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斯格，我需要一双鞋。
"黑猫形态的邪神蹲在墙头，尾巴不耐烦地甩动："麻烦。
"阿青从墙里探出半个脑袋："要不我去偷一双？
""不用，"我活动了下脚踝，"我有个更文明的办法。
"五分钟后，我站在校园布告栏前，撕下一张"校园歌手大赛"海报，三两下折成一双纸鞋。
"看，"我得意地展示，"环保又时尚。
"克斯格用爪子捂住了眼睛。
"我饿了。
"我闻着食堂方向不断飘来的香味。
阿青躲在树荫里，第三只眼滴溜溜转："我刚侦查完，食堂后厨在扔过期面包。
"我猛地站起来："过期多久？
""大概……一天半？
""这在我们精神病院算新鲜食材！
"我撒腿就跑，纸鞋啪嗒啪嗒响。
十分钟后，我窝在灌木丛里查看战利品。
"这奶油馅不错。
"我舔了舔手指。
克斯格嫌弃地用爪子捂住鼻子："你就这点追求？
""您老想吃满汉全席？
"我掰开一个长了绿毛的菠萝包，"看，还赠送青霉素呢。
"阿青在地里冒出头，欲言又止："那个...你们看公告栏……"高薪诚聘人体模特时薪50元管饭我眯起眼睛："裸体的？
"阿青的第三只眼疯狂眨动："是美术学院！
穿衣服的！
"美术教室里，我摆出"思考者"造型。
"同学，"教授推着眼镜，"你光脚的形象很有后现代主义风格。
"我严肃点头："这是对消费主义的解构。
"实际上是因为纸鞋在跑路时烂掉了。
克斯格蹲在窗台上监视，尾巴烦躁地甩动。
二十个学生围着我一通猛画，有个男生画着画着就开始流泪。
"太美了，"他抽泣着，"这种被生活蹂躏却依然倔强的眼神……"谢了兄弟，我那是饿的。
课间休息时，我捧着盒饭蹲在走廊。
"看，"我向克斯格炫耀饭里的鸡腿，"劳动创造生活！
"黑猫突然跳开。
一个穿汉服的女生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学妹！
加入我们国学社吧！
""啊？
""你啃鸡腿的样子，"她双眼放光，"完美诠释了箪食瓢饮的古韵！
"我转头看向克斯格："这学校的人是不是都有点大病？
"汉服女生突然压低声音："每周三活动，管西菜一汤。
""我热爱传统文化。
"我立刻握住她的手。
黄昏时分，我揣着赚来的110块走向校门。
"明天还来吗？
"阿青飘在旁边问。
"来！
"我数着纸币，"明天去当心理学实验对象，后天尝尝国学社的饭菜……"远处，教学楼旁突然飘过一道阴影。
路灯闪烁了一下。
我数钱的手指顿住，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克斯格从我肩上跳下，弓起背发出低沉的嘶吼。
"怎么了？
"我小声问。
阿青的第三只眼疯狂转动："有东西在跟着我们！
不是人……也不是普通的鬼……"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低头一看，柏油路面上不知何时漫开一片黑色黏液，正像活物般蠕动着攀上我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