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小心点,别踩着小爷啊。
小爷现在起不来,你别欺负人。”
陈俊南边说边撑起身体向后挪了挪,“哥们儿,给匀点儿地方。”
年轻男人被突然挤过来的陈俊南弄得有点局促:“领导,你,诶诶诶,我后面是墙,你过分了啊!”
他用手顶着陈俊南的背,尽量不和他挨在一起:“这位鼠领导,您跟公司申请项目预算的时候是不是点错了小数点了呀?
就算是园区也不能把9个人塞在这么小的笼子里呀。”
人鼠不理会他们,说起了自己新编的游戏介绍:“人活一世,孰能无过。
此地无圣无贤,唯有因果自担。
诸位,且说出你的故事,把灵魂押上秤盘!
测一测,你的善值几两?
恶重几斤?
若善比恶多,则开生门,若恶比善多,则开死门。
切记——谎言不能掩盖真相,只会加重罪孽!
诸位,扶稳坐好,咱们要上去了。”
“你丫是说快板儿的嘛……我擦!”
“献丑了,自幼随家父学过一些评书的皮毛。”
瞬间的重力过载,导致房间中的9名参与者来不及反应,甭管想不想挨着,全都东倒西歪的叠在了一块,只有人鼠稳稳地站在中间。
“领导,请您自重!”
“你以为我踏马想摸你呢!
你又不是姑娘!”
“哎呦,谁的爪子?
拿开!”
“大叔,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对,对不起啊,小姑娘!”
“不是小爷我说,这是电梯你早说啊!
你丫故意的是不是?”
“这电梯是火箭做的吗?!
这么快的吗?”
……随着整个轿厢猛地一颠,众人从重力过载中解放出来,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多大改善。
电梯停下后,西面墙中有两面相对的墙忽然向外侧摊开,靠着墙的几个参与者失去支撑也跟着倒下去。
有人下意识的抓住旁边的人,想借力让自己重新坐起来。
还有人来不及做出反应,被旁边的人伸手抓住。
“小爷领导,您下次救人的时候能不能别扒人衣服。
我这肩膀头子露在外面凉飕飕的。”
刚才被陈俊南挤到墙根儿的年轻男人,把衬衫从陈俊南手里拽回来,双手捏着敞开着的领口使劲对在一起。
“你肩膀凉,我还心寒呢!”
陈俊南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颗扣子,撇了撇嘴随手扔了,又回了一句,“知道现在为什么没人敢做好事了吗?
就是被你这种人寒了心啊~”虽然陈俊南做好事不求回报,但是那人连句谢谢都没有,还嫌自己撕烂了他的衣服,着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但看那人狼狈的样子,他有点于心不忍:“你听小爷的,最上面的扣子不用扣,女孩就喜欢这样的。”
“小爷领导,衣着得体是打工人的基本素养。
比起女孩子,我更在乎上司的眼光……”陈俊南:“您快打住吧!
叫我陈俊南。
什么‘小爷领导’,小爷我最烦溜须拍马的人。”
“陈,俊,南。
我叫周摆。”
陈俊南:“哪个bai?”
周摆:“提手旁,加一个‘***’的‘罢’。”
陈俊南:“嘿~这名字给你真是名不副实。”
周摆并不在意陈俊南的调侃:“那您就当那是‘摇摆’的‘摆’吧。”
陈俊南:‘’这不墙头草嘛?
谁家好人给孩子起这么个名字啊。”
两面墙打开后,人鼠没有立刻说规则,而是站在屋子中央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参与者,享受手握秩序大棒的***。
众人重新调整好坐姿,虽然心中一万个不愿意靠近人鼠,还是向中间聚拢了许多。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高台。
那两面相对的墙向外摊开了90度,此刻和地板在一条平行线上,但墙的三面都没有围挡,虽然不知道精准的尺寸,但起码有10层楼高。
一个全身黑色麻布衣服的女人说道:“你说的游戏不会是跷跷板吧?
我看过一个综艺,里面有类似的游戏。
不过他们是把一个长方形的平台吊起来,参赛的人要在平台两头来回搬运东西,队友之间还要随时配平重量。”
陈俊男:“嗯——小爷虽然没听说过哪儿有这么大的摄影棚,但这均匀的天蓝色,和一动不动的云,确实不像户外。
大耗子,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爷连根安全绳都没看见,这哪儿是玩游戏,你这根本是让我们玩儿命啊?”
人鼠又搬出了那个不容置疑的口气:“游戏有两种参与方式。
选择对抗模式则需要分组进行游戏,获胜方进生门,失败方进死门。
合作模式则是全员共同完成游戏。
请选择你们的参与方式,给你们五分钟讨论。”
陈俊南:“你踏马到底谁呀?
待会儿小爷能动了,先抽你丫的!”
做生意的胖大叔:“游戏规则是什么?
生门和死门又是什么?
这些你都没讲,我们怎么做选择?
我们做生意签订合同前,都要毫无保留的把明面上的规则和潜规则都沟通清楚。
你这样做,就算赢了也不光彩。”
黑衣女人:“对抗模式我大概能理解。
全员参与要怎么才算完成游戏呢?
如果失败了,是全员进死门吗?”
种蘑菇的小姑娘眼神迷茫:“难道我又吃到毒蘑菇了吗?
我分明还多煮了三分钟啊?
怎么会啊……”戴半张脸谱的女人:“如果我们赢了,能把你的面具当奖品给我吗?”
盘串儿的女人:“我跟你说,你虽然没人样儿,但你不能不干人事啊!
咱东北……不管你是个啥,你都得大方儿的,别人问你话,你好歹吱个声。”
……众人七嘴八舌,根本形不成正经的讨论。
陈俊南盯着人鼠一脸邪笑:“管他丫的呢。
咱们这么多人还干不过他一个吗?
丫不是说游戏开始咱们就能动了吗?
你们几个姑娘一会儿靠墙站着,别误伤了。”
他话音落下,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人鼠捋了捋胡须,根本不把陈俊南的威胁放在眼里:“还有三分五十秒。”
周摆:“陈俊南,你不会是想把这位鼠领导给推下去吧?”
陈俊南的笑容中多了一分寒意:“周摆,你丫不会真当墙头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