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绝境中希望
每一次移动都伴随着胸腔内撕裂般的疼痛，他不得不停下来，咬紧牙关，等那阵剧痛稍微缓和。
汗水浸透了本就破烂的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这鬼地方，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霉烂的铁锈味儿。
他摸索着前进，手指触碰到粗糙的墙壁，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触感冰凉，有些地方还湿漉漉的，不知是渗水还是别的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散落的杂物，生怕弄出一点声响。
刚才那束光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让他不敢有丝毫大意。
视线稍微适应了黑暗，他发现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个更深的阴影，像是一个拐角或者凹进去的壁龛。
那里看起来比现在这个暴露的位置要安全得多。
目标明确了，就去那里。
他再次驱动身体，像一条受伤的虫子，一点点蠕动。
胸口的伤口随着动作开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
他他奶奶的，等老子出去了，非得把那几个杂碎的骨头一根根拆了。
这念头让他精神稍稍振作，似乎连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就在这时，远处隐约又传来了脚步声，比刚才更近了些，还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他立刻僵住，整个人缩成一团，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地缝里。
“头儿，这边好像也没啥发现。”
一个声音说道。
“再找找，别放过任何角落！
那家伙受了重伤，跑不远！”
是那个粗嘎的嗓门，语气更加不耐烦。
脚步声在附近徘徊，光束再次扫过，这一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仔细地探查着每一个角落。
光线边缘擦过他蜷缩的身体，他甚至能感觉到光柱带来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度，以及随之而来的、几乎要让人窒息的恐惧。
他屏住呼吸，心跳如擂鼓，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怀里的图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险，变得更加滚烫。
他一动不动，如同石化，只剩下耳朵还在捕捉着外界的动静。
“妈的，真能藏。”
粗嘎的嗓门骂了一句，“走，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和光线终于再次移开，渐渐远去。
他等了好一会儿，首到确认声音彻底消失在远处，才敢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刚才那一下，简首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他瘫软在地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不行，不能再犹豫了。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咬紧牙关，忍着剧痛，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个更深的阴影处爬去。
每挪动一寸，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活下去，送出去！
这信念支撑着他终于，他蹭到了那个更深的阴影处。
与其说是壁龛，不如说是一处墙体坍塌后留下的凹陷，堆积着碎石和木料，勉强能容纳他蜷缩的身子。
他几乎是滚进去的，动作牵扯到胸口，一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靠着冰冷的碎石喘息，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咽着刀片。
喉咙里那股血腥味更浓了，他强忍着咳嗽的冲动，只敢用最细微的幅度换气。
黑暗和疼痛交织，让他有种自己正在被这角落缓慢吞噬的错觉。
这里比刚才的位置确实隐蔽些，至少头顶有摇摇欲坠的木梁遮挡，投下更深的阴影。
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自己舒服一点，却不小心碰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