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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旌旗猎猎,朔风如刀,卷起塞外黄沙,扑打在我冰冷坚硬的玄甲上。

五十万旌旗军,铁铸的营盘,沉默地压在这片焦渴的土地上,身后便是大安朝万里河山,身前是蛮族嗜血的弯刀。

我,静安,站在这道生与死的界线上,盔缨被风吹得笔直,像一杆不肯倒下的旗。

帅帐内,炭盆的火光明明灭灭,映着义父萧恒沟壑纵横的脸,像一幅被风沙侵蚀的古老地图。

他凝视着案上那卷明黄的圣旨,指尖在粗糙的羊皮地图上缓缓划过京城的位置,又重重按回我们脚下这片染血的土地。

空气凝滞得如同冻住的铁块。

“静安,”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塞外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旨意已至,令为父……即刻率军回援京师勤王。”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冷的铁锤砸中。

帐外,远处隐约传来蛮族营地苍凉的号角,那声音如同饥饿野兽的呜咽,穿透凛冽的寒风,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义父抬头看我,那双曾令蛮族闻风丧胆、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此刻翻滚着从未有过的沉重与挣扎:“各路诸侯磨刀霍霍,京城危如累卵……可这身后,”他猛地攥紧拳头,骨节泛白,“这身后千万黎庶,如何抵挡蛮族铁蹄?

他们的刀,是要饮血的!

他们的马蹄,是要踏碎山河的!”

我的眼前瞬间被血色淹没。

不是战场上将士们英勇搏杀染就的赤红,而是童年记忆里,那座被攻破的小城,粘稠、冰冷、散发着绝望腥气的暗红。

母亲将我塞进冰冷的地窖缝隙时最后那一眼的决绝,父亲横刀门前怒吼的破碎,还有蛮族士兵狰狞的笑声和百姓凄厉的惨叫……那些我以为已被铁血军旅磨平的噩梦,此刻如毒藤般疯狂滋长,缠绕住我的心脏,勒得我几乎窒息。

我的指节深深掐入掌心,直到疼痛刺骨。

“陛下……”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陛下当年……为了议和,不惜割让北境三州!

那三州的百姓,何尝不是大安子民?

他们的血,可曾凉了陛下的心?”

积压多年的怨愤,带着血腥味冲口而出,“如今诸侯作乱,便要我们抛下边疆?

抛下这里千千万万无辜的性命,去救那……静安!”

义父厉声喝止,眼中痛楚更深,“他是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