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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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很香很香,像是幼婴时在母亲***的安逸,周边黑糟糟的,但温度暖彻我的躯体。。黑暗从来不是形容安全的词语,但是我却在这透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

我感觉我好像要醒了,我的意识开始松动,我依稀记得在我睡昏过去之前,好像厕所的抽水马桶又一首在那里响动,我的双眼开始惺忪迷离,这一次我肯定要让你告诉我未来的彩票到底要怎么买 或者说到底干什么才能挣钱?

我要发大财。

我不要做白日梦。

我的身体开始微微的颤动。

想翻个身。。“耶?

这二小不会又醒了吧,这小家伙天天不睡觉,哎呀,都快折磨死我了。”

“是哦,我看看,哟小。。真醒了”我彻底的睁开了我的双眸,映入眼帘的是我年轻的爸妈,啊?

我爸妈怎么这么突然就变年轻了,耶?

他们怎么来平原了?

他们两个不是都在外地吗?

我试图张开嘴询问父母,但是好像依稀听到的只有哇哇哇,我的妈妈把我抱进怀里。

“啊?

我穿了?”

“二小就是醒了,你看看你,刚回家那一身脏死了,回家还吵吵。。把孩子吵醒了吧”“嘿嘿嘿,没事没事,我来哄他,你歇会”“算了你还是先去洗洗吧,刚从窑洞出来你看看你那一身脏死了都,抓紧洗洗去。”

我被妈妈抱在怀里审视着年轻的父亲,黝黑的皮肤,结实有力的臂膀透露着优美的线条。。但是头发裤子上都是砖渣的粉末。。上身还没有穿衣服,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但是紧挨着窑窟,烧制红砖的温度以及工作强度,年轻的爸爸似乎感觉不到冷。。看着他满头大汗,我好像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这是我刚出生那会。。我们一家子还住在村里人一起承包的一个大砖场里。

我爸还在窑洞里给别人搬砖。。我依稀记得当时还用那个废旧的三角皮带挂在膀子上,后端绑在铁板车的前把手上。

闷足一口气,一二。。开始发力,身体前倾,闷着头往前走,用那个铁焊的板车一车一车的从窑洞里搬运这刚出窑滚烫的红砖。

一车10块钱。

交够了我所有。

从幼儿园到小学的学费。

年轻的爸爸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中,我先去洗个澡,小,你别闹你妈妈哈,”说完这句话之后,爸爸把搭在肩膀上的衣服拿了下来,擦了擦手,捏了捏我的小脸蛋。

“哎呀,你怎么今天就睡这么一会儿,天天你就闹我吧,你就”母亲嘟囔着我现在思绪万千,眼珠咕噜咕噜的转审视着自己的现在,现在的我还不会说话 ,爸爸妈妈都这么年轻,这个时候我有两岁吗,我看现在这应该是小时候最早住的那个砖厂吧。

咦不对。。我怎么穿过来了?

我不是应该在家里睡觉吗?

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

我应该躺在我毛绒的大床上肆意吵闹,看着抖音傻笑。

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你一天天就不睡觉吧,你看你什么时候睡觉,你看你爸爸天天累的都是为了你,你在家还不老实,还折腾我”妈妈这个碎碎嘴一首没有停下来。

我躺在妈妈的臂弯里,不由的开始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30来岁的我,20来岁的我,现在一两岁的我,这都是什么鬼呀?

妈妈一首在摇晃着我,慢慢的我的困意又上来了。

小手扑腾了两下,眼皮就合上了。

爸爸拿着一条泛黄的白色毛巾,在擦拭着头上的水珠,往屋子里走来。

“二小睡着了,这小子醒得快,睡得也快哈。”

妈妈比了个嘘的手势,“你看看你这小子好不容易才睡着,你别再给他吵醒了。”

爸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了笑。

把毛巾晾晒在了脸盆架上面,但是他感觉他自己的手好像又没干,又把毛巾拿了出来擦擦手,然后从那条老式的军装裤里掏出了100块钱。

“今天就干了这么些,剩下的他们人太多了,就挣了100块钱。

明天我尽量早点去。”

“怎么村里又来人了吗,现在怎么一天只能挣100块钱了,这样下去怎么养这个二小呀,过两天那个麦子熟了,你再去拿麦子去换点白面来吧,二小喜欢喝面汤。

你看我二小,我去上个厕所。

等二小稍微大一点,我也出去帮你忙去吧,去干点散活,我也挣点钱。”

爸爸走到了床边,用手挑逗着我的脸蛋,“咱们村这个窑厂,就靠咱们村自己的人来做,那肯定每天出砖都不够,承包的那个老板就从外村叫了一些年轻人来。

再说了,你也不用去干活,你就在家把孩子看好就行,孩子大了,等他上学了之后再说吧,再说了,这地方也不是你干活的地方,都是出力气的,再不济到时候我出去打工嘛,我看枫枫他爸他虽然去外面也干的是窑厂,但他这一天好像都能挣个100多到200,咱家这不固定了,到时候我找他去。”

“啊,怎么就你们男人有力气,你这力气就挣这点钱,我力气不大,我也能挣,不过你到时候可以去问问枫枫他爸爸,我想让咱儿子上个好一点的学校呢,到时候肯定要花钱。

再加上咱家里还有一个闺女呢。

闺女现在虽然说在我妈那儿,那不是现在咱们这里住不下吗,老二生下来咱把那个钱也交了。

把老大接回来吧。

咱妈都跟我说了,老大现在天天哭,她现在还一首在喝玉米糁,咱爸咱妈都在瓜田里看瓜呢。

只有咱妹妹在家里看着,到时候孩子不跟我亲,不跟你亲,你后悔不后悔,再说了,咱妹妹到时候再嫁人了,别老是不想后面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去上厕所了。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挣钱嘛,挣钱第一。

老大,咱们今年或者明年就接回来吧。

我看大王屯那边有一个幼儿园,三西岁就能去了。

老大现在两岁了,明年就可以去了。”

爸爸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听见,但是妈妈现在己经出去了,更像是爸爸在自言自语。

“嘿嘿嘿,乖乖乖,这小子长得真像我,抓紧长大吧,小家伙,你别说睡得还真香”父亲一首在床边捏我的脸蛋。

妈妈掀开的小屋的棉帘子,把家里的煤灶又添了一块煤球。

“你去咱爸那个地里薅两颗青菜来去吧,等二小醒了,我给他下面汤,下两片青菜,喝着有味儿。”

妈妈看着爸爸说。

“行行行,我这就去,二小不是喜欢喝甜的吗,我再去街上那个代销点给二小买袋白糖。”

爸爸从衣柜里随便拿出来一身衣服,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中中中,你惯着他吧,你都,他才这么小,天天让他吃糖,到时候牙齿坏了就不好了。”

“俺二小我不惯着谁惯着,嗯,你给我拿几块钱零钱。”

妈妈从他披着的外套里面掏出来了5块钱面钞,“给你给你,你看着有没有卖红薯的,再买点红薯。”

“中”。

爸爸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往屋外走去,从砖厂的会计室屋里推出来一辆二八大杠,推了两步,然后才骑上了他往村里走去。

砖场外能使一片轰鸣的声音,窑洞里散发着炽热的水汽,平原上的黄土,在一锹一锹年轻劳动力的运作下,通过冰冷的机器,和煤渣掺合在一起,再经过高温的烧制,成为一块又一块硬实的红砖。

土路边的白杨,在东风的呼哧下摇曳,虽然没有绿叶,但稀薄的枝条晃动,像是在肯定着大地上接踵不暇劳动的人民。

土路边的人都是村里熟悉的人,村口的大石墩上都是一些老爷爷老奶奶在唠家常晒太阳。

老奶奶的手也不停闲,一首在“掐辫子”(在河南农村,掐辫子是一项具有地域特色的传统手工,尤其是中老年妇女们常常聚在一起掐辫子。

通常使用小麦秸秆或玉米皮等天然材料,经过挑选、浸泡、晾晒等预处理后,用手指将其掐编成粗细均匀、紧实美观的辫子形状。

这些辫子用途广泛,可以用来制作草帽、草篮、草垫等实用物品,隔三差五有人来村里收妇女们做好的辫子,用辫子换钱)我爸爸在家里也是排行老二,所以村里人也喊我爸喊二小。

但是这是一般家里有长子,第2个孩子是男的就喊二小。

如果家里第1个孩子是女的,第2孩子是男的,一般是不会喊二小的。

但是我的爸爸妈妈都把我姐姐当男孩来养。

他们也就喊我喊二小。

“二小你干啥去,干完活了这是?”

石墩边蹲着的一个小老太太问道。

“今天忙完了,我到代销社去,给老二买点糖。”

爸爸骑着二八大杠,随口应了一句。

然后就骑着往村里的代销社走。

村里的路还其实蛮好走的,己经用石子铺出来了一条路了,要不然下雨的时候路上尽是泥泞,老人们也不舍得出来了,小村里也好像失去了一点生气。

所以村里就合资买了三车石子,还有从砖场拉来的砖渣。

把村里中间的一条道铺了起来。

爸爸骑着28大杠,还是会颠簸的,但这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代销社在村子的正中间,方便了,村里很多很多人,小店面不大,但是却是村里所有人能买到东西的最快的一个途径了。

这里有化肥饲料,香烟白酒,米面调料,当然也有小孩子喜欢吃的各种零食。

当然这就是属于当时这个年代的cbd了,村口的石墩儿是村里的情报中心。

而这个代销社是村里的集散中心了。

能住在这周围的村民肯定都是大铁门,门框两边还都是瓷砖贴的狮子。

条件再好一点的就是在门口有用水泥铺的路。

当然也只铺自己门口的这一段。

不过他们门口的这一段却是村里所有小娃娃们玩卡片叠面包玩瓶盖的圣地了。

代销社里的收音机里放着刘大哥讲话,你理太偏,代销社的老板眼睛眯着,像是在仔细品味着曲调里独有的韵味。

也有一些村民在代销社门口听戏。

搬着自己家的草垫子,三三五五的在门口听着聊着。

他们看到我爸爸来了,彼此默契的对了一眼,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就当是打招呼了吧。

爸爸停好了二八大杠,拖沓着那双妈妈在未生育我时纳好的布鞋。

慢慢的往代销社屋里走去。

“二小来了,今天砖场不忙啊,你们不是一干就是一天哦”代销社的老板眯着眼说道。

“今天活少,我就提前回来了,白糖有没有?”

爸爸审视着货架,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还有门口积堆的肥料问着老板。

“有有有,要白糖干啥了二小。

上个星期刚来的红棉的白糖,一块五一包。”

代销社老板说完从最右边的货架上拿了一包白糖递给爸爸。

“ 俺二小,小孩子喜欢喝甜的,说下面汤他不愿意喝就给他放点白糖。”

爸爸接过来白糖看了看,仔细的审视了一下生产日期。

代销社老板说到二小你放心,这都是刚生产了,上个月生产了,之前咱村没人要这,还是你大哥买了两袋。

现在小孩嘴刁了。

你家二小跟你家大哥家的孩子谁大啊。

“”爸爸从口袋里掏出来那张五块钱,带销社的老板赶紧接过去。

“俺大哥家的孩子大,比我二小大一岁。

哦,对,有红薯没有?

俺媳妇说让买点红薯了。”

代销社的的老板接过去钱说“没有,你问问你三婶子家有没有,之前来买东西的时候好像说了一嘴她家窖子里还有不少红薯呢。”

说完就从自己的外套的内口袋里掏出一把零钱给我爸爸找零。

“中吧,那我等会儿问问去,”爸爸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审视了一遍货架上面的商品,看完之后,不由的叹气了一声。

“给你三块五,没有五毛的票了,给你五个一毛,你查查。”

代销社老板说完还从货架的最底层掏出了两颗大白兔糖,拿回去给嫩家二小吃吧。

小孩子爱吃甜的。

“这不中,这不中,叔,我给你钱多少钱一个啊?

给你钱给你钱”爸爸连连摆手,急忙从还没接到手里的钱掏出来那五张零散的一毛钱,点了两张给供销社老板。

“不要不要,二小,你这,这不值两钱,上次进货的时候给了两袋,咱村也没人买,一首在这放着,我就拆了一袋给咱村那几个小孩了。

拿回去吧给二小吃,二小乐意吃点甜的给他吃吧。”

代销社老板说完就继续坐到了他那个红漆的凳子上靠着货架继续眯上了眼,摆摆手。

爸爸显得略微局促,“中,那谢谢二叔了,下回还来你这买。”

说完把那两颗大白兔白糖塞进了裤子口袋里。

又拿起了柜台上的零散的一角钱,局促的走出代销社。

代销社老板听着收音机里的戏曲,这二小,你不上我这来买去哪买呢。

他自己暗暗想到,摇摇头之后又靠着货柜哼起了“头戴金冠我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披上了身。。”

代销社门口外的村民们见我的爸爸就拿了一袋白糖出来。

随即看了一眼就又开始了他们的恰混拉呱。

爸爸骑上了他的二八大杠往三婶家走去,这个三婶是我的三奶奶,原来我的太爷爷那一代孩子三个,三个男孩,我爷爷是老大,然后我爷爷五个孩子,西个男孩一个女孩,我爸是老二。

在那个年代也只算一个大家子了。

后代们娶妻生子到现在,子嗣多但传代就来往的很浅了。。。

三奶奶家离代销社不远,因为三爷爷是个瓦匠,有一个自己的草台班子,十里八村建房子的时候请手艺人大部分都会来请我三爷爷。

所以家里条件还是蛮不错的。

“咦?”

三婶家里没人啊,大门还关着呢。

三婶?

三叔?

家里有人没,我的爸爸骑到了三奶奶家门口看着闭着的大门,敲了敲门喊了几嗓子。

但是一首没人应。

应该是出工去了吧,算了去老家摘几颗青菜去吧。

爸爸又骑上了他那个二八大杠,这个二八大杠是二爷爷买给爷爷的,二爷爷早年去新疆当兵好几年没回家来。

只有时不时邮来的钱和信,爷爷不识字,奶奶勉强认识几个,每次来信了都是爸爸或者大伯去老家读给他们,大伯父结婚的时候爷爷奶奶给大伯父要了一块地建起了房子。

到我爸爸妈妈结婚的时候正好二爷爷给家里邮了钱说让家里买辆自行车,到时候去哪也方便。

爷爷就带着大伯爸爸去市场上买了一辆二八大杠。

因为大伯结婚建了房子,到我爸爸这的时候家里也没多少钱了。

只能给爸爸了一块地。。所以买的这辆自行车,理所当然成为了爷爷奶奶给爸爸妈妈的新婚礼物。

爸爸用这辆自行车接了妈妈回家成婚,也用这辆自行车承载着我和姐姐的童年。

爸爸骑上了车往老家走去,老家也就是我爷爷的小院子。

一间大土房,一间红砖房,养育了父辈的那一代五个子女。。爷爷的院子当时还是土墙,在红砖房子前总是空着一块地,种白菜,种菜籽,种茄子种豆角丝瓜。

全部自产自销。

家里孩子多么。

没办法。

这个时候我的三叔和西叔都还小,三叔去了郑州打工。

西叔还在混着玩。。爷爷家的大门从来不锁,虽然爷爷奶奶都不在家,但是家里好像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惦记的东西。

爸爸骑着自行车就进了老家的院子。

把自行车停到了院子里,菜地上稀落的种着白菜。

刚刚好。

爸爸看到了白菜喜上眉梢。

“爸,在家没,妈?”

“二小你下工了”奶奶从土房里出来。

奶奶带着一个绿色的毛巾,讲不出来算是毛巾还是头巾,因为一到冬天村里的老太太们都会遮住头,免去尘土飞扬,也省得洗头。

毕竟喝水还要通电从老家的井里打水。。每次都是抽两个大缸的水,过一个星期重新再抽。。“是,我下工了妈,我到老家来摘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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