音,"我看到你在找纺织厂的资料......"我猛地看向仍在闪烁的电视屏幕。
这个声音,和录像带里一模一样。
"林小婉?
"我脱口而出。
电话那头突然静默,接着传来类似老式磁带回带的吱呀声。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现在是1994年......"通话断了。
我疯狂回拨却只有忙音。
电脑屏幕上还开着市档案馆的网页,我颤抖着点开刚查到的新闻扫描件:《第三纺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