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侯府风云起永宁侯府的朱阙飞檐凝着三寸寒霜,我蜷缩在偏院漏风的厢房里,
听着前院传来婴孩响亮的啼哭。白婉的贴身丫鬟春桃故意将铜盆摔在青石地上,
扯着嗓子道:"二夫人诞下麟儿,侯爷赏全府三月例银!
"锦被里的手指触到胸口藏着的银锁,那是我嫁入侯府时母亲亲手系上的长命锁。
如今锁面被炭火熏得焦黑,倒像极了我这副残破身子——相府嫡女沈明棠,
终究活成了北都城最大的笑话。"姐姐怎的咳成这样?"白婉裹着狐裘跨进门槛,
隆起的腹部衬得她眉眼愈发温婉。我盯着她鬓间那支并蒂莲金簪,
分明是我及笄时父亲请宫中匠人打造的嫁妆。她忽然捏住我下颌,
将汤药灌进我喉间:"侯爷说嫡妻病重,该用虎狼之药。"浓重血腥味在口中炸开,
我望着她腕间熟悉的红玉镯——那是顾衡出征前夜,从我妆奁最底层取走的定情信物。
十年前上元灯会的画面忽的清晰起来。八岁的我跌进结冰的荷塘,白婉哭着说要找竹竿救人,
却任由我在冰窟窿里扑腾了半柱香时辰。自那日后我便畏寒咳血,而庶妹日日端来的补药,
此刻想来竟全是穿肠毒药。"你以为顾衡当真信你体弱难孕?
"白婉的护甲划过我溃烂的唇角,"那日你撞见我们私会,
他亲手端给你的安神汤里...可是添了绝嗣散。"窗外飘起鹅毛大雪,
我恍惚看见十四岁那年的顾衡。少年将军单膝跪在父亲面前,说愿以军功换娶沈家嫡女。
大婚那夜他掀开盖头时眼底的惊艳,原不过是看见猎物的兴奋。血沫呛出喉头时,
白婉正握着我的手往遗书上按印。纸笺上"自愿让出正妻之位"的字迹被血染得模糊,
就像我这一生,终究成了他人锦绣人生的垫脚石。
第二章 真相的揭露浓稠的黑暗里忽然亮起一簇烛火,我飘浮在虚空中,
望见十五岁的自己正在闺阁抄写《女诫》。白婉端着漆木托盘进来,
碗中汤药腾起的热气氤氲了她眼底的阴鸷。"长姐该用药了。
"少女时期的白婉嗓音甜得像浸了蜜,青瓷碗沿映出她袖中滑落的纸包。
记忆如被利刃剖开的鱼腹,
突然翻涌出从未注意过的细节——那年她总在添炭时用银簪拨弄香炉,原来是在销毁药渣。
濒死的躯体突然抽搐起来,喉间涌上的血沫竟泛着诡异的靛蓝色。
白婉惊慌后退半步的模样与十三年前重叠,那年我风寒高热,她也是这样打翻了药碗,
碎瓷在青砖上拼凑出狼藉的月牙痕。"你以为自己真是体寒之症?
"顾衡的声音忽远忽近地传来,玄铁甲胄撞出金戈之声。他捏着我的下巴迫我望向铜镜,
镜中人枯槁如鬼的面容下,隐约浮动着蛛网状的青紫脉络。
漫天大雪突然化作那年荷塘的碎冰,
八岁的白婉趴在栏杆上娇笑:"长姐可知为何每次你喝过药,父亲就会多看我一眼?
"她指尖捻着的梅子糖滚落冰面,那抹猩红恰似我咳在雪地上的血。剧痛撕裂神魂的刹那,
我望见祠堂供奉的鎏金香炉里,袅袅青烟凝成父亲错愕的脸。原来当年那场风寒后,
白婉的生母跪在父亲书房三日,换来的不仅是入族谱的机会,
还有太医院判亲笔开具的"先天不足"诊书。"侯爷要的从来都不是相府嫡女。
"顾衡佩剑上的螭纹在月光下狰然欲活,剑穗缀着的墨玉坠子,
分明与三皇子腰间那枚同出一块玉料。
白婉捧着凤印走进来的身影突然扭曲成两条交尾的毒蛇,她们撕开我的皮肉钻进去,
啃噬着最后一点温热。第三章 含恨而终白婉腕间的红玉镯磕在青瓷碗沿,发出清越的声响。
我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看清了药汤里漂浮的朱砂色絮状物——那是南疆巫医炼制的往生蛊,
中毒者咽气时瞳孔会绽开曼陀罗花纹,永世不得超生。"侯爷说姐姐最喜红梅。
"她掐着我的脖颈灌下第三碗毒药,绣鞋碾过散落的银锁碎片,
"等开春就把你埋在梅林底下,日日听着我与衡郎..."尾音化作尖锐的笑,
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剧痛从心脉炸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骨骼碎裂的脆响。
顾衡立在廊下擦拭佩剑的模样,与三日前他在书房密谈的身影重叠。
那时我拖着病体去送参汤,隔着重锦门帘听见"北境军粮"、"太子门生"的字眼,
剑穗上的墨玉坠子映着烛火,在宣纸上投下蟠龙暗影。"你以为父亲当真不知情?
"白婉突然俯身耳语,丹蔻指尖戳进我溃烂的肩胛,"那年你落水后,
可是父亲亲自下令烧了所有冬衣。"她发间金簪的莲心闪过幽蓝暗芒,
分明淬着与我汤药同源的剧毒。喉骨断裂的刹那,漫天飞雪突然静止。
我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指尖穿过白婉发髻,
触到那支金簪内壁的铭文——"永昌三年内府监造"。这是御赐之物,
本该在皇后赏给太子妃的礼单里。顾衡的佩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剑身倒映出三皇子抚掌而笑的面容。我终于读懂了他眼底的狂热,那不是对白婉的迷恋,
而是猛兽嗅到血腥时的亢奋。相府与永宁侯府的联姻,原是将二十万北境军送入虎口的诱饵。
最后一缕意识消散前,我望见祠堂供奉的沈氏先祖牌位齐齐转向。
祖父镇北王的青铜剑铿然出鞘半寸,剑穗上褪色的同心结,
正是母亲临终前用我胎发编就的平安符。
第四章 重生归来·命运的转折檀香混着药味钻入鼻腔时,我正攥着绣了一半的并蒂莲枕套。
菱花窗外传来白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铜盆中冰块碰撞的声响清脆得刺耳——这分明是永昌十六年,
我被推说"体弱"禁足调养的初夏。"姑娘该用冰镇梅子汤了。"白婉端着剔红漆盘进来,
十二岁少女的娇憨扮得恰到好处。我盯着她尚未佩戴金簪的垂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舌尖尝到血腥味才确信不是幻梦。铜镜映出我尚未被毒药侵蚀的容颜,
眉间那点朱砂痣红得灼人。案上摊着顾衡昨日送来的《妙法莲华经》,
扉页夹着伪造的边关捷报——前世便是在今日,我感动于他千里送经的情意,
应允了白婉做陪嫁的请求。"听说京郊庄子闹时疫?"我舀着梅子汤突然开口,
银匙碰在越窑青瓷碗上叮当作响。白婉奉帕子的手顿在半空,她生母所在的别院正在那处,
这消息本该在五日后才传到相府。院外忽然传来马蹄踏碎青砖的脆响,
父亲爽朗的笑声惊飞了檐下燕雀。我攥紧袖中突然出现的银锁,
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前世最后的场景。这枚本该在十年后被踩碎的长命锁,
此刻内壁竟多出一行鎏金小字:"破军入命,浴火涅槃"。"姐姐尝尝新贡的荔枝。
"白婉将剥好的果肉递到我唇边,尾指沾着的淡黄色粉末被阳光照得纤毫毕现。
前世我当这是润喉的川贝粉,此刻却嗅到断肠草特有的苦杏仁味。我猛地攥住她手腕,
在惊叫声中扯开她衣袖。少女藕臂上朱砂痣鲜艳欲滴,那本该是守宫砂的位置,
此刻却纹着拇指大的赤蝎图腾——这是南疆巫族侍奉蛊王的标记。"啪!
"瓷碗坠地的脆响惊动了廊下的画眉,白婉跪地啜泣的模样与十年后灌毒药的身影重叠。
我望着指间突然浮现的淡金色脉络,那是往生蛊残留的印记在阳光下苏醒,
恍若神佛降下的判官笔。第五章 重生归来·决心改变白婉臂上赤蝎图腾渗出血珠时,
我腕间金纹突然灼如烙铁。前世临死前见过的曼陀罗花纹在眼前绽开,
竟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南疆蛊典》残页完全重合。
"姐姐定是热毒攻心..."白婉哭喊着要夺门而出,却被我反扣住命门。
指尖触到她后颈凸起的硬块,那是蛊虫宿主特有的"阴符骨"。
记忆如惊雷劈开迷雾——前世顾衡征南归来后,白婉突然能隔着三重院墙辨人脚步声,
原是种了听风蛊。院外传来杂沓脚步声,我掐准时机松手任她撞向多宝阁。
青玉貔貅坠地的脆响中,父亲携着太医院判跨进门槛,正看见白婉攥着碎玉要往我腕上划。
"婉姑娘中邪了!"我颤声躲进父亲怀中,露出腕间未褪的金色纹路。
陈院判的银针突然嗡嗡震颤,他盯着我眉心朱砂痣倒吸冷气:"这是...往生蛊的涅盘印!
"白婉突然发出蛇类般的嘶鸣,瞳仁竖成细线。陈院判疾射三枚金针封住她大穴,
转身对父亲长揖到地:"相爷可记得永昌三年的东宫巫蛊案?"话音未落,
白婉袖中窜出赤红蝎群,却在触到我裙裾时如遇天敌般退散。父亲手中茶盏坠地,
热汤泼在《妙法莲华经》上,竟显出血书密文。我俯身拾经时,银锁突然烫如炭火,
锁芯弹出半枚虎符——这与祖父镇北王衣冠冢里的残符正好契合。"即刻封府!
"父亲嗓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肃杀。护卫破门而入的瞬间,白婉突然咬破舌尖,
血雾中浮现出三皇子府邸的蟠龙纹。这场景与前世顾衡剑穗投映的龙影重叠,
我终于看清棋局的全貌。更漏声里,我摩挲着虎符上的铭文。
银锁内壁的金色谶语在月光下流转,映出母亲临终前未说完的耳语:"沈氏女逢破军之年,
当启..."当年只当是癔语,此刻方知是镇北王一脉相承的偈语。
第六章 选亲风云·生日宴的抉择鎏金缠枝灯映得花厅亮如白昼,
我抚着鬓间新簪的九鸾点翠步摇,望着铜镜里盛装的自己。前院传来礼官唱名声,
镇国公世子、琅琊王氏嫡孙、陇西李氏少将军...这些前世未曾赴宴的贵胄,
此刻皆因父亲突然解禁相府纷至沓来。"姑娘,三皇子送来南海珊瑚树。
"丫鬟捧着三尺高的血珊瑚进来,枝桠间缠着的鲛绡在烛火下泛着诡谲蓝光。
我指尖抚过珊瑚裂隙,触到暗藏的玄铁令牌——这是豢养死士的龙雀令,
前世顾衡正是凭此屠尽沈氏满门。白婉戴着面纱奉茶时,我嗅到她袖中飘出的苦艾味。
这是南疆巫族祛除追踪蛊的特效药,看来三皇子已察觉相府变故。
她假意失手泼湿我裙裾的刹那,我反手扣住她腕间赤蝎图腾,金纹突然灼如烙铁。
"妹妹这守宫砂的位置,倒是别致。"我扯开她衣袖的力道惊落了茶盏,
满座哗然中赤蝎图腾狰狞毕现。陈院判适时呈上巫蛊案卷宗,父亲拍案而起时,
我瞥见三皇子指节捏得发白。镇国公世子突然击掌轻笑:"好一招请君入瓮。
"他腰间玉佩闪过螭纹,正是那夜顾衡剑穗映出的蟠龙镜像。我心头剧震,
这前世早夭的病弱世子,竟是三皇子一母同胞的兄长!白婉突然咬破齿间毒囊,
黑血喷溅在鎏金烛台上,火苗窜起三尺青烟。烟雾中浮现南疆祭坛的虚影,巫祝吟唱声里,
我腕间金纹化作锁链缠住欲逃的蛊虫。当啷一声,世子抛来的玉净瓶将蛊虫封存,
瓶身"敕造永宁寺"的铭文刺痛双目——这是皇后为太子祈福所供佛宝。
"小女愿以《山河堪舆图》为聘。"我迎着三皇子阴鸷目光开口,
满堂抽气声中展开祖父遗留的北境边防图。前世顾衡凭此图坑杀二十万边军,
今生我要用它钓出所有魑魅魍魉。琅琊王氏的玉骨折扇突然抵住图卷,
王砚之似笑非笑地指着我袖中虎符残片:"姑娘可听过'破军现,贪狼醒'的星象?
"他袖口露出的玄铁腕弩,分明是太子暗卫营的制式兵器。更漏声催,
我执起金剪绞断三皇子所赠的东珠璎珞。玉珠滚落阶前时,
镇国公世子突然咳着血笑道:"沈姑娘选的哪里是夫婿,
分明是..."未尽之言被夜风卷走,檐角铜铃骤响如金戈铮鸣。
第七章 选亲风云·揭露白婉玉漏将阑时,前庭的百年银杏突然无风自摇。
我望着滚落阶下的东珠,在青砖缝里拼出北斗七星的形状——这是祖父教过的边军暗号,
暗示"内有埋伏"。"诸位请看这处。"我指尖点在边防图空白处,火烛突然爆出个灯花。
王砚之的玉骨折扇精准接住坠落的蜡油,扇面焦痕竟显出密道纹路。
三皇子霍然起身的动作带翻了鎏金烛台,火苗舔舐着图中狼头山标记,焦味中浮出硝石气息。
白婉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啸,赤蝎图腾渗出黑血。镇国公世子掷出的银针封住她哑穴,
针尾缀着的翡翠莲蓬,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饰物。我腕间金纹突然游走如活物,
在边防图上勾出条暗红色脉络——这正是前世二十万将士埋骨的鹰愁涧。"三日前工部奏报,
狼头山铁矿坍塌十七人。"我抖开被焚毁的图卷,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朱砂批注。
这些前世在顾衡书房暗格里发现的矿脉记录,此刻混着硝石碎屑簌簌而落,
恰似祭奠亡魂的纸钱。王砚之突然以扇骨敲响青玉磬,清越声里,
侍卫押着个浑身煤灰的矿工闯入。那人抬头瞬间,
满座哗然——竟是本该死在矿难里的工部侍郎庶子!他颤巍巍捧出块带血的玄铁,
上边"永宁侯府"的烙印还沾着指甲碎屑。"狼头山往北三十里,藏着私铸兵器的熔炉。
"我话音未落,三皇子腰间蟠龙佩突然迸裂。玉屑纷飞中,白婉臂上赤蝎破皮而出,
毒尾直刺我眉心。千钧一发之际,边防图缺失处突然浮现祖父的笔迹:"破军照命,
当启贪狼"。鎏金灯台轰然倾倒,火舌卷向白婉的刹那,她袖中飞出群荧蓝蛊虫。
我腕间金纹暴涨成光网,将毒虫尽数焚灭。火光中瞥见王砚之腕弩指向三皇子后心,
弩箭尾羽却缀着太子东宫的玄鸟徽记。"好戏该收场了。"镇国公世子咳着血沫轻笑,
掌心托着的玉净瓶突然龟裂。佛骨檀香混着蛊虫焦臭味弥漫开来,
瓶中渗出的金液在青砖上蜿蜒成八个血字:"凤栖梧桐,火焚孽龙"。更鼓敲响三更时,
相府屋檐坠下七只死雀。我拾起雀喙里的玄铁片,上边淬毒的狼头纹与矿脉图完全重合。
父亲突然按住我肩头,他掌心虎符残片的温度,竟与银锁内壁的谶语产生共鸣。
第八章 初入宫廷·宫廷的诱惑凤鸾车碾过朱雀大街的晨露时,我腕间金纹突然灼如烙铁。
宫门铜钉上的睚眦兽首泛起血光,与银锁内壁的谶语产生共鸣。引路女官腰间禁步的玉坠子,
竟与三皇子府暗桩佩戴的螭纹佩同出一辙。"沈姑娘的凝香丸果然妙极。
"皇后摩挲着鎏金护甲,凤眸扫过我呈上的青瓷药瓶。瓶底暗刻的北斗七星纹,
原是祖父教过的北境军粮暗记。当我在长秋殿闻到熟悉的苦艾味时,
便知这治头风的药引定能钓出深宫里的魑魅。白婉被囚天牢的消息传来时,
我正在太液池畔喂锦鲤。水面突然泛起诡异的漩涡,一尾赤鳞鱼跃出时口中竟衔着半枚虎符。
暗卫破水而出的刹那,我腕间金纹化作细链缠住刺客咽喉——他颈后的赤蝎刺青,
与白婉臂上图腾如出一辙。"娘娘请看。"我拾起刺客遗落的玄铁令牌,
在日光下映出"永宁寺"三字的反文。皇后护甲突然掐断凤椅扶手,
木屑纷飞中露出夹层里的密信——竟是三皇子亲笔所书的《涅槃经》残页,
朱砂批注处现出南疆祭文。更漏声催,掌事姑姑突然引我至御药局暗室。蒸腾药雾里,
陈院判正剖开刺客尸体,胃囊中滚出的金瓜子刻着琅琊王氏家徽。
这些本该在东宫出现的赏赐,此刻却裹着苗疆蛊虫的虫卵。"姑娘可识得此物?
"陈院判银针挑起条透明蛊虫,虫身在烛火下现出北斗七星纹路。
我腕间金纹突然游走如活物,在宣纸上勾出北境边防图缺失的狼头山标记。
这蛊虫遇血即化的特性,与祖父战报中提及的"七星尸蠹"完全吻合。戌时三刻,
长秋殿突然传出凄厉鸦鸣。我跟着禁军冲进配殿时,正撞见三皇子侧妃在铜镜前梳头。
她手中犀角梳突然裂开,掉出块浸血的玄铁片——边缘的狼头纹,
与死雀口中的铁片严丝合缝。"本宫头疼得紧。"皇后突然扶额呻吟,
我顺势扶她时触到其腕间冰凉的玉镯。镯内暗藏的机括弹开,露出半卷《山河堪舆图》残卷,
图中标注的铁矿位置,正是狼头山往北三十里的私铸坊。子夜惊雷劈开云层时,
我跪在御前奉茶。庆帝手中把玩的玉连环突然坠地,裂成九块的玉石在地砖拼出北斗阵型。
银锁在此时剧烈震颤,锁芯弹出的虎符残片竟与玉块产生磁吸,拼出完整的北境兵防布局图。
"沈氏女近前。"庆帝的声音裹着冰碴,
我却嗅到他龙袍熏香里混着往生蛊特有的曼陀罗花香。当我的金纹触到御案上的镇纸时,
玄玉突然映出南疆祭坛的虚影——三皇子正将白婉的赤蝎图腾烙在巫族圣女额间。
暴雨砸在琉璃瓦上时,我捧着钦赐的"妙手娘子"金印退出紫宸殿。
转角忽见王砚之倚着宫墙把玩玉骨折扇,扇面新绘的北境雪景图里,
隐约可见二十万阴兵列阵的轮廓。
第九章 初入宫廷·贵人相助御药局的药碾子碾碎第三颗七星草时,
窗棂突然被鸽血石耳坠叩响。我掀开茜纱窗,
正对上双含笑的桃花眼——竟是琅琊王氏那位病弱的嫡孙王砚之,此刻他斜倚朱栏的模样,
哪有半分宴席上的孱弱。"姑娘可知贪狼星今夜犯紫微?"他抛来枚龟甲,
裂纹中沁着朱砂似的血丝。我腕间金纹突然游走成卦象,
与龟甲裂痕拼出"荧惑守心"的凶兆。太液池方向传来闷雷,池水竟泛起赤色涟漪。
王砚之突然拽我避入暗柜,龙涎香气混着他袖中硝石味扑面而来。门外传来窸窣的锁链声,
三皇子亲卫拖着的铁笼里,白婉正将赤蝎图腾烙在巫女眉心。那女子抬头的刹那,
我险些咬破舌尖——竟与母亲闺阁画像有七分相似!"令堂可是永昌元年入的京?
"王砚之在我掌心划字,指尖温度灼得金纹泛红。他玄色大氅内衬的雪貂毛突然竖起,
暗格夹层滑落半幅泛黄画轴,画中女子额间朱砂痣与我如出一辙,
手中却握着南疆巫族的骨笛。更漏声催,铁笼碾过青砖的声响渐远。王砚之突然扯开衣襟,
心口处狰狞的狼头烙痕泛着幽蓝——这正是边防图上缺失的贪狼星标记!
他腕间玄铁弩的机括弹开,露出半枚虎符残片,与我的银锁严丝合合。"令尊烧毁的冬衣里,
藏着这个。"他递来片焦黑的绸缎,火焚痕迹中隐约可见凤凰泣血图。
这是母亲生前最擅长的双面绣技法,丝线里绞着的金箔,竟是前朝皇室专用的龙鳞金。
子夜梆子响时,御药局突然走水。我跟着王砚之穿过密道,
在灼热气流中触到冰凉的青铜门环。门扉开启的刹那,
镇国公世子正用玉净瓶接取壁龛渗出的金液,瓶中悬浮的,赫然是往生蛊的母虫!
"沈姑娘可听过涅槃蛊?"世子咳着血沫轻笑,瓶身突然映出我腕间金纹的倒影。
母虫触须剧烈震颤时,我怀中的银锁突然迸发凤鸣,锁芯弹出的金针刺入世子眉心,
竟逼出条透明蛊虫。地宫剧烈摇晃起来,王砚之突然将我推进青铜棺椁。棺盖合拢的刹那,
我望见他以虎符残片为刃,生生剖开胸膛。那颗跳动的赤心上,
浮动着与边防图如出一辙的星象图——贪狼星位正钉着枚带血的玄铁钉。
第十章 初入宫廷·危机初现青铜棺椁内壁的星图突然渗出血珠,我腕间金纹如活蛇游走,
在血色天枢位凝成破军星印。棺外传来山崩般的巨响,
王砚之剖心取钉的闷哼与地宫坍塌声混作一团。怀中的银锁突然迸发凤鸣,
锁眼射出的金丝穿透棺壁,竟将贪狼星位的玄铁钉生生拔出。"接住!
"王砚之染血的手突然探进棺缝,掌心的虎符残片与我的银锁相撞,激出炫目火光。
地动山摇间,残缺的北斗七星图突然倒转,
棺底暗格弹出一方玉匣——匣面凤凰泣血图的针脚,与母亲留下的焦绸如出一辙。
玉匣开启的刹那,三皇子阴鸷的笑声穿透青铜:"原来沈氏秘宝在此!
"我反手将匣中物掷向镇国公世子,那枚龙鳞金锻造的兵符坠入玉净瓶,
竟将蛊虫母体熔成金水。瓶身"永宁寺"铭文突然浮空,化作金粉勾勒出北境地形图。
"小心!"王砚之突然将我扑倒在地。坍塌的梁柱擦着鬓角掠过,他胸口的血浸透我前襟,
那枚贪狼星印竟与金纹产生共鸣。地砖裂缝中涌出的赤蝎群突然僵立,
悉数转向太液池方向朝拜——池心岛的古柏燃起幽蓝鬼火,映出白婉悬吊的身影。
"那不是活人。"镇国公世子咳着血沫举起玉净瓶,瓶身映出的白婉瞳孔绽开曼陀罗花纹。
我腕间金纹突然灼穿衣袖,在地面烙出七星连珠的阵图。阵眼处的银锁疯狂震颤,
锁芯弹出一枚骨笛——与母亲画像中巫族圣女所持的完全一致。骨笛触唇的刹那,
地宫残存的青铜器同时鸣响。音波震碎三皇子亲卫的耳膜,却在触及王砚之时化作春风。
他心口星图突然浮空,与七星阵拼出完整的紫微垣星象。贪狼星位的血钉化作流光,
直刺太液池上空的荧惑星。"原来是你..."王砚之突然握住我执笛的手,
他掌心的虎符残片与银锁完美嵌合。地宫深处传来龙吟般的机括声,
十二尊青铜人俑破土而出,额间皆刻着沈氏祖徽。它们手中长戈所指之处,
正是御书房暗藏的军机要道。子时更鼓敲响时,我扶着王砚之冲出地宫裂缝。
暴雨中的宫墙渗出黑血,砖缝里爬满赤蝎蛊虫。腕间金纹突然缠住他腰间玉带,
拽着我们跌进枯井——井底暗河漂着具女尸,腕间玉镯刻着"昭宁公主"的封号。
"永昌元年暴毙的那位..."王砚之突然噤声。女尸浮肿的面容在闪电中清晰可辨,
竟与母亲画像上的巫族圣女容貌重合。她紧攥的掌心突然张开,
滚出半枚染血的玉牒——正是东宫失踪多年的嫡脉金册。
第十一章 情感的纠葛·意外的心动枯井底部的暗河泛起磷光,昭宁公主的尸身突然睁眼。
我腕间金纹暴涨成锁链缠住王砚之的腰,却被他反手按在井壁。青苔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
他心口星图透过浸血的衣料烙在我掌心,竟与破军命纹严丝合缝。"别看她的眼睛!
"王砚之突然撕下袖袍蒙住我双眼。丝帛覆面的刹那,昭宁公主的指甲划过我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