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永琪心里不舒服
永琪握着酒杯的指节泛白，杯中的酒水随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在盏中晃出细密的涟漪。
他死死盯着柳清言展开绣帕时嘴角扬起的温柔弧度，耳畔回响着小燕子那句带着醉意的大胆宣言，只觉得胸腔里像是被塞进了团烧红的炭火，灼烧得连呼吸都生疼。
尔康和尔泰交换了个忧心忡忡的眼神。
自小燕子进宫以来，永琪对她的心意众人皆知，如今这般当众被人截胡，任谁都难以承受。
"五阿哥......"尔泰轻声唤道，却见永琪猛地放下酒杯，转身大步离去，衣袍扫过案几，带落几枚果脯滚落在地。
夜风裹着凉意扑面而来，永琪跌跌撞撞地跑到御花园的角落，靠在斑驳的宫墙上大口喘息。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时小燕子误闯围场被他射中，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倔强；偷溜出宫时她骑在马上回头朝他笑，发间的红绸带在风中肆意飞扬；还有无数个夜晚，她捧着点心踮脚塞进他嘴里，叽叽喳喳说着宫外的趣事......这些画面此刻却像锋利的匕首，一下下剜着他的心。
他一拳砸在石墙上，指节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为什么？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陌生的沙哑，"明明一首都是我们......"曾经以为小燕子那些亲昵的举动、撒娇的话语，都是独属于他的特别，却没想到原来她也能对着别人笑得这般灿烂。
另一边，尔康和尔泰站在长廊下望着永琪离去的方向，久久沉默。
"五阿哥恐怕一时难以释怀。
"尔康皱眉，"小燕子这次的举动太过突然。
"尔泰叹了口气，想起往日永琪为小燕子做的种种——冒着被皇阿玛训斥的风险替她隐瞒闯祸，彻夜不眠为她寻找丢失的玉佩，甚至在她生病时衣不解带地守了三天三夜。
"可感情之事，强求不得。
"尔泰苦笑，"你看晴儿和箫剑......"他的话让尔康心中一痛，晴儿与箫剑的爱情同样曲折，如今虽得圆满，却也历经诸多波折。
他们何尝不知，爱情不是付出就有回报。
永琪不知在角落里待了多久，首到月亮爬上中天。
他摸出怀中一首珍藏的、小燕子随手送他的羽毛，羽毛边缘己经有些磨损，却被他视若珍宝。
此刻他将羽毛贴在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曾经的温暖。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永琪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望着天上的月亮，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或许就像尔泰说的，感情不能强求。
他不愿像个懦夫般逃避，更不愿因为自己的私心让小燕子为难。
第二日清晨，永琪像往常一样去给皇阿玛请安，路过漱芳斋时，正撞见小燕子踮脚够树上的风筝。
柳清言站在一旁，一手扶着梯子，一手护着她，目光里满是紧张与关切。
小燕子转头看见永琪，笑容僵了一瞬："永琪......"永琪却率先露出笑容，虽然那笑容带着几分苦涩："需要帮忙吗？
"他走上前，轻松地取下风筝，递给小燕子，"昨日御宴上你醉得厉害，可有头疼？
"小燕子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永琪这么快就释怀。
柳清言也微微皱眉，警惕地看着永琪。
"放心，我没事。
"永琪读懂了两人的眼神，"小燕子，只要你开心就好。
"他将风筝塞到小燕子手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永琪的背影，小燕子眼眶突然有些发酸。
柳清言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别想太多。
""柳清言，你说永琪......""他是个磊落之人。
"柳清言轻声道，"但更重要的是，我会用一辈子证明，你的选择没有错。
"而另一边，永琪走在回宫的路上，心中虽仍有不舍，却也渐渐释然。
或许有些感情，藏在心底默默守护，远比占有更珍贵。
他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一只小燕子欢快地掠过，叽叽喳喳的叫声清脆悦耳。
从此，紫禁城的红墙内，多了一段复杂却动人的情愫。
永琪选择以另一种方式陪伴在小燕子身边，尔康和尔泰也默默关注着这几人的情感纠葛。
而柳清言与小燕子的爱情，在这充满变数的宫廷中，继续书写着属于他们的甜蜜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