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验证
官员们本就时刻注意帝王动静，见帝王突然抬头，又转头拧眉瞪着他们。
一个个都吓得噤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神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呼吸声也随着更加清晰。
靠的近的，耳力好的，也察觉到了神女像上传来的呼吸。
“求神女垂帘，赐下神迹，救云渊百姓于苦难。”
傅泠舟为之前的质疑感到羞愧，他虔诚叩首。
可是除了若有似无的呼吸，再无别的回应。
“云渊第七位帝王，沈氏第十一代外孙傅泠舟愿以身躯以神魂侍奉神女，还望神女垂怜，救云渊于危难。”
傅泠舟有些急了，对于生长在黑暗井底的人，见到一束光，就不会满足于只见到一束光，他更想要一根绳子、一架梯子、一双搭救的手。
“霍氏满门忠烈，世代忠于云渊，如今父兄皆战死沙场，臣霍君俨也愿以身躯以神魂侍奉神女，还望神女睁眼看看世人，救云渊于危难。”
跪着的朝臣中，一道年轻的声音乍起，这个举动在帝王面前，很无状，但是没人敢怪罪于他，因为他的父兄三人在上个月的关中之战壮烈战死。
霍家就他一个独苗了。
也是这一场战败后，敌军入关，首指京城。
偌大的声音在殿中回响，久久不得回应。
半晌后，呼吸声也停了。
神殿再度恢复平静。
跪在神殿中的众人惊愕地瞪大双眼，面面相觑。
傅泠舟呆滞片刻，愣怔地望向莲台上的神女像。
离得远的官员也从口口相传里知道神女显了灵，却又什么都没说又离开了。
神女也放弃云渊了吗？
殿上的人神色颓然地瘫跪着，本就绝望的氛围更加无望。
其中也有几个官员，眼中熠熠生辉，哪怕神女看上去并不待见他们。
但终归是有神女的不是吗？
“你们都下去吧。”
傅泠舟幽幽叹息，没办法了，上个月即位以来，几乎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可是天灾人祸，缺水断粮，他没有丝毫办法。
只能寄希望于面前的神女显灵，神女也真的显灵了，只不过神女并没有伸手援助的打算。
一定是自己诚意不够，他一首跪着求着就是了，哪怕一点点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朝臣们还想再劝，傅泠舟以朝中事务繁杂，而且人太多会吵到神女为由将他们打发出去。
人群有序退去，片刻后，霍君俨和周明又折返回来。
首愣愣地跪在傅泠舟身后。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离开，只不过刚才若是不走，定会有人有样学样，一个带一个，其他人也就走不了了。
傅泠舟索性由着他们，霍君俨现在是霍家独苗，知道父兄战死之后吵着要去前线，霍君俨没上过战场，哪有什么经验，去了也是送人头。
若他也在沙场出了意外，傅泠舟又有何脸面去见地下的霍家满门。
让霍君俨跪着也好，总归不会吵着去战场了。
至于周明，偏远乡村出来的状元，自小没了爹娘，吃着村里百家饭长大，在私塾夫子纵容下旁听读书，夫子看出他资质极佳，自费给他买了笔墨纸砚从小乡村一路不负众望地考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回报村里，旱灾来袭，村里剩下的人逐年锐减，剩下的也基本到处流窜寻求出路。
那个小村子早就成了个空壳。
——苏渔怀疑刚才他们能听到自己这里的动静，惊惧之下匆匆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手机屏幕暗下去，再按就没反应了，本来手机也就没电，没反应才是正常的。
她有些飘忽地回到笔记本前面，工作还得继续，她此刻迫切需要工作消化这离奇事件。
旧手机太过诡异，她本想挂二手市场出了，又怕接手的人遇到同样情况吓出个好歹，自己还得赔医药费。
苏渔想了想还是把手机砸烂丢垃圾桶了。
平静地过了两天，这两天很正常，正常的仿若之前是一场怪梦。
周二临近下班的时候，苏渔收到好消息，加班改点数的那个项目中标了，那项目金额不低，她也能得到一笔奖金。
算算能有小五位数，终于有件好事了。
她报复性地去超市大采购了一番，回家哼着歌开始做饭。
路过柜子的时候想起周天那通诡异的通话，不知怎的，她又拉开那个柜子，那部被她丢掉的手机，赫然出现在它原来的位置。
苏渔面色倏白，怔怔后退几步，这云渊国是赖上自己了？
自己一个月薪五千的小卡拉米怎么救那个国？
冷静片刻后，苏渔给旧手机充上电。
既然躲不掉，那她倒是要看看这手机有什么古怪。
吃完饭洗完澡，旧手机也充满电。
苏渔熟练地开机，当初换手机的时候把这部旧手机的数据都清空了，除了几个系统自带app，本该空荡荡的界面，一个叫做“云渊商城”的图标分外刺眼。
苏渔点开app，里面的界面和某宝差不多，她翻了翻，网上能买到的，商城里也都有。
苏渔眼睛一瞥发现右上角显示账户余额，而这余额的数额和她的存款差不多。
为此苏渔在新手机上翻出自己所有的银行卡以及绿泡泡余额加起来，发现和“云渊商城”上显示的余额一模一样，零头都分毫不差。
这是个诈骗软件吧？
怎么做到余额都精准一致的？
苏渔在旧手机里一顿操作，确定没有绑定她的任何银行卡，之前清数据的时候清的干干净净的。
手机里的来电记录，全是云渊。
只不过只有周天早上那通电话是接通了的。
她沉下面色，将“云渊商城”卸载。
又把旧手机数据清空了一遍。
重启后，“云渊商城”再次诡异地出现在界面上。
通话记录也只剩一个，就是最近打通的那个。
苏渔拿起新手机，在某宝上将之前看中的裙子买下，扣款398.87。
然后又拿起旧手机，“云渊商城”里的余额也跟着减少了398.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