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岁生日刚过，母亲在电话里念叨着"隔壁家女儿都抱二胎了"，而她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的凉意，比这秋风更刺骨。
"然然，你快看这个！
"清甜的女声突然刺破耳膜。
林悦猛地抬头，透过橱窗倒影，苏然棱角分明的侧脸近在咫尺。
他穿着那件她曾亲手织补的白衬衫，发梢还沾着细雨，而他臂弯里的女孩踮脚指着婚纱，粉色围巾扫过他胸口，像把钝刀在林悦心脏上反复拉锯。
"林悦？
"苏然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他瞳孔剧烈收缩，握着奶茶的指节泛白，"好久不见。
"林悦强迫自己转身，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李瑶睫毛上沾着细碎的雨珠，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昏暗街灯下刺得她睁不开眼。
"听苏然说你们从小爬一棵树上摘槐花。
"女孩笑靥如花，却将苏然的手臂搂得更紧，"我还说呢，怎么会有人舍得和这么温柔的青梅竹马断了联系。
"林悦喉咙发紧，十七岁那年暴雨夜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苏然浑身湿透砸开她家窗户，说要带她私奔，最后却在机场安检口松开了她的手。
此刻橱窗玻璃映出三人扭曲的身影，她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祝你们幸福。
"第二章：回忆如潮深夜的出租屋飘着中药味，林悦蜷在沙发上，反复摩挲着褪色的许愿瓶。
瓶底躺着枚银杏叶书签，背面是苏然歪歪扭扭的字迹："考上清华就娶你"。
那年高考前百日誓师，他们躲在操场角落，用红笔在彼此掌心画戒指。
记忆突然被撕裂成碎片。
初中时苏然为她挡下篮球，眉骨磕出血却笑着说"不疼"；高中早读课他偷偷塞来的温热豆浆，杯壁上画着笨拙的笑脸；还有最后那通越洋电话，电流声里混着陌生女孩的娇笑，苏然匆忙挂断前说了句"信号不好"。
手机在这时震动，母亲发来相亲对象的照片。
林悦盯着照片里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想起苏然最后消失前，曾发来过一张海边日落。
照片右下角露出半截红色手绳，和李瑶今天戴的一模一样。
她猛地将手机砸向墙壁，玻璃碎裂的声音惊醒了蜷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