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世道乱极,最怕秀才遇上兵,守不住这万贯家财。
七年前,父亲关了沈家在莲城及省外的所有中药铺子,把钞票换成金条,遣散了所有家仆,带着我们三个回祖宅避难。
我就是那时候遇见了薛妄。
我在溪边浣洗衣物,姆妈做惯了富太太,死活不愿做这些活计,家里的粗活重活就落在我一人身上。
乡村的夏天,热浪灼人,蝉鸣阵阵。
薛妄躺在树荫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往我在的小溪里丢石头。
喂,小哑巴,来了几天了都不见你说话,你真的是哑巴吗?
溪水扑了满脸,我恼怒地转过去,却撞上一张笑意朗然的脸。
眉目俊朗,挺鼻薄唇,尽管尚未褪去少年青涩,却早已俘获了十里乡女孩子的芳心。
沈芙和我说过他: 别看他长着那张脸,其实是个出名的下流痞子不仅偷过钱,还糟践过不少村里的女孩阿姐你可要离他远些
于是我没有理他,擦了擦脸,继续转过身浣洗。
结果后颈一凉,薛妄把一柄荷叶***了我衣领,叶片绿油油地在我头顶摇曳。
这模样似乎很滑稽,他笑得直不起腰,没等我发作,就扬长而去。
再见他,是军阀散兵驻扎在村里的最后一夜。
这是某个军阀的支系,在莲城交火后退守到兰莲村,剩下些伤兵残兵,于是就近在村里征兵。
军饷是每个月两块大洋,这够一家人在乱世吃饱饭。
薛妄要去应征,可他唯一的寡母恰在此时重病发热,村里找不到郎中,城里的药铺也早已关闭了。
不知他听谁说过,沈家在城中开过药铺,于是求到了我家门前。
阿爸自从回到祖宅,就整日待在书房,概不见客,听到有人求上门,严厉地叫我打发他走,否则不客气。
阿爸在家里说一不二,我不敢忤逆他。
折回院门口,却看见沈芙正红着脸给薛妄塞着什么,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根黄澄澄的金条
我疾步走上去,一把夺过。
阿姐,你干什么她尖叫一声,邻居们纷纷探头来看。
我迅速把金条藏进袖口。
我没想到,沈芙的胆子居然大到这个地步,敢偷阿爸藏在地窖里的金条
这世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如果被人知道沈家不是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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