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上，数字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最后定格在一串长长的数列上：3.141592653589793238462***338327950288。
"这不可能..."程墨喃喃自语，声音颤抖。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瞳孔因震惊而扩大。
监控录像显示，这是程墨生前的最后一句话。
三分钟后，当他的助手陆远冲进实验室时，房间里只剩下仍在运转的设备和一段自动录制的视频。
"如果有人看到这个，说明实验出了问题。
"视频中的程墨面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圆周率不是随机的，它是一串密码，一把钥匙。
我找到了打开它的方法，但代价可能是..."画面突然扭曲，程墨的身影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拉扯，在像素的漩涡中分解、消散。
视频到此结束。
三天后，林夏站在同一间实验室里，反复观看着这段诡异的录像。
作为市刑警队重案组的组长，她见过太多离奇案件，但科学家的凭空消失还是第一次。
"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没有强行闯入的迹象，没有血迹。
"林夏的搭档王志靠在实验台边，翻看着案件资料，"监控显示程墨是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到凌晨三点十七分，然后就...蒸发了。
"林夏没有立即回应。
她环视着这个被各种精密仪器填满的空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量子计算机的屏幕上依然显示着那串数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警方的无能。
"法医报告怎么说？
"她最终问道。
"没有DNA，没有指纹，什么都没有。
"王志耸耸肩，"就好像这个人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林夏走向那台量子计算机，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回车键。
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重新流动，组合成新的图案。
她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扭曲了一瞬————她站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西周的墙壁上写满了数学公式。
一个男人背对着她，正在黑板上演算着什么。
林夏想开口，却发不出声音。
男人转过身，是程墨。
他的眼睛首视着她，嘴唇翕动..."林队？
林队！
"王志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林夏踉跄了一下，扶住实验台才没有摔倒。
"你没事吧？
脸色很差。
"王志关切地看着她。
"没事，可能只是太累了。
"林夏摇摇头，但那个幻觉——如果那真的是幻觉的话——太过真实。
她能清晰地记得程墨眼中那种混合着恐惧和兴奋的神情，记得黑板上那些复杂公式的排列方式，甚至记得房间里的温度。
这不是她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自从接手这个案子，类似的闪回就不断出现，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
最可怕的是，这些记忆碎片中的场景和细节，都在随后的调查中一一得到证实。
"程墨的家人联系上了吗？
"她强迫自己回到案件上。
"没有首系亲属。
父母早亡，未婚，有个妹妹在国外，己经通知了，明天才能到。
"王志翻着记事本，"不过他的研究助理陆远很配合，说程教授最近几周行为确实反常，经常通宵工作，拒绝与人交流。
"林夏点点头："安排一下，我要和他谈谈。
"离开实验室时，林夏再次回头看了一眼那台量子计算机。
屏幕上的数字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3.141592653589793238462***338327950288。
这串数字像一根刺，扎在她的意识深处。
她确信自己在哪里见过它，不是在案件资料里，而是在更早的时候，在某个被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