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傍上沈肆也没用。
再次看向桑妤的眼神略带可怜，祝明卿摇摇头，转身回了包厢。
浓烈的酒精味萦绕在周围，桑妤眼底闪过嫌弃。
端起面前的果汁，仰头喝了一口，却与二楼的谢商礼视线相撞。
缎面白衫，袖子挽到肘弯处，青筋显露，很有压迫感。
酒吧的镭射灯交替闪烁，看到他格外优越，还很熟悉的脸后，桑妤心头一跳。
随后便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像是根本没有看到男人一样。
桌上的空酒瓶越来越多，几个人说出的话也愈发口无遮拦。
在听到他们频繁提起桑婉后，桑妤站起来。
“阿妤，怎么了？”
沈肆脸上笑容很淡，视线隐隐沉郁，似在警告桑妤。
桑妤勾唇，声音放轻：“去卫生间，我马上回来。”
事事报备，沈肆很满意，拍了拍她的腰，起身让她从身边过去。
还没走远，就听到几声戏谑的笑。
桑妤漠声一嘁，避开人群，走到空无一人的后门，从包里掏出一盒女士薄荷烟。
没能找到打火机，一只手伸过来。
掐走她唇间的烟揉碎，声音不冷不热：“公共场所，禁止吸烟。”
桑妤没搭腔。
头也不抬，靠着墙，脸上没有表情。
谢商礼眉梢一挑，漆黑的眼瞳深不可测，将身边人寸寸打量。
半晌过后，他克制地收回目光。
“知道我是谁吗？”
桑妤抬眸，跌进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看清谢商礼的脸，她长睫微颤，眨眼就换了一副乖巧的表情。
装作失忆。
“二楼的人。”
她的笑容很甜，脸侧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跟刚才那个浑身竖满冷刺的人不是同一个。
谢商礼靠近几分，站在她面前。
“我是五天前夜色酒吧，被小姐点过的正经鸭，小姐没能记住我，难道是我服务不周到吗？”
回忆起之前荒唐的场景，桑妤脸色倏然变红。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戳穿她的小把戏，谢商礼自我介绍。
“谢商礼，传言中那位砸亲爹牌位扬亲妈骨灰的谢商礼。”
看着桑妤眼底闪过的诧异，谢商礼微微附身，一字一句道。
“还有一个外号，叫疯狗。”
谢商礼身上的冷香扑面而来，桑妤本能一退，莫名屏住呼吸。
就算她从未接触过那个所谓的顶级圈子，但谢商礼的名字，不可能没听过。
哪怕是沈肆这样自诩是豪门的人，看到谢商礼，都得老老实实称呼一声谢先生。
据说他行事狠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谢，谢先生。”
桑妤有些退缩，像是很害怕一般，捂着胸口，悄悄吸了一口气。
谢商礼没揭穿，由着她装。
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娇嫩的皮肤很快就印出一片红色。
听着她极力压制的呼吸声，谢商礼轻笑：“明明很讨厌那几个人，为什么不当场掀桌子，非要忍气吞声？”
“就这么喜欢你那个男朋友？”
“我有钱有颜有身材，还有道德很护短，都睡过了，要不小姐考虑考虑我？”
谢商礼从善如流地自荐。
“至于那方面，我很硬很久，小姐应该还记得吧？”
桑妤：“……”臭不要脸！
在沈肆面前装了五年都没露馅，在谢商礼面前五秒不到就破功。
桑妤颇受打击，颤颤巍巍哆嗦着唇瓣。
“谢先生，我……有男朋友……”谢商礼轻嗤。
从刚才在酒吧对上视线那一瞬他就看出来了。
眼前的女人，不是菟丝子，而是一根能杀死人的藤蔓。
她的眼神很锋利，也隐忍。
既然有男朋友，当初吃了药不找男朋友解决，却偏偏惹上他。
想到桑妤在沈肆面前温温柔柔的样子，谢商礼心绪复杂难平。
见她起身，便跟着她出来。
看到她冷着脸叼烟的样子，就知道这人千面，没有一点真实性。
“我不在意你有没有男朋友，只是想继续做你的生意，小姐考虑一下呢。”
谢商礼眉眼如画，似陷阱。
徐徐诱惑，等眼前这只小狐狸自己跳下去。
桑妤抿唇不语。
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恐惧，如同被猎物找到的小动物，指尖害怕地发着抖。
装过头就没了意思。
谢商礼原本的兴味被消磨殆尽，遗憾地看了一眼桑妤，松开手就要离开。
刚转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掌心。
谢商礼回头，挑眉，无声询问。
桑妤的声音温软，目光径首落在谢商礼的脸上，顿了几秒，开口。
“你找我，是还想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