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一仗,我来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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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将整个杨村吞噬。

风掠过枯枝与断墙,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仿佛在为这场刚刚落幕的战斗哀悼。

远处的山影黑压压一片,如同潜伏的野兽,无声地注视着村庄。

指挥部里,一盏昏黄的油灯摇曳着,将李墨白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煤油烟味,混合着些许血腥气,让人鼻腔发紧。

他面前的系统面板散发着微不可察的幽光,那行“日常行为奖励:汉阳造步枪x5”的字样,像烙铁一样烫进他的眼底。

五支汉阳造!

在这缺枪少弹的年代,这不啻于一笔横财!

然而,李墨白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他的指尖在冰冷的桌面缓缓划过,木纹粗糙而冷硬,带着战争留下的痕迹。

脑海里复盘着刚才的每一分每一秒——那挺捷克式机枪精准的点射声、子弹穿透肉体的闷响、还有鬼子倒地时的惨叫,一一在耳畔回荡。

那只悄然飞走的乌鸦,却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紧绷的神经。

那不是普通的乌鸦。

在后世,他曾读过关于日军特种部队训练信鸦和军犬的资料。

那只乌鸦飞离的方向,正是日军撤退的方向。

这意味着,敌人的指挥官,那个叫小林一郎的家伙,很可能己经通过某种方式,将这次战斗的细节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自己反常规的防线布置?

看到了那挺捷克式机枪精准而节制的怒吼?

还是看到了八路军伏兵那迅猛果决的穿插包抄?

无论看到哪一样,对独立团而言,都绝非好事。

这意味着他最大的优势——来自后世的战术认知,己经暴露在了敌人的视野之下。

“叔!

你他娘的真是个神仙!”

指挥部的门帘猛地被掀开,一股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声涌了进来。

李云龙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一张被硝烟熏得黑一块白一块的脸上,双眼亮得像狼的眼睛,在火光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一把抓住李墨白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我算是服了!

真的!

以前老子只信枪杆子,今天才知道,这脑瓜子比枪杆子还厉害!

你是怎么算到小鬼子会从那条沟里摸上来的?

还有孙德发那挺机枪,打得那叫一个地道!

短点射,压着打,跟教科书似的!

不对,比他娘的教科书还管用!”

李云龙的兴奋溢于言表,他身后的赵铁柱和孙德发等人也是一脸的崇拜和激动。

尤其是孙德发,这个起初满脸不屑的老兵,此刻正抱着那挺还带着余温的捷克式,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爹。

他张了张嘴,粗糙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李先生……不,叔……俺……俺服了。

你让俺怎么打,俺以后就怎么打,绝不含糊!”

他亲身体会到了那种掌控战场的***。

不再是无脑地攥着扳机不放,打光一梭子子弹就抓瞎。

按照李墨白教的,三发一点,五发一扫,每一次怒吼都精准地将一两个鬼子压得抬不起头,甚至首接撂倒。

那种高效而致命的杀戮节奏,让他这个老机***都感到一阵阵后怕和前所未有的酣畅淋漓!

看着众人狂热的眼神,李墨白只是淡淡一笑,将李云龙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下来,揉了揉被捏得发疼的肩胛骨:“团长,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兄弟们用命拼出来的。

我们只是运气好,打了鬼子一个出其不意。”

“狗屁的运气!”

李云龙大手一挥,唾沫星子横飞,“运气能让小鬼子留下十几具尸体,屁滚尿流地滚回去?

这就是本事!

从今天起,你这个参谋长,我李云龙认下了!

谁敢不服,老子拧下他的脑袋当夜壶!”

胜利的喜悦如同醇酒,迅速在整个杨村弥漫开来。

战士们打扫着战场,将缴获的三八大盖当宝贝一样擦了又擦,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兴奋和自豪。

金属摩擦的声音、欢笑声、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句战歌,交织成一曲胜利的交响。

有人还在哼着不成调的小曲,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像是压抑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这场胜利来得太及时了,就像一针强心剂,打进了这支被装备和补给压得喘不过气的部队里。

然而,在这片高涨的士气中,李墨白的心却越发沉静。

他将李云龙等人安抚出去,独自一人回到桌前。

意念一动,那五支崭新的汉阳造步枪凭空出现在指挥部的角落里,枪身上涂抹的防锈油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仿佛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走过去,拿起一支,入手冰凉而沉重,木质枪托温润却坚硬,枪管微微反射出油光,拉动枪栓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机械的美感。

好枪!

可枪再好,也需要人来用。

五个合格的步***,从哪里来?

独立团的老兵大多习惯了肉搏和“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的打法,让他们像后世军队那样进行标准化的射击训练,需要时间,更需要子弹。

子弹……这才是最要命的。

系统只奖励了枪,却没有子弹。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

月光如水,洒在静谧的村庄上,将残垣断壁勾勒出一片悲凉的剪影。

远处,战士们的欢呼声隐隐传来,夹杂着不成调的歌声,那是胜利者在宣泄着积压己久的压抑和恐惧。

这歌声,在李墨白听来,却像是一首催命符。

小林一郎撤了,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下一次,他会带着更猛烈的炮火,更周密的计划,更凶残的部队卷土重来。

那只乌鸦,就是悬在独立团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胜利的喧嚣终将散去,而残酷的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李墨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中没有丝毫的轻松,只有如同深渊般的冷静和凝重。

村口的篝火燃了起来,映红了半边天,战士们的笑声和歌声汇成一股热浪,驱散了夜的寒意,也似乎要将战争的阴霾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