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衣柜里的妹妹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早上鸡叫了几声过后,见宋明还没起,老太消无声息的站在他床边上说:“细伢子哎,快起来帮我剪个头发,我等下还要去割猪草,不然这些死猪又要喊天喊地滴”。

“好好好”,宋明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下,木板发出了剧烈的吱嘎声。

“哎呦莫到床上跳,床板都要穿了,剪刀到那柜子里”,老太忍不住心疼那几十年的老床,扔出把钥匙就出去了。

宋明捏了捏这几把钥匙,好奇的看向那漆黑的柜子,试了好几把钥匙终于打开了。

柜子里装着个少女,蜷缩着身体看不清脸,皮肤上画满了血色符文,显得很是狰狞,旁边还有纸钱烧成的金元宝。

用手试探了一下毫无鼻息,冰冷异常,但能感受到皮肤弹性和常人无异。

他鬼使神差的将棺头钉子拔下,只见腕上的镯子变得猩红无比,组成“血噬镯”三个字,将少女的身体猛然吸入在内,只留下原来那阴森森的柜子,随后镯子恢复到以往模样,跟着光点一起进脑子的还有不属于他的记忆,一瞬间只感到头痛欲裂,往事历历在目……癞子壳、陈二麻子这些人究竟是谁?

“找到没,细伢子,就在那衣柜下头柜子里哎。”

回头一看,明明后面空无一人,为何感觉声音是从耳边传来的,还能听到清楚的呼吸声?

宋明迅速将柜子恢复成原样,深吸了口气说:“来了来了,换身衣服。”

老太在院子里坐着,好像察觉到孙儿靠近,和蔼的一笑。

“没乱翻东西吧” ,老太好像知道什么似的,皱纹像沟壑一样堆在脸上,黑洞洞的眼眶在阳光下让人看了首发怵。

“婆婆,我现在剪吧,看看剪多短?”

宋明想极速转移话题,脑子正在思考逃跑的路线。

“越短越好,天气再热点,洗头发就不方便了”,老人仿佛不在意般比划了两下,“好久没剪头发啦,一眨眼我们细伢子就长这么大了。”

宋明握着大剪子咔咔几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大把的白发掉落到地上,问身穿补丁乖乖坐那的老人,“我想知道柜子里是不是我妹妹?

癞子壳、陈二麻子又是谁?”

“那是你妹儿,你出去那么久,怕你回想起来心里又难受。”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明顺着老太的话往下问。

“趁着老头子还没回来,就跟你讲讲吧,不然又要埋怨我说多了”,老太起身往屋里踱步去。

“细伢子哎,你没有消息的那段时间,天还没亮我们就上山找,天黑才回来,怪我们太放心,叫那隔壁瘟牛卵日的人盯上你妹儿了————不知道从莫时候开始,陈二麻子就天天跟着寨子口的癞子壳鬼混,偷人家的鸡鸭鱼鹅拿镇上卖卖完就在镇上浪,那悖时砍脑壳的不晓得从那搞了包***,喊你三姐姐邀久之过去烤东西吃,等我回去就看到你妹儿昏睡不醒了……从老太断断续续描述中得知,陈二麻子觊觎宋久之,以她长得越发白皙为借口,不惜一切代价想把生米煮成熟饭,只好偷自家别人家的肉求癞子壳帮忙,事成之后再把久之送他享用。

癞子壳很爽快的答应,提出想和陈二麻子共享媳妇一事,尽管陈二麻子心中不情愿,但又怕被别人抢先,只能先口头上答应了。

癞子壳告诉陈二麻子,镇上有位仙师有个方子可以让人短暂失去神智,事成之后再用秘法将其唤醒。

陈二麻子一听,急不可耐的要拖着癞子壳去找那位仙师,仙师要的报酬是一具刚埋下的尸体。

陈二麻子上哪去搞刚埋下的尸体,只知道他那体弱多病的爸没挺过那个晚上。

第二天陈二麻子就将卷着尸体的凉席扔到癞子壳面前,癞子壳说仙师在闭关,己经把方子给了他,抹生猪心上就可以发挥作用。

陈三姐架不住陈二麻子的软磨硬泡,陈婶又添了一把火和三妹儿说:“只要你把久之喊过来以后都不打你,一天让你吃两顿,又不搞什么坏事,就一起吃点东西…瞧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担心什么,再说久之嫁过来也隔娘家近,以后有人陪你干活,这一大家子不热闹吗?”

陈二麻子也跟着帮腔说:“你要是不喊过来,以后莫别进屋,只配住牛栏!

蠢的窝驴子屎的!”

陈二麻子掐着老头子老太出门这个点邀宋久之过来吃晚饭。

看在陈三姐跑上跑下帮忙的份上,久之不好意思拒绝,带了些东西就过去了,没想到正中他们一家人的计谋,陈三姐吓的大哭,被陈婶一把揪着头发拖到柴屋关起来了。

奇怪的是,久之的身上突然冒起寒霜将整个人冰封住了,用镰刀敲打都不动分毫。

怎么会这样?

把陈二麻子急得上蹿下跳,去喊在门口放风的癞子壳,半天他才睁开眼睛,把陈二麻子气的首喷唾沫星子,扯着癞子壳的断手问:“你你你手呢?

你没有骗我吧?”

癞子壳嘴角一撇慢悠悠说:“小爷我可是要成仙的人,破不开是你的事,管我什么事?”

呛得陈二麻子半天说不出句完整话。

吴虎子正准备下地干活,听到陈婶子家鸡飞狗跳的,陈二麻子在那里又哭又闹,他冲上去踹开门看到陈婶子拿着把镰刀在宋久之身上敲,一掌就给二婶子推开老远。

陈二麻子和癞子壳闻声赶过来,发狠朝他扑过去。

两个瘦弱的人又怎么能掰的过身强力壮的庄稼汉?

于是双双被踹倒在地。

吴虎子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怒之下用镰刀砍掉癞子壳的脑袋,只见他的头咕噜咕噜滚好远,不知从哪窜出来面露凶光的杂毛狗,一口叼起地上的脑袋跑远了。

吴虎子提着镰刀向陈二麻子走过来,高大的身影把他笼罩住了,吓得他双腿像抖筛子一样,腥臭刺鼻的尿味迎面扑来,像下暴雨般落在地上,没一会就蔓延到吴虎子脚边了。

陈婶子反应过来朝陈二麻子飞扑过去,按着他的头跪在地上疯了般的地上磕了起来,发出“砰砰砰”西瓜落地的沉闷声。

“虎子虎子哎!

是我没教育好娃子,一个扣子都没解开,你就饶他一命吧求求你了!

看到他死去的爸面子上!

我们家就留下了这一个独苗苗!

我也是命苦人没教育好……”陈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起来。

没见过杀人的陈二麻子,亲眼看到昔日好友的脑袋就这样滚落在地,滚烫的鲜血喷射而出,撒在他的脸上身上头上地上,一瞬间只感觉天旋地转,怀疑起世界的真实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假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兄弟你是成仙了!!

带我一起走一起走!!”

陈二麻子挥舞着手在地上又跳又笑颠狂的模样。

虎子看着他痴痴傻傻的模样,有些同情又有些感慨,杀恶人没有杀猪难嘛!

看着痛哭流涕长跪地上不起的二婶子,想起小时候生病去世的娘、饿肚子偷人家番薯吃的自己,也是陈婶子于心不忍经常往自己怀里塞一张发烫的冒着油光的酸菜饼子,放下了镰刀。

老太走到路上突然感到心慌,着急往屋里赶,路上湿滑,熟悉的小路上竟摔了好几跤,顾不上拍身上沾的泥,一边赶一边骂,***瘟牛日的老头子天天不回家……一回家看到这样的场景,老太顿时感觉天塌了,孙儿死活不知,孙女出了这事儿,一下子竟不敢上前去,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在地。

陈二婶子张了张口,硬是没说出句话来,但从哭红的眼睛来看,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脑子嗡嗡首响,耳朵一下子听不见了,愣在那里竟然忘了呼吸。

得知事情经过后,老太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带着久之回了家,锁上院子的门,指甲将手掌掐出几个血印子,似乎不接受这样的现实。

久之醒不过来了,好在还有呼吸,好在还有呼吸,好在还有呼吸,老太一遍遍呼喊着久之的名字,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源源不断流出,可惜没有人应,屋里只剩下一片死寂。

哭了两天两夜以后,老太突然感觉看东西模糊了,胃里难以容纳任何食物的存在,一吃下去就忍不住的想吐。

久之还没死,我要想办法,我要想办法,抱着强烈活下去的信念老太拼命往肚子里灌着粥,喝了又吐,吐到胃部痉挛,嘴里返酸水。

等老头子风尘仆仆提着腊肉回来时,老太似乎心有灵犀的转过头,两人对视,老头子发现老太的眼珠子发白,眼眶像血一样红,还不断往下淌着血水,久之静静的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