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灯将冷光泼满房间,照见白大褂前襟凝结的血釉般发暗,而胸腔却是新剖开的——肋骨如两扇门朝两侧推开,暴露出内部精密咬合的齿轮与铜管,正中央的微型泵体仍在运作,将所剩无几的暗红液体压入透明导管,在尸体周身循环三圈后,重新注回空了大半的心脏腔室。
空气里铁锈味与福尔马林酸味缠绕成实质的绞索2。
“循环系统。”
我屈膝观察齿轮缝隙里卡着的皮肤碎屑,“凶手在制作一件会呼吸的装置。”
刑警队长陈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林教授,这已经是第三家医院了。
监控全盲区,门从内反锁,没有暴力破拆痕迹。”
他踢了踢门框内侧凝结的蜡泪,“法医说...心脏摘除时被害人应该还活着。”
我戴上手套,指尖抚过冰冷齿轮。
犯罪心理画像的核心在于共情——不是对受害者,而是对狩猎者。
此刻我清晰触到那个意识的脉动:精密、冰冷,带着手术刀般的控制欲,却又在机械结构中透出孩童拼装玩具似的执拗7。
墙角的通风栅格有新鲜划痕,仅十五厘米见方。
“凶手体重不超过五十公斤,有极端幽闭癖。”
我捻起栅格边缘一缕银白色合成纤维,“他改造了通风系统,像蛇一样钻进来。
你们该查全市医疗设备维修记录——能接触特种合金导管的人不多。”
法医解剖台的无影灯刺得人眼眶发酸。
第五名死者张晚晴的心脏悬浮在玻璃皿中,表面覆盖着金属网,主动脉接驳处焊着微型接口。
“凶手用人工泵体维持器官存活,直到完成全部‘改造’。”
法医的镊子挑起神经末梢上细如蛛丝的导线,“看这些连接点——不是随意杀戮,是仪式性技术献祭3。”
陈涛摔出一叠档案:“五名受害者全是仁和系医院医护,二十年前都在慈济孤儿院义诊过!”
泛黄的集体照飘落在我脚边。
照片里穿白裙的小女孩抱着破旧玩偶,眼神空洞如深井——正是今晨在停尸房解剖的那具尸体。
照片背面用血褐色颜料画着螺旋符号,与案发现场齿轮中央的蚀刻完全一致4。
我猛地撑住解剖台。
记忆碎片割开意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