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我成了整个世界的笑柄。公司微信群里疯传我老婆和奸夫的“官宣”照，

共同好友在底下清一色地刷着“恭喜脱离苦海”。就连我亲妈，都在电话里指责我没出息，

看不住自己的女人。他们像一群兴奋的秃鹫，围着我，啄食我仅剩的尊严。我没死，

但我感觉自己被活埋了，埋在了所有人的唾沫星子里。1我盯着桑雅的手机屏幕，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宝贝，明天拍摄穿那件黑色蕾丝内衣，粉丝爱看。

齐阳的消息刺得我眼睛生疼。往上翻，是桑雅半裸着后背的照片，齐阳的手搭在她腰上，

再往上，几乎要碰到胸部。这样才有流量嘛，你懂的~桑雅回复了个眨眼的表情。

我胃里翻涌，差点把晚饭吐出来。浴室水声停了，我迅速把手机放回原位，坐回沙发，

手心全是汗。桑雅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裹了条浴巾。看什么呢？她瞥了我一眼。

你和齐阳怎么回事？我直接问出口。桑雅的手顿了一下，继续擦头发。工作关系，

能怎么回事？工作关系需要他摸你胸？我声音开始发抖。桑雅猛地转头，

浴巾滑下来一半，她没去拉。你翻我手机？回答我！我站起来，拳头攥得生疼。

柯志远，***有病吧？桑雅把毛巾摔在地上。那是艺术！你懂个屁！艺术？

我抓起手机，把照片怼到她眼前。这他妈叫艺术？桑雅冷笑一声，慢悠悠地系好浴巾。

对，就是艺术。你知道我上个月靠这个涨了多少粉吗？五万！五万活粉！我喉咙发紧。

所以为了流量，你愿意卖肉？卖你妈！桑雅突然尖叫。你一个月挣那点破钱，

连房贷都不够！我靠自己本事吃饭，你凭什么指手画脚？我是你丈夫！我吼回去。

丈夫？桑雅讥讽地笑了。你除了会管我，还会什么？齐阳能帮我赚钱，你能吗？

我脑子嗡的一声。八年的婚姻，就值这几万粉丝？小诺知道她妈在外面这样吗？

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桑雅脸色变了。你敢跟女儿乱说，我弄死你。到底谁在乱来？

我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桑雅没躲，直直盯着我。柯志远，

你就是个loser。自己没本事，还见不得老婆好。我喘不上气，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离婚吧。我说。桑雅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行啊，房子归我，女儿归我，你滚蛋。

凭什么？我牙齿咬得咯咯响。凭我能养得起女儿，你不能。桑雅拿起手机，

当着我的面给齐阳发语音。亲爱的，明天来帮我搬家。我冲上去抢她手机，

桑雅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滚开！恶心！我愣在原地，脸上***辣地疼。小诺的房门开了，

九岁的女儿揉着眼睛站在门口。爸爸妈妈，你们吵什么呀？桑雅立刻变脸，笑着走过去。

没事宝贝，爸爸不小心打碎杯子了，快去睡吧。小诺看着我，眼里全是恐惧。我想解释，

桑雅已经推着女儿回房间，砰地关上门。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凌晨三点，

我听见桑雅在打电话。嗯，明天就搬出来...受够他了...对，就是个控制狂...

我睁着眼到天亮。第二天早上，桑雅带着小诺出门前，把离婚协议拍在餐桌上。签了，

别耽误彼此。小诺背着书包，看都不看我。小诺，我蹲下来，爸爸爱你。

女儿往桑雅身后躲了躲。桑雅得意地笑了。走吧宝贝，齐阳叔叔在楼下等我们呢。

我看着她们下楼，齐阳那辆白色路虎就停在我们家楼下。他下车，

当着我面搂了搂桑雅的肩膀，然后蹲下和小诺击掌。小诺笑得很开心。我站在窗前，

浑身发抖。手机响了，是公司群。有人发了条链接，我点开，是桑雅的社交媒体主页。

最新照片里，她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衣，齐阳从背后抱着她，配文找到真爱。

底下共同好友的评论排成长队：早就觉得你们配！恭喜脱离苦海！

小诺有新爸爸啦！我一条条翻着，手抖得拿不住手机。部门主管私信我：老柯，

家事别影响工作。我盯着电脑屏幕，一个字也打不出来。午休时，我去洗手间，

听见隔间有人在聊天。听说了吗？柯志远老婆跟人跑了，还是个摄影师。早该跑了，

他那性格，谁受得了啊。听说那摄影师挺有钱的，还愿意养他女儿。我站在小便池前，

尿不出来。下班回家，家里空了一半。桑雅带走了小诺的衣服、相册，

还有我们结婚时的合照。冰箱上原本贴着小诺的画画，现在只剩几个磁铁。

我打开桑雅的衣柜，香水味扑鼻而来。最里面挂着那件黑色蕾丝内衣，标签还没拆。

我把它扯下来，用打火机点着，扔进浴缸。火光照得我眼睛疼。手机又响了，

是桑雅发来的照片。小诺坐在齐阳腿上，两人对着镜头比心。配文：女儿说新爸爸更温柔。

我跪在马桶前，吐得昏天黑地。半夜，我妈打电话来。志远啊，桑雅说你打她？

怎么回事啊？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她说你控制她交友，还翻她手机，小诺都吓坏了。

我妈叹气。你都多大了，能不能成熟点？妈，她出轨...我艰难地说。

什么出轨！人家那是工作！我妈提高声音。桑雅说了，就是拍拍照，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挂断电话，把手机砸向墙壁。第二天上班，

同事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前台小姑娘递给我快递，迅速缩回手，好像我有传染病。午休时，

公司大群里突然有人@我。点开一看，是桑雅的主页截图。她发了长文，

说我如何控制她、贬低她，不让她工作，还差点动手打女儿。

齐阳在评论区留言：宝贝别怕，有我在。公司HR找我谈话，

委婉地建议我休假调整状态。我收拾东西离开时，

听见有人小声说：听说他连女儿都不让老婆见，变态。走出大楼，阳光刺得我流泪。

我打开桑雅的主页，最新动态是十分钟前。九宫格照片，小诺和齐阳在迪士尼，

桑雅配文：一家三口，终于幸福。最后一张，小诺亲齐阳的脸。我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嚎啕大哭。晚上，我去了桑雅常去的酒吧。酒保认识我，表情有点尴尬。你老婆...呃，

桑雅姐最近常来，和那个摄影师一起。我灌下第三杯威士忌时，看见了他们。

桑雅穿着低胸连衣裙，齐阳的手放在她大腿上，两人在角落里接吻。我走过去时，

齐阳先看见了我。哟，这不是柯先生吗？他故意搂紧桑雅。来找虐？

桑雅醉醺醺地笑。老公，哦不对，前夫哥来啦？酒吧里不少人看过来，有人举起手机。

我抓起桌上的酒杯，泼在齐阳脸上。桑雅尖叫着推我。你疯了吗！齐阳抹了把脸，

笑着摇头。可怜虫。他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是小诺的声音：齐阳爸爸最好了，

比我亲爸爸好一百倍！周围响起哄笑声。我转身冲出酒吧，

听见桑雅在后面喊：记得签离婚协议，穷鬼！回到家，我翻出抽屉里的安眠药，

整瓶倒在手心。手机突然震动，是桑雅发来的消息。忘了告诉你，我怀孕了，齐阳的。

小诺要有弟弟了，开心吗？药片撒了一地。我瘫坐在地上，看着墙上的全家福。

照片里的小诺在笑，桑雅靠在我肩上。现在，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捡起地上的药片，

一颗一颗数着。2门***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太阳穴。我摇摇晃晃站起来，

药片从指缝间漏下去，撒了一地。从猫眼往外看，是我爸。我深吸一口气，抹了把脸，

才把门打开。怎么这么久？我爸皱着眉，目光扫过我红肿的眼睛和地上的药片。

他脸色立刻变了。你干什么？他冲进来，一脚踢开地上的药片，抓住我肩膀猛摇。

柯志远！***给我清醒点！我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我爸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辣的疼。为了个女人，你想死？他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你死了，

小诺就真成别人的女儿了！我腿一软，跪在地上。爸...我喉咙里挤出这个字，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我爸把我拽起来，拖到沙发上，倒了杯凉水泼在我脸上。给我说清楚，

怎么回事！我机械地摸出手机，点开桑雅的主页递给他。我爸戴着老花镜，一条条翻看，

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骂道，把手机摔在茶几上。我早就说她不是好东西！

我缩在沙发角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你就这么认了？我爸揪住我衣领。

我儿子就这么窝囊？我能怎么办...我声音嘶哑。小诺都不要我了...

放屁！我爸又一巴掌拍在我后脑勺上。你闺女才九岁，懂个屁！肯定是那***教的！

我抬头看他，突然发现我爸老了。白发比黑发多，皱纹深得像刀刻的。志远，

他声音突然软下来，你是我儿子，不能这么怂。我捂着脸，眼泪从指缝往外涌。爸，

我难受...难受就对了！我爸拍着茶几。是个男人就站起来！把闺女抢回来！

我摇摇头。小诺说齐阳比她亲爸爸好一百倍...九岁孩子的话你也信？我爸冷笑。

那***肯定天天给她洗脑！他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走，最后停在我面前。听着，

明天去找律师，***离婚要抚养权。我没钱...我苦笑。

桑雅说齐阳能给她更好的生活...钱钱钱！我爸一脚踹翻垃圾桶。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那是你亲闺女！我缩了缩脖子。我...我试试...

不是试试，是必须！我爸掏出手机。我现在就给你表哥打电话，他在法院工作。

我看着他拨号，突然觉得陌生。这是我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吗？喂，建国啊，是我...

我爸走到阳台，声音压低了。我弯腰捡地上的药片，一颗一颗，数到第二十三颗时，

我爸回来了。明天上午十点，去法院找你表哥。他把药瓶抢走。今晚我住这儿。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累极了。去洗把脸，睡一觉。我爸推我。明天开始战斗。战斗。

这个词让我鼻子一酸。我曾经的战斗是加班赶项目，是周末陪小诺上辅导班，

是每个月精打细算还房贷。现在，我的战斗是抢回被偷走的人生。

浴室镜子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了。眼睛充血，胡子拉碴，嘴角还有干涸的血迹。我打开水龙头，

把脸埋进冷水里。志远！我爸在外面喊。你手机响了！我擦干手，走出去，

看见我爸盯着我的手机屏幕，脸色铁青。那***发的。他把手机递给我。

是桑雅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别迟到。我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十七分。

她可真着急。***笑。着急跟野男人结婚呗。我爸冷笑。你偏不让她如愿。

我放下手机，突然觉得清醒了。爸，我想通了。我爸挑眉看我。我要抢回小诺。

我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我爸拍拍我肩膀，没说话。第二天早上，我刮了胡子，

穿上唯一一套西装。精神！我爸拍拍我后背。记住，别怂。九点半，

我站在法院门口等我表哥。志远！一个穿制服的男人冲我招手。我走过去，

发现小时候一起玩的表哥现在两鬓都有白发了。叔都跟我说了。他拉着我往里走。

这事儿必须快，趁孩子还没被洗脑太深。我跟着他进办公室，

一个戴眼镜的女律师已经在等了。这是李律师，专门打抚养权官司的。表哥介绍。

李律师推了推眼镜。柯先生，请把情况详细说一下。

我说了桑雅出轨、带走孩子、公开羞辱我的事。说到小诺叫齐阳爸爸那段，我声音又哽住了。

畜生！表哥骂了句。李律师快速记着笔记。有证据吗？聊天记录、照片、视频？

我掏出手机，把保存的截图和录屏给她看。很好。李律师点头。对方经济状况如何？

齐阳是个网红摄影师，应该挺有钱的。我苦笑。桑雅说我没能力抚养小诺...

放屁！表哥拍桌子。你有稳定工作，没不良嗜好，凭什么不能抚养孩子？

李律师继续问：你和孩子的感情怎么样？很好...我翻出手机相册。

上周还带她去动物园...照片里小诺骑在我脖子上，笑得很开心。才一周，

孩子态度变化这么大？李律师敏锐地指出。这不正常。我心头一震。

所以...她是被强迫的？至少是被强烈影响的。李律师合上笔记本。

我们可以申请紧急抚养权，理由是对方不当影响未成年人。我心跳加速。能赢吗？

看运气。她直言。法官一般倾向于母亲，除非能证明她不称职。我低头看表，

十点零五分。手机震动，桑雅来电。接。李律师说。录音。我按下接听和录音键。

柯志远你人呢？桑雅尖利的声音传来。我在这等半天了！我在法院。

我平静地说。***要小诺的抚养权。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疯了吧？桑雅冷笑。

就凭你？凭我是她父亲。我看着李律师鼓励的眼神。而且我有你出轨的证据。

桑雅突然笑了。那又怎样？法官会信一个控制狂的话？我们试试看。我挂断电话，

手抖得厉害。李律师点头。很好，她承认了出轨事实。接下来怎么办？我问。

今天递交申请，等法院通知。她递给我一叠表格。填完这些。我埋头填表时，

手机又响了。是公司HR。柯先生，很抱歉，公司决定给您放无薪假，

直到您的...私人问题解决。我握紧手机。什么意思？就是...

HR支支吾吾。您太太在社交媒体上的言论给公司造成了困扰...我被开除了？

我直接问。不是开除，只是...暂停...我挂断电话，看向李律师。

我可能失业了。她皱眉。这会影响抚养权官司。我表哥插话：先瞒着，

等官司打完再说。我继续填表，每一笔都像在刻墓碑。填完最后一页，李律师收好材料。

我会尽快提交，有消息通知你。走出法院，阳光刺眼。别灰心。表哥拍拍我。

我认识家律所缺IT支持，要不要先***？我勉强笑笑。谢谢，我先处理完这些事。

回到家，我爸正在厨房煮面。怎么样？我把情况说了，他气得把锅铲摔了。

什么狗屁公司！我找他们老板去！算了爸。我拉住他。现在重点是官司。

我爸骂骂咧咧地盛出面。吃！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我机械地往嘴里塞面条，

尝不出任何味道。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是柯志远先生吗？一个女声问。

我是阳光幼儿园的老师。我立刻放下筷子。我是，小诺出事了？不是不是。

老师急忙说。只是...小诺今天没来上学，我们按规矩要确认下...我皱眉。

桑雅没请假？没有...老师犹豫了下。其实...昨天有位齐先生来接小诺，

说是她继父...我胸口一阵刺痛。我是小诺的法定监护人。我一字一句地说。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接走她。啊...老师声音慌了。

可是齐先生有桑女士的授权书...那是假的！我提高声音。从现在起，除了我，

任何人不能接小诺，明白吗？好...好的...我挂断电话，立刻打给桑雅。

没人接。连打三个后，她终于接了。又怎么了？背景音很吵，像是在商场。

为什么不让小诺上学？我质问。关你屁事？桑雅冷笑。我女儿我想怎样就怎样。

她也是我女儿！我吼道。而且现在是上学时间！哟，现在知道管孩子了？

桑雅讥讽道。我们带小诺去买衣服，不行吗？我听见小诺的声音：妈妈，这件好看吗？

宝贝真会挑！桑雅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然后是小诺的笑声，

和齐阳的声音：爸爸给你买，喜欢什么拿什么。我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桑雅，

我咬着牙说，你会后悔的。威胁我？她提高声音。齐阳！你女婿威胁我！

电话那头传来齐阳的声音：柯志远，再骚扰我老婆，我报警了。我直接挂断，

把手机摔在沙发上。我爸默默递给我一杯水。看见没？这就是那***的真面目。

我双手抱头，感觉天旋地转。爸，我撑不住了...撑不住也得撑！我爸拽起我。

走，去幼儿园！干嘛？调监控！看那野男人长什么样！我们赶到幼儿园时，

正好是午休时间。园长是个中年女人，一脸为难。柯先生，我们理解您的心情，

但监控不能随便看...那是我女儿！我拍桌子。有人冒充家长接走她，

你们不报警？园长慌了。齐先生确实有桑女士的授权书...我要看监控！

我坚持。不然就报警处理！园长最终妥协，带我们去了监控室。

画面显示昨天下午四点二十，齐阳开着他的白色路虎来接小诺。他穿着名牌休闲装，

戴着墨镜，一副成功人士派头。小诺蹦蹦跳跳地扑进他怀里，齐阳抱起她转了个圈。爸爸！

小诺清脆的声音从监控录音里传出。我胸口像被捅了一刀。这王八蛋...我爸骂道。

园长尴尬地站在一旁。能给我拷贝一份吗？我问。这...不符合规定...

我女儿叫他爸爸，这符合规定吗？我指着屏幕。我要作为离婚证据！

园长最终同意给我截取了几张照片。走出幼儿园，我爸突然说：查查这孙子什么来路。

我掏出手机，搜索齐阳的名字。

立刻跳出他的社交媒体主页——粉丝三十多万的知名人像摄影师。点开相册，

最新一组照片是昨天拍的，小诺和桑雅在奢侈品店试衣服的亲子照。

配文：给最爱的小公主买买买~评论区一片好爸爸羡慕亲爸做不到吧。

我往下翻，发现齐阳经常晒豪车、名表、国外旅行照。装逼犯！我爸嗤之以鼻。再往下，

一张照片让我浑身发冷。是齐阳和另一个小女孩的合影，配文：前妻的女儿也是女儿，

爱不分血缘。时间显示是三年前。他离过婚？我放大照片，发现小女孩眼神畏缩，

笑容勉强。和我记忆中小诺最近的照片如出一辙。爸...我声音发抖。他前妻呢？

我们继续翻，找到一条两年前的动态：单身奶爸的生活，累并快乐着。

没有前妻的任何痕迹。我后背发凉。查！必须查清楚！我爸脸色凝重。回家路上，

我接到李律师电话。好消息，法院接受了紧急抚养权申请，三天后开庭。我精神一振。

这么快？你表哥帮了忙。她说。坏消息是，对方已经收到通知，肯定会全力反击。

谢谢，我会准备。挂断电话，我立刻打给桑雅，想试探她的反应。电话接通，

背景音是孩子的笑声。柯志远，你还有脸打来？桑雅声音里带着胜利的得意。

法院通知收到了？我直接问。她愣了两秒。你...你怎么敢！小诺是我的女儿。

我平静地说。我会证明你不适合抚养她。桑雅突然尖叫：齐阳！他要抢小诺！

电话那头一阵混乱，接着是齐阳阴沉的声音：柯志远，你找死。法庭见。

我挂断电话，心跳如雷。晚上，我辗转难眠，爬起来继续查齐阳的资料。在一个小众论坛上，

我发现一条两年前的帖子：求助：姐夫控制我姐和侄女，怎么办？

发帖人自称是被控制者的妹妹，说姐夫是个摄影师，用心理操控手段让姐姐和外界隔绝，

还虐待侄女。帖子最后说姐姐突然带着侄女消失了，再也没联系过。我浑身发冷，截图保存。

3那封匿名邮件像块烧红的炭，烙在我视网膜上。小心齐阳，他前妻死于'意外'。

我反复读这行字，手指在键盘上悬着，不知该回复什么。窗外，天刚蒙蒙亮。我看了眼时间，

早上五点二十。我爸在客房打着呼噜。我点开那封邮件的发件人地址——一串随机字母数字，

明显是临时注册的。回复邮件显示发送失败。线索断了。我揉着太阳穴，

继续翻看昨晚找到的那个论坛帖子。发帖人ID是小雨找姐姐，

最后登录时间是十七个月前。帖子提到她姐姐叫林妍，侄女叫林朵朵。

我试着在社交媒体搜索这两个名字。林妍的账号已经注销，

但林朵朵的名字出现在一所小学的获奖名单里。四年级二班 林朵朵 绘画比赛三等奖

学校在城东，距离齐阳现在住的城南有一个半小时车程。我截屏保存，继续搜索。七点时，

我爸敲门进来，眼睛还带着睡意。一宿没睡？他看着我面前的电脑。

我把匿名邮件和论坛帖子给他看。我爸脸色越来越沉。这事儿不对劲。

他摸着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得查清楚。怎么查？我苦笑。我现在连女儿都见不到。

法院不是判了探视权吗？我爸问。我摇头。临时判决，下周才开始。

我爸突然拍桌。那就等下周！见到小诺，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我胸口发紧。

你觉得小诺会告诉我？总得试试。我爸叹气。上午九点，李律师打来电话。

对方提交了新证据，说你情绪不稳定，有暴力倾向。我握紧手机。什么证据？

一段录音，你摔杯子和吼叫的。我想起那天晚上和桑雅的争吵。那是他们先——

我知道。李律师打断我。但法官只看证据。你最近情绪怎么样？

我看了眼桌上散落的安眠药。...还行。别骗我。她声音严肃。

如果对方申请心理评估，你必须通过。我咽了口唾沫。我会控制。挂断电话，

我打开桑雅的主页。她刚更新了状态：终于解脱了~新生活开始！

配图是她和齐阳在民政局领证的照片。才离婚一周就结婚。评论区一片祝福，

还有几条嘲讽我的：恭喜逃离控制狂！小诺有福气，新爸爸比亲爸强多了！

我一条条翻看，胃里像灌了铅。手机震动，是公司同事老张发来的消息：老柯，

HR在查你的电脑记录，小心。我立刻拨回去。怎么回事？

老张压低声音：听说齐阳认识咱们大老板，说你泄露公司机密...我脑子嗡的一声。

胡说八道！我连公司U盘都没带出来过！我知道，但...老张犹豫了下。

你最近得罪人了？我苦笑。前妻算吗？总之小心点。老张匆匆挂断。

我坐在电脑前，浑身发冷。他们不仅要我的家庭，还要我的工作，我的名誉。赶尽杀绝。

中午，我爸做了炒饭，我勉强吃了半碗。下午我去趟城东。我放下筷子。干嘛？

查查齐阳前妻的女儿。我指着电脑屏幕。林朵朵，在阳光实验小学。我爸皱眉。

别打草惊蛇。我就看看。我保证。阳光实验小学门口，我假装接孩子的家长，

混在人群中。四点整，放学铃响，孩子们蜂拥而出。我盯着校门口，

搜索着可能像林朵朵的女孩。朵朵！一个女声响起。我转头，

看见一个扎马尾的小女孩跑向一个年轻女人。女人二十七八岁，穿着朴素，

眉眼间和论坛帖子里的描述很像。我悄悄跟上她们。女人牵着女孩走向公交站，

一路上轻声细语地问学校的事。女孩看起来很正常，活泼开朗，

和论坛里描述的"畏缩胆小"完全不同。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搭话。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她们面前。我本能地躲到树后。车窗摇下，司机说了什么，

女人摇头拒绝，拉着女孩快步走开。轿车缓缓跟着她们。我眯起眼，

看清车牌——是齐阳的路虎。心跳加速，我掏出手机拍照。女人也察觉不对，

抱起女孩跑向马路对面。路虎被红灯拦住，只能停下。我犹豫片刻，追向女人。等一下！

我在公交站拦住她。女人警惕地抱紧女孩。你是谁？我...我喘着气，

突然不知怎么解释。我是齐阳前妻的...朋友。女人脸色骤变，

拉着女孩就要上刚到的公交车。等等！我拦住她。你是不是小雨？

论坛上发帖找姐姐的那个？她猛地僵住，回头瞪我。你怎么知道？我查到的。

我压低声音。齐阳现在和我前妻在一起，他们带走了我女儿。公交车门关上，开走了。

小雨盯着我，眼里满是怀疑。我凭什么信你？我翻出手机里小诺的照片。我女儿，

柯小诺，九岁。又找出桑雅和齐阳的合照。他们上周结婚的。小雨的表情松动了一些。

齐阳刚在跟踪你。我指指路对面，路虎已经不见了。不是第一次了。她咬着嘴唇。

他每个月都会来'检查'我们。检查？看朵朵过得好不好。她冷笑。

装模作样。朵朵躲在小雨身后，好奇地偷看我。你姐姐...我小心地问。

真的是意外？小雨眼圈瞬间红了。车祸，但...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里不安全。我们能换个地方谈吗？我恳求道。我女儿现在和他们住一起...

小雨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头。明天下午三点，老城公园的凉亭。她快速说。别带手机，

可能有监听。我还没来得及问更多，她就拉着朵朵匆匆上了下一班公交。回家路上，

我不断回想小雨的话。齐阳每个月"检查"她们？为什么？我爸听了我的汇报，眉头紧锁。

这孙子肯定有问题。他断言。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晚上，

我收到法院通知——明天上午十点，第一次探视小诺。地点在法院指定的亲子中心，

桑雅和齐阳会陪同。我整晚辗转反侧，想象着小诺见我的反应。她会恨我吗？会哭吗？

还是会...冷漠？第二天早上，我刮了胡子，穿上小诺最喜欢的蓝色衬衫。精神点。

我爸拍拍我肩膀。让孩子看到你最好的样子。亲子中心在城北，一间明亮的房间，

摆着玩具和绘本。我提前半小时到，坐在小沙发上等待。十点整，门开了。

桑雅牵着...不，几乎是拽着小诺进来。齐阳跟在后面，西装革履，像个成功人士。

小诺穿着新裙子，头发梳成精致的辫子，像个洋娃娃。她看到我，立刻往桑雅身后躲。

小诺...我站起来，声音发抖。爸爸好想你。小诺低着头，不看我。叫人啊。

桑雅推了她一下。...爸爸。小诺蚊子般的声音。我蹲下身，想抱她，她却往后缩。

别碰她！桑雅厉声道。你吓到孩子了！齐阳上前一步，挡在我和小诺之间。

柯先生，请遵守探视规则。我咬牙退后。小诺，爸爸给你带了礼物。

我从包里拿出她最喜欢的绘本，上周落在家的。小诺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谢谢。她机械地说，没有伸手接。爸爸最近好吗？我轻声问。小诺抬头看了眼齐阳，

然后说：很好...齐阳爸爸对我很好。齐阳满意地笑了，摸摸小诺的头。乖孩子。

我胃里一阵绞痛。小诺，我努力保持微笑，你还记得上周我们去动物园吗？

小诺皱眉，像是在努力回忆。她记性不好。桑雅插嘴。齐阳带她去迪士尼，

玩得可开心了。我无视她，继续问小诺：记得那只长颈鹿吗？

你说它脖子像爸爸的领带...小诺突然捂住耳朵。不要问了！我愣在原地。看吧，

你吓到孩子了。齐阳叹气，抱起小诺。我们走吧，宝贝。时间还没到！我站起来。

孩子不舒服。桑雅冷笑。法官会理解的。他们带着小诺往外走，小诺趴在齐阳肩上，

偷偷看我。那眼神...不是恨，是恐惧。深深的恐惧。小诺！我追出去。爸爸爱你！

工作人员拦住我。柯先生，请冷静。我看着他们消失在电梯里，双腿发软。走出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