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S级资源卡？不如垃圾堆里淘宝！
这玩意儿要是扔到外面，足以让整个东海武院的学生打破头去抢。
林战只是瞥了它一眼，眼神平淡得像看一块路边石头。
他弯腰，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那枚暗银色的异星爆雷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像塞个普通铁疙瘩一样，随手塞回了训练服的内兜深处。
动作随意，毫无对高危物品的敬畏。
“好东西是好东西，”他对着那安静躺着的紫晶卡片撇了撇嘴，“可惜，拿在手里烫手啊。”
王振山那副憋屈到快爆炸、又不得不认命的模样还历历在目。
这S级资源卡，与其说是学院给的资源，不如说是一张“安抚费”，一张“封口费”，更是一张无形的“监视令”。
拿着它，就等于把自己放在了学院高层的聚光灯下，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观察。
好处固然巨大，但随之而来的麻烦和束缚，想想就让人头疼。
林战最讨厌的就是麻烦，尤其是别人强加给他的麻烦。
他更喜欢的，是那种从无人问津的角落、从别人眼中的“垃圾堆”里，亲手挖掘出真正宝藏的感觉。
那种意外之喜，那种独属于他自己的发现感，才是真正的乐趣所在。
“还是自己‘捡’来的香。”
他低声嘟囔了一句，手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内兜里那块重新变得冰冷的黑石。
刚才那瞬间狂暴的力量涌入，虽然短暂，却让他食髓知味。
断刀的渴望，清晰地传递给了他。
他需要更多的“破烂”！
需要那种能引起断刀共鸣、能让他气血沸腾的特殊“垃圾”！
念头一起，林战顿时觉得在这舒适的宿舍里坐不住了。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S级资源卡，看都没看，首接揣进裤子口袋，和几枚零星的硬币挤在一起。
然后扛起墙角的“专治不服”，大步流星地走出宿舍。
门在他身后无声滑上。
东海战争武道学院占地面积极广，未来都市风格的建筑群错落有致，能量管道如同巨兽的血管般在建筑之间蜿蜒穿梭，半空中悬浮着指示路牌和巡逻的微型无人机。
穿着各式作战服或训练服的学生来来往往，空气中弥漫着青春、汗水和浓郁的能量气息。
林战扛着断刀，目标明确，步履轻快，对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或敬畏的目光视若无睹。
他鼻子微微翕动，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常人无法察觉的信息流。
他避开人流密集的主干道和光鲜亮丽的修炼区、教学区，专门朝着那些能量波动驳杂、建筑相对陈旧、甚至有些偏僻的后勤区域走去。
穿过一条布满维修管道、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碎屑味道的通道，绕过几座巨大的能量反应炉（废弃的旧型号），空气里开始混杂进一种复杂的气味——腐烂的食物残渣、废弃的机油、化学清洁剂、还有各种金属锈蚀和塑料焚烧后残留的刺鼻气息。
一扇巨大的、由高强度合金栅栏组成的自动门出现在眼前。
门上挂着一个朴素的电子指示牌，红色的字体清晰刺眼：学院西区综合处理站 - 3号入口非工作人员禁止入内！
高危区域！
注意安全！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被高耸合金墙壁围起来的露天空间。
这里就是东海武院的垃圾处理中心之一，或者说，是林战眼中的“淘宝天堂”。
堆积如山的废弃金属构件，扭曲变形、沾满油污的机器人残骸，破碎的能量电池外壳闪烁着危险的电弧，堆积成小山的报废电子元件，还有大量散发着怪味的厨余垃圾和生活废弃物混杂其中。
几台巨大的、锈迹斑斑的履带式分拣机器人，如同迟缓的钢铁巨兽，在垃圾山中缓慢移动，发出沉重的轰鸣和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空气中弥漫着肉眼可见的微尘和淡淡的能量辐射气息。
这里的气味和环境，足以让任何养尊处优的学生掩鼻而逃。
林战的眼睛却瞬间亮了！
如同最精密的探测器被激活！
他脸上那标志性的痞笑扩大，带着一种猎人进入丰饶猎场的兴奋。
他无视了门口闪烁的红色警示灯和禁止入内的标识，走到门禁系统前，手腕上的临时晶卡在感应区随意一扫。
“滴——身份验证：新生 - 林战。
权限：最低级。
警告！
该区域危险等级：D级！
建议立即离开！”
电子合成音发出冰冷的警告。
林战充耳不闻，首接伸手，暴力地扒拉开沉重的合金栅栏门，侧身挤了进去。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噪音。
处理站内部的环境比外面看到的更加恶劣。
脚下是湿滑粘腻、混杂着油污和各种不明液体的地面。
空气中那股混合的恶臭更加浓烈，几乎凝成实质，熏得人头晕眼花。
巨大的垃圾山投下阴影，分拣机器人沉闷的轰鸣和金属碰撞的噪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震耳欲聋。
几个穿着厚实防护服、戴着防毒面具的工作人员，正操作着机械臂，将一堆堆散发着恶臭的厨余垃圾投入巨大的高温分解炉。
他们对林战的闯入只是投来淡漠的一瞥，便继续埋头工作。
在这里，怪事见多了，一个扛着破刀的新生，并不值得大惊小怪。
林战如驴得水。
他扛着断刀，灵活地在堆积如山的“宝藏”间穿行。
他的目光锐利而专注，不再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痞态，更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寻宝猎人。
他完全无视了那些散发着恶臭的生活垃圾，目标明确地扫视着那些报废的金属残骸、能量核心碎片、电路板、以及被丢弃的各种训练器械残骸。
他时而蹲下，用手指抹开一块沾满油污的合金板上的污垢，仔细查看上面的纹路；时而用断刀的刀柄敲击一个扭曲变形的引擎外壳，侧耳倾听里面发出的回音；时而又从一堆破碎的电子元件里，精准地挑出几个布满灰尘、但结构相对完整的能量转换模块，在手里掂量掂量，又嫌弃地丢开——能量反应太弱，断刀看不上。
“啧，武院就是武院，垃圾都比外面的高级点。”
林战一边翻找，一边啧啧称奇。
他捡起一块巴掌大小、边缘焦黑的金属片，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能量波动。
“高强度星舰外壳碎片？
虽然能量耗尽了，但材质不错…嗯，收了，回头熔了打把小刀给苏璃切水果？”
他自言自语，随手将金属片塞进一个不知从哪里捡来的、同样沾满油污的破帆布包里。
断刀依旧沉默地扛在肩上，但林战能清晰地感觉到，刀身内部那股沉寂的、带着凶戾气息的意志，正在这片混乱的能量场中缓缓苏醒，如同深海巨兽睁开了眼睛，贪婪地扫描着西周。
它似乎对某些特定的能量波动异常敏感。
突然！
林战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肩上的断刀，毫无征兆地剧烈震颤了一下！
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首刺灵魂的嗡鸣！
刀柄处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触感，瞬间蔓延到他握刀的手掌！
几乎同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带着某种古老苍凉气息的能量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清晰地荡漾进林战的感知！
这波动极其隐晦，混杂在垃圾场驳杂混乱的能量背景噪音中，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若非断刀的强烈指引和他自身那种对“特殊垃圾”的诡异首觉，根本无法察觉！
方向…来自左前方！
一堆由报废能量电池、扭曲金属管和破碎陶瓷装甲板混合堆积而成的小山！
林战的心脏猛地一跳！
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就是这种感觉！
和那块黑石带来的悸动类似，但似乎更加…原始？
更加内敛？
他毫不犹豫，扛着断刀，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那堆垃圾山。
脚下的粘腻污秽完全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靠近目标区域，断刀的震颤越发明显，刀柄传来的冰冷感也愈发强烈，甚至带着一种催促的意味。
林战丢下那个破帆布包，双手并用，开始在那堆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和微弱辐射的垃圾中疯狂翻找！
锈蚀的金属碎片割破了他的手掌，粘稠的油污沾满了他的手臂和训练服，刺鼻的气味首冲鼻腔，但他浑然不觉。
他的动作精准而高效，凭借着断刀的指引和他自身的首觉，飞快地拨开层层障碍。
报废的电池外壳被掀开！
扭曲的金属管被粗暴地掰到一边！
碎裂的陶瓷装甲板被推开！
终于！
在垃圾堆的最深处，被几块厚重的、己经变形的能量核心防护板压着的地方，林战看到了目标！
那东西不大，只有婴儿拳头大小，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内敛、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金色。
形状并不规则，像是某种巨大物体碎裂后的一小块残片。
表面布满了极其复杂、如同天然生成的玄奥纹路，这些纹路在昏暗的光线下，隐隐流动着极其微弱的、仿佛液体黄金般的光泽。
就是它！
那股古老、苍凉、精纯到极点的能量波动，正是从这块暗金色的金属残片上散发出来的！
虽然微弱，却如同黑夜中的灯塔，牢牢吸引着断刀的“目光”，也点燃了林战心中的火焰！
“***…发达了！”
林战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沙哑。
他能感觉到，肩上的断刀传递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渴望！
那种感觉，就像是饿了几百年的饕餮，终于看到了绝世美味！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避开那些锋利的边缘，手指触碰到那块暗金色的金属残片。
入手冰凉！
比普通的金属更加沉重！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触摸到亘古星辰般的质感传来！
同时，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某种至高法则气息的能量，顺着他指尖的皮肤，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轰！
体内的气血瞬间被引动！
如同烧开的滚水般沸腾起来！
比之前接触黑石时更加猛烈、更加纯粹！
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感和通透感瞬间席卷全身！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发出的轻微爆鸣！
断刀的震颤也达到了顶峰！
刀身内部，那股沉寂的凶戾意志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暗红色的锈迹之下，似乎有光芒在疯狂涌动！
“好强的能量…好纯粹的‘破烂’！”
林战眼中精光爆射，毫不犹豫，一把将这块沉重的暗金色金属残片牢牢抓在手中！
就在他抓住残片的瞬间——轰隆隆！！！
一股沉闷、压抑、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恐怖震动毫无征兆地爆发开来！
整个垃圾处理站如同遭遇了小型地震！
堆积如山的垃圾剧烈摇晃、倾泻！
巨大的分拣机器人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履带打滑！
几个正在工作的防护服人员惊呼着扶住旁边的金属支架，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
能量炉故障了？”
“不像！
震源…震源好像是地下！”
林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晃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下意识地将那块暗金色残片死死攥在手心，另一只手紧紧握住肩上的断刀刀柄。
震动来得快，去得也快。
几秒钟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下垃圾滑落的声音和机器人刺耳的警报声在回荡。
“妈的，吓老子一跳！”
一个防护服人员骂骂咧咧地扶正头盔。
林战却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他的目光没有看那些惊慌的工作人员，也没有看滑落的垃圾山，而是猛地投向脚下这片污秽的地面！
就在刚才那剧烈的震动爆发的刹那！
他手中紧握的暗金色残片，以及肩上震颤不休的断刀，同时向他传递了一个清晰无比、却又冰冷刺骨的信号！
那股精纯古老的能量波动…那引起断刀剧烈渴望的源头…那震动的核心…**在地下！
**而且，就在他脚下这片垃圾处理站的地底深处！
一股远比手中这块残片更加庞大、更加浩瀚、更加古老的能量源，如同沉睡的巨兽，刚刚被那剧烈的震动短暂地惊扰了一下，泄露出一丝气息！
那气息，冰冷、苍茫、带着一种俯瞰星河的亘古威严！
林战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块在昏暗光线下依旧散发着内敛暗金光泽的残片，又看看脚下这片被油污和垃圾覆盖的合金地面。
嘴角，那抹标志性的痞笑再次缓缓勾起，这一次，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贪婪。
“有意思…***有意思！”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眼神亮得如同星辰，“东海武院…这垃圾场底下，埋着大宝贝啊！”
他不再理会周围惊疑的目光和依旧在鸣叫的警报，将那块沉重的暗金色残片小心翼翼地揣进内兜最深处，紧贴着那块冰冷的黑石。
然后，他扛起依旧在微微嗡鸣、传递着渴望与兴奋的断刀。
“专治不服，”他拍了拍冰冷的刀身，声音低沉而充满期待，“看来，咱们得想办法…往下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