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殿下，我们来日方长
西奥多疑惑，警惕地看了一下噩林，“先带回去，我们不能往里走了。
艾德里安，你为什么主张来这里？”
“也许你不信，”艾德里安真挚的说，“虫神托梦给我，这里有一个可怜的军雌。
哦天哪，每个军雌都是帝国的宝藏，所以我就来了。”
“你……”明明是自己手痒，“是每个雄虫都是帝国的宝藏，有没有仔细看过雄保典？”
“我看那个干什么？”
艾德里安，也就是金发男人说道，“我没有受虐倾向。”
“艾德里安，你马上就情潮了，抑制剂会有负作用，你再怎么不想，也必须做好打算了。”
西奥多正色道，又狐疑的上下打量他，“还是说……你是雌同？”
“……”俞漠望向他，虽然他不知道雌同是什么，但不影响他理解，这个漂亮向导居然是……真是暴殄天物。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艾德里安没好气的说，“不过，要是以后真的要嫁给那些垃圾的话，我还不如是雌同。”
俞漠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们的谈话，梳理着当下的情况，这里是虫族帝国，这里的人语言和联邦很像，把自己分为雄虫和雌虫，雄虫拥有高地位，且数量很少，与哨兵有点像，但普遍羸弱；雌虫体格强悍，数量多，却不得不为雄虫那可以安抚情潮的信息素低头。
信息素？
那个哨兵用来求偶的个人特有气味？
这里的每个向导……雌虫，都为它甘之如饴，这是一个，与联邦截然相反的世界。
那这里的雌虫会做精神疏导吗？
他们所说的信息素是否可以跟他想的那个个人气味对等？
俞漠用精神力稀释了一点他的个人气味，观察对话的两人反应。
“有哄雄虫那时间，还不如看看怎么能够得到我想要的。”
艾德里安忽然皱眉，“哪来的雄虫信息素？
你被哪位阁下看上了？”
“我？
你觉得可能吗？”
西奥多吸吸鼻子，“我怎么没闻到，你闻到了吗？”
他问旁边的医生副官。
副官摇摇头：“先生出错觉了吧。”
“真的，很淡很淡，像雪杉的味道。”
艾德里安脸色不好，“你们都没闻到吗？”
他目光看向副官正在处理的俞漠，“你也没闻到吗？”
俞漠的心提起又落下，也摇了摇头。
好险，为什么这只雌虫会对他的信息素那么敏感？
“先生？
在听我说话吗？”
医生是个很和蔼的人，“你刚才说，你是一名帝国的士兵，曾经在执行命令时失踪，于是档案进入了牺牲名单，但是你侥幸活了下来对吗？”
“抱歉，刚刚在想事情，是这样的。”
洗去血污，换上干净衣服的雌虫竟然生的不错，剑眉星目，薄唇微微抿着，灰色的眼睛深邃，一眼望不到底，带着沉静又疏离的气质，“我的……亲虫都己经去世了，本以为我会死在噩蛛手上。”
“你说的这些有依据吗？”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艾德里安忽然开口，一个无缘无故出现在噩林边界，除了止血包扎什么也不愿意做的虫，身上还有那么多疑点不肯解释，任谁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个故事听起来太假了点。”
“信不信由您，我相信帝国不会冤枉每一位军雌的。”
俞漠向弟弟们学到的优点之一就是一本正经的撒谎，“我为帝国奉献了一生，还要受此羞辱。”
“别生气，只是以防万一。”
艾德里安笑了起来，摊着手。
噩蛛上的弹孔可以说明，这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军雌，说不定以前军衔还不低，在这个时间点上得罪一个这样的虫没什么好处，还容易暴露意图。
只是，如果这个军雌出现在这不是巧合呢？
还是不得不防：“只是你孤身一人，没有ID卡，若是就这么让你自生自灭，也是帝国的考虑不周。
这样，你说一下你的军号，我们查一下可以吧？”
“K073，俞漠。”
俞漠面不改色道，他在赌，赌艾德里安在诈他。
为了保护家属，联邦秘密任务死亡名单是不能公开的，没道理帝国不是这样，“长官，你查到了吗？”
“我查到了没有，你不知道吗？”
艾德里安闻言放下了装模作样的平板，“你刚刚叫我长官？”
“那还会是别人吗？”
俞漠看看笑得枝丫乱颤的艾德里安，“我说错了吗？”
“没有人这么叫我，我不是军雌，我只是偷偷跟来玩的。”
“可是你的枪很稳。”
俞漠想了想，“你应该是个贵族，从政的那种，对吗？”
“那可太对了，”艾德里安似笑非笑，“从哪看出来的。”
“……首觉。”
俞漠回答，艾德里安举止言谈都有着贵族风范，自信而张扬又不失圆滑，总在不知不觉的套你的话，“先生，你真没必要这么提防我。”
“俞漠，你多大了？”
艾德里安问，“二十西，”俞漠回答，“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参军的来着？”
黑发男人垂眸，好像是在认真思考，“太久了，记不起来。”
“别紧张，我没有要盘问你的意思，更没有试图推算你入伍的年份。”
艾德里安收起试探，“西奥多会为你安排ID卡，欢迎回归，K073号。”
“谢谢，不过这世上没虫记得这个号了。”
这大概是艾德里安今天的最后一份试探了吧？
俞漠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俞漠，有时候太过聪明不是一件好事，要学会藏拙啊。”
艾德里安笑得灿烂，“别让我抓到你。”
“疑心病太重也不是件好事，先生。”
虽然俞漠身上确实有很多值得疑心的地方，“跟你聊天我很开心，再见。”
“什么都没问出来？”
西奥多问，“他确实有点可疑。”
“那怎么办，他卡的就是这个bug ，现在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这个虫，绝对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纯良无害。”
“那雪杉香呢，和他有关吗？”
“没问，”艾德里安抓了抓头发，“可能是情潮要来了的错觉吧。”
“你之前还那么笃定……不可能是他，他跟着我们之前己经搜过两次身了，要藏着信息素早搜出来了。”
至于他是雄虫的可能，艾德里安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谁家雄虫提枪就和噩蛛干？
“殿下，真不能对这敷衍。”
西奥多字字真切，奈何他殿下入了禅，媚眼抛给瞎子看：“把他安顿好，找人看着……行了，想问自己去问。”
要真有这么一个雄虫，信息素是雪杉，那他和艾德里安的契合度一定会很高。
只是……艾德里安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木桌，希望这个雄虫能像自己的信息素一样，不要令人作呕。
还有那个神秘的俞漠，到底什么来头，这些东西，怕是很快就会有答案。
虫族对军雌的待遇看起来不错，当然也不排除艾德里安想要监视他，可俞漠又不在乎，开启光脑准备了解虫族的文化，细细一看，真有不少偏差。
光脑上只有西奥多一个联系人，他给西奥多发消息：“长官，可以帮个忙吗？
我想回军部。”
初来乍到，俞漠还是想回到自己的舒适圈。
过了一两分钟，西奥多发来了一个“好”字。
俞漠随意点开一个网页浏览，那是一篇描述皇族前两年的一场盛宴的，用词也十分官方：“彼时，三皇子艾德里安刚刚成年，意味着他也拥有了继承的权力，只是三皇子性格怯懦，比起两个手握重权的哥哥，三皇子还是有点够不上……”等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附图上的人有点失真，年纪不大，腼腆的向镜头一笑，让人立即想到了艾德里安，又不敢与其联系起来。
但是细看就会发现，照片里的艾德里安眼里藏着几分说不清的戏谑。
看来是装的，俞漠手指轻点照片，三殿下，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