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眼转向母亲。
母亲可知,那晚我烧得糊涂,抓着帐幔喊娘亲,可回应我的……就只有守院婆子的鼾声
眼泪到底不争气地落下。
我看见母亲蹙了蹙眉,垂下眼,手中的帕子微微拧在了一起,却终究没有说一个字。
在你们眼中,我究竟算什么?
住口父亲一脚踢翻绣墩。
看来这三年,你还是没长教训。来人把这个逆女再给我锁回别庄没有我的命令,半步不许踏出
管家边审视着主人的眼色,边犹豫着上前。
见父亲确实铁了心,这才朝我身后的两个婆子招手。
忽然。
厅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卫跌跌撞撞高举一封火漆封口的信笺疾步跑了进来。
老爷……岭南节度使府……
未待父亲呵斥,我劈手夺过信笺。
只见朱红印泥上六个大字烫得人眼疼。
我扯开,一眼扫过。
他果然守约。
而且,时间刚刚好
我将信笺重重拍在案上,震得残余茶盏叮当作响。
父亲下意识看去,却是瞪圆了眼,犹是不可置信。
母亲也顺势看去,轻念:
岭南程家,已备艘楼船,以百匹南海鲛人绡为纳彩之礼,为程家二郎求娶礼部左侍郎方家嫡女方若蘅。
厅内陷一片死寂。
岭南程家,祖上三代出镇南大将军,虽偏守一隅,但在岭南也算一方郡望,声名极高。
我蓦地笑出声来。
一阵雷声轰鸣,闪电照亮我的脸,我竟自觉笑出了几分狰狞。
父亲的脸褪成死灰,阴晴不定。
而我,转身走出厅堂。
檐下雨珠汇成雨幕。
我踩在刚刚被父亲砸碎的茶杯瓷片上,清脆的声响里,我听见自己胸腔里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裂开。
不是心碎。
是积了三年的冰壳,终于在父亲的虚伪狼狈里,碎得干干净净。
02.
尘封三年的小院儿倒是干净如洗。
我住回来的第二日,母亲便开始欢欢喜喜地为我张罗嫁妆。
她此时正牵过我的手,领着我一样一样地看。
错金镶玉的簪环,锦缎裹着的古籍字画。
整整三十六抬,挂上红绸的箱子堆满院落。
我始终安静乖觉,仿佛归来那日的忤逆不过假象。
瞧这对赤金点翠凤凰步摇……
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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