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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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程氏大厦的玻璃幕墙上洇出青灰色水痕,林小满侧身挤进旋转门时,怀里三公斤重的面料样本正将锁骨硌出新月形红痕。保安胸前的铜制铭牌折射着冷光,在她工牌"设计助理"的烫金字上犁出一道转瞬即逝的银河。这是转正考核前的最后七十二小时,缝纫机台面摆着昨夜未喝完的罐装咖啡,凝结的水珠正沿着《星轨》系列的初稿蜿蜒,在雪纺纸上晕染出猎户座星云的轮廓。

七点零三分,设计部的百叶窗将晨光切割成斑马纹。林小满的指尖掠过意大利云纹绸,布料在斜射光线下流转出贝母剖面的虹彩。耳垂上的南洋珠随动作轻颤,在雪白颈侧投下细小光斑——这是母亲用退休金熔了祖传银镯换的毕业礼,此刻正与她手稿上的星轨遥相呼应,珍珠层叠的晕彩恰似银河悬臂的旋涡。

"小满姐!摄影棚在催命了!"实习生小米撞开玻璃门,发梢粘着的亮片簌簌落在样衣箱上。她怀里的人台脖颈处还别着七枚珠针,"苏总监放话说十点前送不到,就让你带着缝纫机滚回苏州河喂水葫芦。"

悬在真丝绡上方的裁缝停顿了半秒。编号CX-0217的样衣腰线缀着七十六颗月光石原矿,是她典当了母亲陪嫁翡翠耳珰换来的。碎布箱里十七件失败品正沉默陈列着时间标本——凌晨四点的车线工整如心电图,正午十二点的针脚浸着拿铁渍,子夜时分的拷边总带着血丝,那是困极咬破的指尖。

抱起样衣箱的瞬间,止痛药在胃袋溶解的灼烧感突然清晰。昨夜修改第三稿时暴发的偏头痛,让她在雾霾蓝雪纺上误缝了七针螺旋纹。此刻那些扭曲的针脚正蛰伏在珍珠母贝纽扣后方,像室女座超星系团暗物质构成的蛛网。

电梯镜面映出她眼睑下的青影。林小满用膝盖抵住即将倾覆的样衣箱,小指勉强勾住28层的按键。真丝绡从箱角滑落的刹那,冷白修长的手指突然截住这片坍缩的星云。

"需要帮忙吗?"

雪松混着广藿香的气息漫过鼻腔。林小满抬头时,孔雀翎领带夹的碎光正刺破视网膜。那个巴黎雨夜的男人站在电梯镜面迷宫里,藏青西装裹挟着塞纳河左岸的寒意,喉结处的矢车菊蓝宝石领针随吞咽起伏,恰似猎户座腰带最亮的参宿一。

"谢...谢谢程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量子坍缩。男人指节掠过她手背时,创可贴下的针眼突然苏醒——那是缝制星轨时扎破的第七个伤口,结痂处还沾着午夜三点的月光。

程耀的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牌。设计助理的烫金字在顶灯下泛着冷淬的光,与三个月前拍卖会监控画面重叠:雨夜便利店,湿发少女用粘着水钻的指尖,在餐巾纸上画出令苏富比顾问团失语的银河剖面图。

电梯开始攀升。林小满的茉莉香膏在密闭空间发酵,与程耀袖口的雪松香缠绕成柯伊伯带的冰尘。她的余光瞥见男人手机锁屏壁纸——墨色旗袍裂开银河的草图,正是她在巴黎地铁遗失的设计稿,此刻像素化的裂痕里涌动着数字星云。

"二十八层到了。"机械女声切开寂静。林小满伸手接过样衣箱时,程耀的铂金袖扣突然勾住她腕间的红绳。褪色的平安绳在拉扯中绷成弦月弧,老坑翡翠平安扣撞上电梯镜面,激起的震颤频率与三年前苏州河畔的晚钟共振。

"林小姐。"程耀的手掌抵住即将闭合的金属门,百达翡丽月相表的指针停在九点十七分,"下午三点,带着你的《银河入梦》来总裁办。"他松开力道时,袖口掠过她泛红的腕骨,带起的微气流惊醒了沉睡在样衣箱里的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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