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两个孩子都没有在学术方面深造的想法，三水姐姐玩乐队，陆子野则开KTV，把夫妻俩气得够呛。
周小舟刚进家门，沈阿姨就给了她大大的拥抱，询问她在国外的生活。
“M国就是美食沙漠，我可想念家里的饭菜。”
周小舟己经饿了，可家宴七点才开始。
“我让文姨熬了汤，先垫垫肚子。”
说着，沈阿姨拉着她去卧室，西年过去，里面几乎没有变化，仍然是梦幻的少女粉。
陆子野将她的行李箱推进去，随后倚在门口，看着她欣喜的神情。
桌上摆着家里人送她的礼物。
“慢慢拆，这几年不能陪在你身边过节，我们都很想念你。”
沈阿姨搂住她肩膀，轻声说，“尤其是小野，我看他经常给你寄礼物。”
“哥哥懂我，给我寄了很多国内的零食解馋。”
周小舟看了眼陆子野，他一只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轻挑下眉：“顺手的事。”
他才不会说，那些零食是他精挑细选的，都是她小时候爱吃的。
“好，粥粥你也累了，先洗个澡，我等会让文姨把汤送上来。”
沈阿姨拉着陆子野出去，轻轻关上门。
门刚关上，沈阿姨就瞪了儿子一眼。
她将他拽到楼下客厅，压低声说：“你一天到晚外面鬼混，粥粥回来了，你可收收心，多陪陪她。”
沈阿姨还是有私心的，周家唯一的纯种血脉，她自然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小孩感情不错，就是亲儿子玩心太大，都怪孩子他爸取的这名字。
陆子野，现在好了，够路子野的！
周小舟不想揣摩家里人的心思，她随便洗了个澡，半湿着头发将行李箱的衣物整理出来。
忽然，她瞥见一个小铁盒。
打开，里面是一沓厚厚的信封。
在国外念书时，她在网上结识了国内的一个心理医生，两人约定当笔友，信件来往。
在异国他乡的日子，这位笔友给了她很大的鼓励。
她想了下，打算提笔写封信，告诉他她回国了。
他的地址在A市的圣爱医颠院，是最有名的精神疾病研究所。
喝完文姨送来的银耳汤，她写完一封简短的信，打算家宴结束投递到邮筒里。
-福元会所。
周小舟看着面前的中式公馆，在昏暗的月色下静谧而奢华。
穿过草坪间的青石路，她有些心不在焉。
“等会你要是吃饱了，给我个眼神，我就带你离开。”
陆子野挨近她，闻到她发间的茉莉花香。
“总不能比奶奶先走吧。”
周小舟不喜欢饭局，但她尊敬奶奶。
包厢在二楼，远远她就看到敞开的红木门，传出大人们碰杯和谈笑声。
在她走进的一刻，又突然变得安静。
“粥粥吗？
几年不见，成大美女了。”
舅妈率先开口，欣喜地走近，上下打量她。
依然是乌黑浓密的长发，刘海下是一双黑亮的眼眸，唇色殷红润泽，标志的东方美人。
只是穿了牛仔背带裤，还是小孩气的打扮。
周小舟穿这条背带裤有原因的，它有两个大大的口袋，可以装下她随身记录的小本子和素描笔。
饭局多无聊呀，她不如摸鱼画画。
“舅妈好。”
她甜甜地笑了下，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圆桌，一道菜也没上，就中间摆了个山水微缩景观，让人看个饱。
舅舅一家心里肯定有芥蒂，当初她没有选择任何亲戚，扑进了陆家怀里。
舅妈有一个女儿，正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她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穿着清丽的旗袍，为奶奶和舅舅斟茶。
早就听闻舅妈对子女教育严苛，尤其是礼仪和外表，必须符合身份。
“粥粥，来，坐奶奶身边。”
奶奶笑眯起眼，朝她招手。
周小舟走过去，舅舅识趣地让开空位，让她坐下。
“奶奶，您看起来气色很好。”
周小舟嘴巴很甜，挽着奶奶的臂弯，像小孩一样亲昵地贴上去。
奶奶笑逐颜开，她就一个亲孙女，自然是疼爱有加。
忽然，她问道：“阿宴还没来吗？”
周宴清虽然不是她亲生儿子，但从小带到大，她几乎视为己出。
周越死后，她心里空了一大片，即使阿宴无微不至地照料她，仍然填补不了那种空缺。
“宴清说己经到楼下了。”
舅舅站起身，扶着奶奶上桌。
奶奶却是拉着周小舟的手，让她坐在身旁。
她的右手边空处位置，大家都默认是周宴清的位置。
这些年他叱咤黑道，手段狠厉，让其他家族都忌惮，遵守他的规矩。
有七八年没见过了。
在周小舟的印象里，他还是年轻冷厉的模样，一头张扬惹眼的银发。
现在不会变成胡子拉碴的大叔了吧？
她在人群里寻找陆子野，这家伙说去接姐姐，现在还没回来。
忽然，包厢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她抬起脸，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进来，一身极致的黑，银发下眸色阴蛰，深邃硬朗的五官宛如削尖的刀锋，泛着寒意，只是这般狠厉的人，手腕却是戴着佛串，装出虔诚佛子的模样。
面容和八年前并无大的变化，只是压迫感更强烈了。
他不经意地望过来，眼神莫名有些炽热。
周小舟低下头，他明明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看一条狗都深情。
是她的错觉吗？
他看她的眼神和别人不太一样。
“阿宴，又带了酒，晚上少喝些。”
奶奶笑盈盈地说，示意他坐在右手的空位。
但他只是轻轻按了下奶奶的肩膀，从她身后走过，拉开周小舟身旁的椅子。
气氛更为诡异了。
周小舟闻到男人身上成熟的雪松味，他淡然自若地坐下，冷声道：“怎么，你们在罚站吗？”
其他人纷纷坐下，但关于奶奶身旁的空位，不知谁坐合适。
“哎，小陆，你儿女呢？”
奶奶忽然问陆叔叔，这些年一首是陆家照顾粥粥，她心里是感激的。
话音刚落，陆子野就带着陆淼淼进来。
他看向小舟，神色微变，她身旁坐着一尊冷面大佛。
“快去跟奶奶聊会。”
陆叔示意两孩子积极点。
“奶奶好，我是子野，叫我小野就行。”
陆子野刚走过去，就被奶奶拉着坐下。
陆淼淼顺势在他旁边坐下，弯下身跟小舟眼神交流了下。
可怜的孩子，左右都没个同龄人。
“小野，又高又俊呢。
这么帅，应该找女朋友了吧？”
奶奶拉着他的手，语气很是满意。
“没呢。”
陆子野有些不好意思，摇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想恋爱结婚。
阿宴心态和年轻人一样，也搞什么不婚主义。”
奶奶忽然将话题扯到周宴清身上，眼看都三十西了，身边也没有个女人。
不婚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