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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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中的窒息晨雾裹挟着消毒水的气味渗入圣辉学院更衣室的缝隙,江砚白第三遍抚平校服领口的褶皱。

银发垂落在苍白的脖颈间,在晨光里泛着冷调的光泽,混血儿深邃的五官像是被冰雪雕刻过,唯有那双琉璃般的蓝眸蒙着层化不开的霜。

6:30 江砚白到校,独自整理衣物6:55 储物柜被锁,霸凌开始7:00 上课铃响,被困柜中血色调色盘咔嗒——储物柜发出金属扭曲的***。

江砚白指尖骤然收紧,后腰抵着冰凉的柜门。

熟悉的古龙水味混着皮革摩擦声漫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转身,露出恰到好处的弧度:"陆同学,早。

"陆子昂斜倚在门框上,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中段,镜片后的目光像毒蛇吐信。

这位学生会主席慢条斯理地摘下皮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昨天正是这双手,将他投给校刊的《破碎的蔷薇》撕成了雪片。

"江诗人今天也这么精致啊。

"他用手套轻轻擦过江砚白的下巴,"听说你的诗把编辑都感动哭了?

"江砚白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跟班们晃动的颜料桶。

铁皮碰撞声混着压抑的嗤笑,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母亲留下的银质胸针别在领口,蔷薇花纹硌得他生疼——那是他藏在诗句里的秘密,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倒刺。

哗啦!

猩红颜料如鲜血般泼在胸前,刺痛的凉意顺着锁骨往下蔓延。

紧接着是刺目的明黄、阴郁的绛紫,各色液体混着笑声劈头盖脸浇下来。

江砚白本能地抬手护头,却被人拽住手腕狠狠按在柜门上。

刺鼻的化学气味混着咸涩的泪水涌进鼻腔,他听见陆子昂在耳畔低语:"这么漂亮的脸,染成调色盘才配得上你的矫情。

"黑暗中的微光柜门重重合拢的瞬间,世界陷入黑暗。

江砚白蜷缩在狭小空间里,校服布料不断往下滴水,在脚下汇成诡异的旋涡。

第七次了,这个月的第七次。

但今天不同——母亲留下的胸针还别在领口,此刻却被颜料浸透,蔷薇花纹像是在无声悲鸣。

- 十年前母亲将胸针塞进他掌心时,眼底藏着的恐惧与不舍,此刻突然清晰得可怕。

意外援手叮铃——上课铃穿透储物柜的铁皮。

江砚白试探着推了推柜门,金属锁扣发出令人绝望的咔嗒声。

他靠着柜门滑坐下去,指尖无意识摩挲胸针上的拉丁文"A***ra"。

"江同学?

"清冷女声惊得他浑身一颤。

透过柜门缝隙,珍珠白的皮鞋映入眼帘——是林小悠。

她蹲下身时,百褶裙扫过地面的灰尘,"备用校服。

"带着薰衣草香的纸袋从门缝塞进来,"他们去上体育课了,走后门。

"天台血色陷阱江砚白攥着纸袋的手微微发抖。

在这所学校,善意比寒冬的太阳更罕见。

他换上干净衣物,镜中人苍白依旧,唯有眼底燃起簇小小的火苗。

当他摸到口袋里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昨夜的匿名短信:来天台,有惊喜。

天台铁门虚掩,锈锁躺在地上。

江砚白推开的刹那,铁锈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阴影里,妹妹江小柔蜷缩成小小一团,校服裙摆沾着泥土,手腕伤口还在渗血。

少女抬起脸,泪痕在灰扑扑的脸上划出痕迹:"他们说...要给你个教训..."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陆子昂把玩着带血的美工刀,刀刃映出江砚白紧绷的下颌:"感动吗?

我们特意请令妹来当观众。

"深渊的召唤江砚白轻轻放下妹妹,缓缓起身。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银发在风中扬起。

就在这时,手机在口袋震动——江砚白,是时候回家了——江振国。

江振国。

那个十年前将他丢出江家大宅的父亲,此刻竟发来召唤。

陆子昂的刀尖己经抵住他的咽喉,妹妹的啜泣声在耳边回响。

江砚白攥紧发烫的手机,指节泛白。

这条来自深渊的短信,究竟是救命绳索,还是更深的陷阱?

当他腕间的蔷薇刺青突然泛起微光,这个被霸凌了三年的少年,又将如何撕开笼罩在身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