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低头游戏上
黑褐色桌面用白色粉笔刻满密密麻麻的划痕，最醒目处歪歪扭扭写着三行字：青藤高中生存守则1.上课时如果老师回头，必须低头2.违反规则的人会永远留下来"这是......"他猛地抬头，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操场上弥漫着诡异的白雾。
二十多张老旧课桌整齐排列，每张桌前都坐着神色茫然的人——有穿迷彩服的毛熊国壮汉，戴头巾的中东青年，还有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疯狂拍打自己的智能手表。
"各位天选者请注意。
"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突然从天花板传来，林默的视网膜上同时浮现半透明文字：全球规则怪谈游戏开启当前副本：青藤高中（七日生存）龙国代表：林默（存活）教室里顿时炸开锅。
"谢特！
这到底是什么恶作剧？
"漂亮国代表踹翻课桌，金属撞击声在走廊里回荡出诡异的回音。
林默没有参与骚动。
作为前刑侦支队痕迹检验员，他注意到黑板左上角的监控摄像头正在转动，红色指示灯规律闪烁——就像在记录每个人的反应。
"安静！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穿藏蓝色套装的女教师走了进来。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关节完全没有弯曲，像是被无形的线提着脚踝在平移。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在女教师转身写板书的瞬间，他分明看到那头柔顺的黑发下，藏着一张正在咀嚼的嘴。
规则解析系统激活检测到初级规则陷阱：视觉污染建议行动：立即低头并保持沉默深蓝色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其他人似乎看不见这幻影般的文字。
林默立刻俯身，额头几乎贴到课桌。
"现在开始点名。
"女教师的声音带着黏腻的水声。
当念到"萨姆·威尔逊"时，那个漂亮国代表正对着手机镜头比中指："听着，不管你们是谁——"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默从臂弯缝隙间看到，女教师的头颅旋转了180度，黑发像幕布般掀起，露出布满尖牙的环形口器。
萨姆的智能手机掉在地上，摄像头刚好拍到他被整个吞进那张嘴里的全过程。
全球首播弹幕[法克！
萨姆被吃了！][龙国那个人为什么没事？][他提前低头了！
快看校规第一条！]黏稠的咀嚼声持续了足足三分钟。
当女教师恢复常态继续点名时，林默注意到她的套装变得略微紧绷，腹部隆起不自然的弧度。
"现在发放学生证。
"随着她挥手，每个课桌上都出现一张泛黄的卡片。
林默的卡片背面用红字印刷着附加规则：食堂特别守则1. 午餐供应时间为12:00-12:302. 肉食类菜品必须全部吃完3. 若餐盘出现国旗图案，请立即报告值班教师"系统。
"林默在脑海中呼唤，"分析食堂规则。
"检测到矛盾条款规则2与规则3构成逻辑死循环推测：国旗餐盘是特殊事件触发条件下课铃突然响起，女教师以那种怪异的平移方式滑出教室。
林默立刻冲向萨姆的课桌，从地上捡起尚在首播中的手机。
屏幕上飘过各国语言的弹幕，右上角观看人数显示：9.8亿。
"听着。
"他对着镜头压低声音，"这不是恶作剧，规则就是生存法则。
现在我需要知道，萨姆死后漂亮国发生了什么？
"弹幕瞬间爆炸：[新泽西州出现群体性僵首症！][所有患者都在模仿低头动作！][医院监控拍到有东西在患者背后...]林默突然把手机转向窗外。
操场上的白雾不知何时变成了淡红色，隐约可见十几个穿着校服的身影在雾中做广播体操——但他们的手臂摆动角度完全一致，就像***控的提线木偶。
"帮我记录这些规律。
"他在心里对系统说，"我需要找出雾里那些东西的行动模式。
"开始建模分析警告：检测到认知干扰波动建议立即离开窗边林默猛地后退。
几乎在同一秒，所有雾中人突然齐刷刷转向窗户。
他们根本没有脸，平滑的皮肤上只画着简笔画般的五官，此刻全都维持着夸张的笑脸。
食堂方向传来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