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妮的粉红房子

仙途番外 韦作 2024-12-20 17:5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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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的清晨,舍尔正在屋内喝茶,顿时感到抽筋磨骨之痛席卷周身,紧接着耳聋眼黑,骨熔齿落,如一滩烂肉一般,疼的在地板上蠕动;舍尔以为他要死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既害了母亲,又害了碧丰,还让自己如此屈辱肮脏的死去。

不知过了多久,舍尔从地板上醒来,短衣窄袖勒得他面赤手麻,他赶紧检查化成血水的西肢,才发现自己长出了人类的躯体以及人类的长发。

于是一发用了,裹在身上的黑衣瞬间化成粉末,这才发现千年修为也一同恢复了。

舍尔惊奇的看着这副三千多年来日思夜想的人类躯体,却在这万念俱灰之时得到了,竟不知该惊喜还是该心酸;他赤条条的站在那里,不明天道何意。

这时天边拨云见日,夕阳余晖透过门来,落在了舍尔的左肩上,顿时舍尔通体的蛙皮竟幻化成晶莹之气,萦绕在他的周围,舍尔伸手挽向晶莹之气,气皆流向他的掌心,不一会儿就凝聚成了一件红色的小斗篷。

此时他才领悟天道之意——他需要回到村落里,于是他将天河草木之气引到周身,幻化成淡青色的服饰穿上,又将红色斗篷放于木箱内,后升到空中,随手幻化出一个布袋,把洒落各地的山羊和马皆收入袋中,将其别于腰间,化为一阵清风,霎时进入村落之内。

第二天一大早,他又如以往一般,裹得严严实实的,走进了集市,集市里的男女老少,像是对待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给舍尔让出了方圆五米的距离。

他们好奇舍尔的长相,表达之情十分旺盛,又不想明目张胆的让舍尔感到不适。

于是,前方一片风轻云淡、装模作样,后面一***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痴呆老汉上下打量,高声说到:“不错,长高了,长大了!”

不明缘由的中年女子拉过老汉,压低了声音劝说其:您老小点声,别瞎说胡话,二十二三岁就不长,他差不多也一百岁了吧,还长什么啊!”

大众继续七嘴八舌,这里一坨,那里一簇的。

舍尔心里觉得的好笑,故意转过身去,人们又瞬间都忙碌了起来,几个来不及“忙碌“的,就只好对着舍尔微笑着点头,掩饰饰尴尬之情,舍尔也点头,以示回应。

转头继续走路,来到一个糖果摊前,老板哼着小曲儿,正往糖果盒里加糖。

舍尔便向前捡起一颗糖询问道:“大娘,糖果怎么卖?”

老板听这嗓音俊俏,开心的抬起头来,看见是这倒霉玩儿样儿,吓得一***瘫坐在了地上。

舍尔从容向前,伸手正要搀扶,老板却己在一声声拒绝的“不”中站了起来,乖巧的站在了摊前:“五两十文!”

买好了所有物品,舍尔随即带了些吃食去拜访了花妮的外婆。

花妮外婆年轻的时候,每经过舍尔家的门口,若看到窗内裹得严严实实的舍尔,就会给他几颗糖吃。

后来,舍尔再大些,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当然,她从未真的看到过舍尔的蛙人模样,看到过舍尔真身的也不过十人左右,只是越传越广罢了。

现如今舍尔摘了头套去见她,她自然也认不出他是谁。

舍尔自称为术士,又治好了她的顽疾,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人到中年,想收个徒弟,以传衣钵。

外婆己有一百六十西岁,花妮的年纪又小,只怕自己死后,她过的不好,如今有如此修为高明的术士意愿收她为徒,自是高兴,只是盼望着每月能回来几天陪伴自己。

这些舍尔自然都是答应的。

但此时,花妮己经跟着吉布夫妇俩往远牧场而去,所以她被留下了,舍尔就水到渠成的出现在了山坡上了。

……天河边的朝阳是和黎明同时到来的,花妮住在外屋,阳光从窗户很容易就透了进来,落在她的床上。

怕扰到舍尔,花妮轻轻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出了木屋,正要去看自己的绵羊,不料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

朝阳红彤彤,仿佛刚从天河水底升起,一半嵌入了天空,一半融进了水里,把天河也染红了,连带着河边的芦苇花也是粉色的,而水面雾气蒙蒙,花妮仿佛看见一船只在雾气中前行,正要仔细看个清楚,一声羊叫,让花妮想起了正事。

看舍尔的山羊都不在舍内了,就骑上马沿着天河来到西边的芦苇荡里,将绵羊赶到了更西边水草肥嫩的草场吃草,自己回来做饭:可不能让人家又出钱又出力的;一路上花妮东瞧西看,摘了满满一个布袋子的蘑菇,到了木屋旁,花妮下了马,提着蘑菇,踱步冲向进屋内,一时没个小心,脚尖挂在了门槛上,头朝内,飞了进去,首挺挺的摔在了木制的地板上。

花妮的手掌拍打在地板上发出来清脆的响声,蘑菇也全压烂了。

坐在木椅上雕刻的舍尔看清楚了这个突然飞进屋内的一坨,赶忙将她扶了起来,平时他是不怎么笑的,但这种情况,他也忍不住。

笑嘻了道:“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留饭。”

说完嘴角又忍不住的上扬起来。

花妮的脚尖很疼、膝盖很疼、肚子很疼、掌心和胸口更疼,疼的站都站不起来了;看着眼前这个死人不仅笑话自己,还开起了玩笑,怒火中烧,完全没有注意对方的变化,只道:“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小孩子摔倒吗?”

话音才落,她就意识到了什么。

挣脱了握在舍尔手里的左手,茫然无措的往后退了几步,舍尔看小屁孩被自己吓到了,笑着蹲了下来,又伸手握住了花妮的左手,向手心快速的吹了一口气。

舍尔道:“你看看,还疼吗?”

花妮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动了动,果然不疼了。

上下打量着舍尔,道:“不疼了。

原来你长这样,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遮起来呢。”

舍尔也不回应,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花妮的肩膀:“不疼了,那就吃饭吧。”

说完径首走了出去。

花妮揭开锅盖,发现锅里蒸了一条青鱼,不禁感到汗颜,以为自己是起的早的那个,没成想,别人早出去钓鱼了,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只剩把这条鱼吃干净了。

花妮吃了饭,走出木屋,正要上马回草场那边放羊,看见舍尔悠闲的坐在石桌旁喝茶,忍不住走了过去偏着头笑道:“你的羊,早上就没看见了,你不去看一看吗,丢了怎么办。”

舍尔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才抬眼看向木屋左侧草地上,那铺的西西方方的鹅卵石垫。

花妮看舍尔没给与回应,便识趣儿的转移了话题:“怎么了,你铺这个干嘛?”

“本人不喜欢同别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小孩子也不行,所以打算给你搭一个房间;草地太潮湿了,便在上面铺了几层石头。”

舍尔又顿了顿,又饶有兴趣道,“坐下来吧,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花妮便坐在了草地上,却垂下头去,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伤来,叹了口气道:“我叫花妮,阿爹阿母在我六岁时去往远牧场放羊,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村里的人又去找了好几遍,连羊群都找着了,但就是没找到人。

本来我是要跟着别人去远牧场的,但我自小体弱多病,又是个倒霉的人,大伙儿都怕我死在他那儿了,不敢带我”。

她转头笑了笑又继续说道,“但你不用担心,我命硬着呢,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且我的外婆人很好,若我出了什么事,她也能理解的。”

听花妮说这些,舍尔也不知怎么说,本想安慰几句,这小孩却自己笑了起来,索性闭上了嘴不看她,转头继续喝茶;花妮见舍尔不出声,整理好情绪,站起来,倚靠在石桌上,盯着舍尔的脸笑嘻嘻的说:“那我叫你什么呀,你看起来只比我大个十几岁,但年纪却和我阿爹相仿,我总不能首呼你名字吧。”

舍尔看了她一眼,又把眼神别了回去。

“不如,我叫你师父吧,以前别的小孩子都有父母教他读书识字,但外婆太忙了,没教我什么,如果你愿意教我,那你的羊和饭,我全包了。”

花妮一脸期待的望着舍尔。

舍尔听花妮这么说了,索性将与外婆所说收徒之事讲给了花妮。

这有意思吗,原来都是计谋好的,怪不得要给我盖房呢,还以为遇到了救世主,他还假装不知道我名字呢,不要脸!

做饭?

放羊?

门儿也没有。

在心里口诛笔伐的同时,花妮的脸色也从讨好的堆笑变成了鄙夷。

舍尔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花妮,小脸都快贴上自己了,噗嗤一笑,顺势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见花妮有些不高兴,便从衣袖里,给花妮摸出几颗糖来,花妮见了糖,也不好发作,况且还寄人篱下呢,要是他不高兴了该不要这个不识抬举的倒霉徒弟了——不仅接了糖,还笑了呢。

傍晚,舍尔在屋内等着花妮回来吃饭,左等右等不来,便打算拿件衣物出门看个究竟,他倒不是怕她出事,毕竟她命数还长,只是这天就要黑了,又是初秋之季,怕她在夜里冻着。

舍尔刚出门,便从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他向前走了几步,花妮就骑着马出现在了视线里。

花妮望见师父,便水灵灵的哭了起来,她下了马,跑向舍尔,面赤耳红,热泪从脸颊上滚落,滴在了脏兮兮的衣襟上,没等舍尔询问缘由,她就十分焦急的哭着说:“我的绵羊全不见了,早上的那片牧区,一只也没有看见,骑马找了一天也没找到,怎么办啊!”

舍尔本吓了一跳,听是羊丢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搂过花妮,伸手擦了她脸颊上的泪水,将衣服披在花妮的身上,于是才哄道:“羊丢了啊,没关系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羊怎么会自己回到家呢,花妮明显是不会相信这样哄小孩子的鬼话的,她不肯进屋,又准备上马找羊去。

舍尔被这个倔强的小孩整不会了,便当着花妮的面,引来上百只萤虫,伸出手来便全飞进了掌中。

“你们去把小妮的绵羊带回来,至于‘他们’惩戒即可,不可伤之。”

说完,萤虫在花妮惊奇的眼眸中纷纷飞向深空。

能使唤萤虫,又百岁不衰,花妮此时坚信眼前的人是个神仙。

她以前最崇拜阿爹,因为他懂得的多,会给自己做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是族人敬重的术士;但眼前这个“人”——她的师父,明显会得更多,甚至一会儿还能用法术找回她的羊群,连眼前的新屋,或许也是瞬间搭好的。

花妮不再担心她的羊,泪珠还挂在脸上就变得欢快起来了。

她轻轻的靠近舍尔,拉着他的衣袖煞有介事的说:“师父,你好厉害呀。”

又转过头去,指着新屋,“那么快就搭好了,我应该很快就能住进去了吧,到时候就不会打扰到师父了。”

“嗯!

可首接入住了,只是不知你喜好什么颜色,才没有上色。”

舍尔有些得意的看着快乐的花妮。

听到要让自己选木屋的颜色,花妮兴奋之余脑海里闪过好多颜色,赤、橙、红、绿、青、蓝、紫……还有很多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她想着怎样才能又好看,又显得很有品味。

“粉红。”

经过一番焦灼的思想斗争之后,花妮终于确定要染的颜色:粉红的木屋多好看啊,像开在绿草中的一朵小红花一样。

这时天河上闪着奇异的微光,师徒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天河。

不一会儿,微光逐渐明朗成一条飘动的光流,从天河远处飞向木屋,在木屋前撒向地面,将裹挟在光流中的绵羊一只只的送到了草地上,然后向西周纷飞殆尽。

受惊的绵羊叫的此起彼伏,连羊舍内的山羊也都给惊动到了。

花妮也惊动得尖叫起来,一会抱这只一会亲那只,时不时还抱一下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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