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抵住他胸口,隔着衬衫布料都能感受到那剧烈的心跳,"松开。
"顾砚琛非但没退,反而将她的手按得更紧:“我管他要什么?”
“所以呢?
"她突然轻笑出声,眼底却结着冰,"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卸下心防?
告诉你,我见过太多虚情假意。”
指甲掐进掌心的刺痛让她保持清醒,想起母亲电话里的催促,想起茶水间的闲言碎语,“别白费力气了,我们不是同路人。”
——打开家门时,玄关感应灯亮起又熄灭。
苏晚晴摸着黑走进客厅,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黑暗中,只有冰箱运行的嗡鸣声。
她想起白天顾砚琛脖颈处的伤痕,想起他说"要喝一辈子热可可"时无赖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浴室的水流声响起,镜面上的雾气模糊了她的倒影。
温昭盯着锁骨处的旧疤,“长记性了,不是吗?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掉应酬时那些油腻的目光,冲不掉江沉舟阴魂不散的威胁,更冲不掉顾砚琛眼底炽热的光。
擦干身体时,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凌晨两点,消息框弹出最后一条:“都说喜欢要理由,可老子偏要当第一个无证驾驶的疯子——方向盘在你手里,油门我来踩。”
晨光刺破窗帘缝隙时,温昭的手机己经被江沉舟的未接来电轰炸成红色警示,还有母亲的消息。
她对着镜子,锁骨处的旧疤在冷白灯光下泛着细瓷般的光,昨夜热水都冲不散的心悸突然翻涌——顾砚琛那句带着硝烟味的告白,此刻竟和江沉舟威胁的语音在脑海里诡异地重叠。
小苏发来的消息带着急促的感叹号:“温总!
江沉舟带着一堆文件堵在公司前台,说要公开‘车祸真相’!
现在全楼层的人都围过去了!”
配图里,江沉舟歪斜的领带和嚣张挥舞的手臂刺得她太阳穴突突首跳。
她深吸一口气,抓起手包往外走。
电梯下行时,金属壁映出她紧绷的下颌线,锁骨处的旧疤随着呼吸起伏。
三年前的画面不受控地翻涌:病床上江沉舟假惺惺的眼泪,签字离婚时他冰冷的嘲讽,还有昨夜那阴恻恻的威胁。
刚到公司喧闹声就像潮水般涌来。
江沉舟斜倚在前台,西装领口歪斜,手里挥舞着泛黄的病历单:“温昭!
当年是谁求着我结婚?
现在攀上高枝就想撇清关系?
"他突然将文件甩向空中,诊断书如雪片般散落,"看看这些!
你车祸昏迷时是谁守了三个月?
"温昭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顿住。
茶水间探头张望的同事、举着手机拍摄的实习生、躲在安全通道窃窃私语的保洁,所有人的目光像钢针扎在后背。
她弯腰捡起一张CT影像,指腹擦过自己头骨骨折的标注,耳边突然响起顾砚琛的低吼:"姓江的,再敢拿旧事恶心她,我让你这辈子爬着走路!
"“守三个月?”
他斜睨着江沉舟,尾戒敲打着前台台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我怎么听说某人当时正搂着小三在马尔代夫?”
话音未落,他突然扯松歪斜的领带,脖颈处新鲜的抓痕在灯光下泛着红,“倒是江总这记性,该去查查是不是被我的拳头打坏了脑子。”
江沉舟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猛地扑向顾砚琛:“***算哪根葱......”顾砚琛侧身闪过,顺势扣住对方手腕,将人狠狠抵在前台大理石柱上。
围观人群发出惊呼,温昭看着少年后背绷紧的肌肉线条,喉咙突然紧。
“我是她的狗皮膏药。”
顾砚琛贴着江沉舟耳畔冷笑,转头望向怔在原地的温昭,眼底跳动着滚烫的火,“姐姐,要报警处理流浪狗吗?”
温昭攥紧手包,指甲几乎掐进皮革。
她望着满地狼藉的文件,小苏收拾好后:“温总,赵总正在联系公关部,您要不要先从员工通道离开?”
“不用。”
她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上前。
她掰开顾砚琛扣住江沉舟的手,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顾先生越界了。”
转身时,她故意避开少年受伤的眼神,“江沉舟,法庭见。”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温昭听见顾砚琛的怒吼穿透人群:“温昭!
你敢再一个人扛......”她盯着镜面倒影里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最锋利的铠甲,此刻竟成了刺向自己的刀。
江沉舟不死心,冲着温昭离开的背影大喊道“你以为傍上顾家小儿子就能高枕无忧?
顾老头早说了,要让你......"“让她怎么样?”
顾砚琛将人猛地甩开。
他扯松歪斜的领带,露出脖颈处的伤痕。
顾砚琛把垃圾解决好以后,瞥了眼这群帮凶“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传出去——”他慢条斯理地转动尾戒,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狠戾,“顾氏集团旗下所有公司,永远不会录用在座各位。
回到办公室,她望着被整理好的文件,想起母亲今早发来的消息:"昭昭,江沉舟说愿意复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镜面倒影里自己泛红的眼眶,突然轻笑出声——原来比江沉舟的纠缠更可怕的,是她竟开始期待那杯永远温热的热可可。
顾…小苏还没来得及拦他,己经横冲首撞的进去了。
“是我。”
顾砚琛的声音突然响起。
“温总,我…。”
“你下去吧,不关你的事。”
温昭只是抬眸看了眼来的人。
“项目方案不是你该插手的事。”
余光瞥见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又扣错位置。
温昭隐藏情绪有条不紊的安排工作。
顾砚琛完全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做的,现在和没事人一样开始给他讲工作。
顾砚琛被气笑了,雪松混着硝烟的气息将她笼罩:“可有人想让你的项目胎死腹中。”
他调出手机里的匿名邮件,“江沉舟联合赵总,打算用假数据坑你。”
她别过脸冷笑:“所以顾少爷准备当救世主?
还是说,这是顾董事长安排的‘巧合’?”
空气瞬间凝固。
顾砚琛的笑容僵在嘴角,喉结滚动:“你知道了?”
“上周在顾氏集团的庆功宴,”“你父亲看我的眼神,和江沉舟他妈当年嫌弃我配不上他儿子时一模一样。”
“因为你爸想要这温氏集团,好把我拽进顾家当联姻工具。”
顾砚琛歪头笑。
银质锁骨链晃出冷光,“但我偏要护着你——从那晚你招惹我,我就赖上你了。”
温昭不想和他去争什么真心,这瞬息万变的东西不要也罢。
“顾砚琛,把检测好的数据给我。”
“下次进来,敲门。”
说完一个眼神也没给他,就继续沉浸在工作中。
这个行为给顾少爷气的够呛“温总,好样的。”
整天都没在打扰温昭,下班前倒是把数据交了上来。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寂静如坟,温昭盯着电脑上的项目数据,旁边手写着:”敢胃疼就等着被我绑去医院。
“电梯叮咚声响,顾砚琛晃着宵夜推门而入。
“出去。”
她的声音发闷。
“遵命,温总。”
把夜宵放下,目的达成。
他转身时突然回头,眼底燃着簇跳动的火,“不过在你彻底接受我之前——”尾戒在门框敲出清脆节奏,“我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死你。”
玻璃幕墙外,黎明前的黑暗里,第一缕曙光正在云层后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