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一步踏出，缩地成寸，便至山顶。
一间破败的大殿出现在我的眼前，满地的荒草，歪歪斜斜的牌匾，令我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家。
咔哒
殿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苍老的身影推门而出，却令我如遭雷击，呆在原地。
脑海之中，那个往昔风华绝代、霸道绝伦的大修士身影缓缓消散，转而和眼前这位发须如雪、目光呆滞的老人身影逐渐重合在一起……
我声音颤抖，几乎难以自持:
师尊?
2
师尊死了。
在我眼前寿尽。
或者说，以其油尽灯枯之境，能生生撑到我回来，本身已经是个奇迹。
在最后一刻，师尊拉着我来到了大殿之后。
于是，我看到了那曾经意气风发，几成正道魁首的大师兄——如今变成一个被封在坛子里的人彘。
我看到了往昔古灵精怪，黏着我练剑的小师妹——只剩如今的一座枯冢。
我差点疯了。
在见到我的瞬间，大师兄那双无神的眸子里似乎满是激动，他吱吱呀呀在坛子里挣扎着，我听不清他的话，但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在求我杀了他。
与其这般活着，他宁可死。
走吧。
师尊轻叹一声，重新让大师兄昏迷了过去，他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来不及讲，却又不愿再说。
我知道，他是不愿让我背负。
他想把这一切的恩怨随着自己的死一笔勾销。
他怕再搭上一个我。
曾经敢于与天争命的师尊，如今已成了一个如凡间一般无二的老人。
但是……我不甘心。
我怎么会甘心?
师尊不愿告诉我真相，没关系，我，自己查。
查不到?
也没关系。
那便屠尽宗门上下。
宁杀错，不放过。
3
我将师尊葬在了小师妹的边上。
曾经小师妹便最爱缠着师父，还经常搞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诡计，但谁又能想到，就是她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孩子，竟能拼着燃尽神魂挡在一座小城之前，生生拖了魔灾三天三夜。
你小师妹啊，性子最是像你，自你入了魔渊，便如变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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