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叫陈逸,在那面铜镜出现前,我还是个挤地铁、吃盒饭、住隔断间的普通社畜。
铜镜出现后,我的人生像被按下加速键——升职、加薪、女神主动投怀送抱,
甚至随手买的彩票都中了五万块。可老张死了,死在办公室里,
手里攥着一枚和铜镜材质一样的铜币;小李失踪了,只留下一张红笔写的“他们来了”。
而我开始梦见满屋子的铜镜,每个镜子里都有个“我”,有穿清朝官服的,满脸刀疤的,
还有一个冲我冷笑的。那天晚上,我对着镜子闭眼,
数到十睁开——镜子里的“我”还睁着眼,嘴角上扬,像是在嘲笑我。
01 镜中诡影我叫陈逸,在这家破公司干了三年,连个屁大点的晋升机会都没捞着。
每天挤着早晚高峰的地铁,吃着十块钱一份的盒饭,住着隔断间,日子过得跟一潭死水似的。
我做梦都想摆脱这种操蛋的生活,想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都闭嘴。然后,
好事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来了。先是部门经理突然调走,
我这个万年小职员居然被提拔成了项目主管,工资直接翻了一倍。接着,
我追了半年的女神林婉,居然主动约我吃饭,还说觉得我特别有上进心。最离谱的是,
我随手买的一张彩票,竟然中了五万块钱!那几天我简直飘了,走路都带风,
觉得老天爷终于开眼了,我的好日子终于来了。我请同事们吃饭,喝酒喝到吐,
逢人就说我这是走了大运。可这好运,就像他妈纸糊的一样,说破就破了。先是老张,
那个平时总跟我开玩笑的老哥,突然就没了。死在办公室里,
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枚古旧的铜币。那铜币我见过,跟我前几天在巷子里捡到的那面破铜镜,
材质一模一样。我当时心里就咯噔一下,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还没等我想明白,
小李也不见了。就是那个总跟我一起加班的实习生,早上还跟我打招呼呢,下午就没影了。
只在他的工位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三个字:“他们来了”。这一下,
我心里的那点侥幸全没了。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就开始在我身上发生了。我照镜子的时候,
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比我慢半拍眨眼。有一次我半夜起来喝水,
眼角的余光瞥见墙角有个模糊的黑影,等我转头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了。
最吓人的是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玩手机,屏幕上突然闪过一张不属于现实的画面,
像是一个阴森森的古宅,还有个穿着古装的女人对着我笑。我吓得手机都扔了。我跟自己说,
这肯定是我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了。可老张的死,小李的失踪,
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怪事,都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眼前。不行,
我得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那天起,我开始拿个小本子,把每天发生的怪事都记下来。
时间、地点、具体发生了什么,我都写得清清楚楚。到了晚上,我就把手机架在床头,
对着镜子录像。我倒要看看,这镜子里到底藏着什么鬼东西。昨晚,我特意试了一下。
我对着镜子,慢慢闭上了眼睛。心里默数着,一、二、三……数到十的时候,
我猛地睁开眼睛。操!镜子里的那个 “我”,居然还睁着眼睛!他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
嘴角还微微上扬,像是在嘲笑我一样。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湿透了。这绝对不是幻觉!那些所谓的好运,恐怕真的是有代价的。
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陷阱里,而那个捡来的破铜镜,就是打开这个陷阱的钥匙。
02 镜灵缠身我盯着镜子里那个冷笑的“自己”,后槽牙咬得生疼。
手心里的冷汗把床单都攥出了褶子。但我没敢把铜镜扔了。毕竟那五万块刚到账,
林婉昨晚还亲了我侧脸。这操蛋的好运和邪门的怪事,
就像裤腰带上拴着的两把刀——一边割着肉,一边又给你撒糖。可日子还得往下过。
我跟自己说,老张是熬夜猝死,小李指不定是卷钱跑了。镜子里的破事?压力大,
肯定是压力大。但那梦来得比闹钟还准时。第一回梦见满屋子铜镜的时候,我以为是喝多了。
那些镜子跟鱼鳞似的贴满墙,反光晃得我睁不开眼。每个镜子里都有个“我”。
有个穿着清朝官服,顶戴花翎歪在一边,嘴角挂着血沫子冲我摇头。有个满脸是刀疤,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拳头砸得镜面咚咚响。还有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就站在最里面那面镜子后头,冲我笑。那笑跟镜子里昨晚那个“我”一个德行,
看得我后颈直冒凉气。梦醒了,我手心里全是黑泥。跟打翻了鞋油似的,糊得指甲缝里都是。
闻一下——操,跟老张家楼下化粪池炸开那天一个味,酸臭里带着股铁锈味。
我拿肥皂搓了八遍,指腹都搓红了,那味还跟长在肉里似的。林婉说我眼窝青得能夹死蚊子。
同事说我开会时盯着投影仪发呆,跟中了邪似的。我咬着牙死撑,白天跑项目谈客户,
晚上回家装没事人。可那梦越来越清楚。有回梦里,我看见穿官服的“我”举起块铜牌,
上面刻着跟老张手里那枚一样的纹路。还有个“我”拿着把锈刀,正往镜子上刻字。
我终于绷不住了。挂了个精神科的号,坐在诊室里抖得跟筛糠似的。
“最近是不是压力特别大?”医生转着钢笔看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诱因?
”我嗓子眼发干,差点把铜镜的事吐出来。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跟医生说我捡了个破镜子就走了狗屎运,还天天梦见镜子里的自己开派对?
我怕他直接叫保安把我捆到隔壁病房去。“……可能是太累了。”我攥着衣角,
指节都发白了,“医生,我能不能……吃点安眠药?”医生给我开了盒药,
又嘱咐了一堆“放松心情”“远离焦虑源”的屁话。我走出医院大门,
阳光晒在脸上都觉得发冷。焦虑源?我知道那面破铜镜就是罪魁祸首。回家我就找了块黑布,
把铜镜里三层外三层裹得跟粽子似的。塞进衣柜最底下,还拿行李箱压在上面。我心想,
这回你总该老实了吧。可半夜我起夜的时候,
一摸床头柜——那冰凉的、带着雕花棱角的触感,正安安稳稳躺在我枕头边。
黑布好好地裹在上面,可边角处渗出的微光,跟鬼火似的直晃我眼。我猛地把被子蒙过头,
牙齿打颤的声音在被窝里听得清清楚楚。这破镜子,根本不是我能锁得住的东西。
它好像长了腿,还他妈有脑子,就盯着我这块肥肉不放了。而我那些所谓的“好运”,
现在闻起来都跟手心里的黑泥一样,腥臭得让人作呕。
03 镜引之灾我盯着枕头边那团渗着微光的黑布,后槽牙差点咬碎。
这破镜子比狗皮膏药还黏人,甩都甩不掉。手心里的黑泥味又冒出来了,
跟泡了三天的臭袜子一个德行。我突然明白——那些狗屁好运就是鱼饵,铜镜才是钩子,
现在钩子已经勾穿我腮帮子了。得查。必须弄清楚这破镜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还有“他们来了”那句话到底啥意思。我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抖得像弹棉花。
输入“古铜镜 灵异事件”——搜索结果全是卖铜镜的广告和旅游网站。我换关键词,
“镜引之灾”“铜镜 死亡”“见镜者”……点开几个看着像论坛的链接,
要么显示“页面无法访问”,要么就是一片空白,连个广告都没有。
就好像网上所有跟“铜镜”沾边的邪门事,都被人拿橡皮擦给抹干净了。
我想起老张手里的铜币,小李那张纸条。他们是不是也查过什么?所以才……不敢往下想。
我套了件连帽衫,帽子压得低低的,溜进市图书馆。古籍区一股子发霉味,
跟我家衣柜里那股子邪味差不多。我在书架间钻来钻去,
找“巫术”“铜镜”“幽冥”相关的书。架子上空了一大片,跟被狗啃过似的。
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扒拉出一本《民间方术考》,封面都掉了。翻到目录,
“镜引之祸”那章页码被人撕掉了。我不甘心,又找了本《古镜图谱》,
里面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红笔写着:“勿窥镜中影,勿拾镜中物”。
最后在最底层书架摸出一本破破烂烂的线装书,封皮写着《异器录》。翻了十几页,
终于看到“镜引之灾”四个字。下面的字缺了一半,墨迹晕染得厉害——“……见镜者,
魂易牵,魄易散,幽冥之门……”后面的纸被人齐刷刷撕掉了,露出毛边的纸茬子,
跟被人用牙咬下来的似的。我头皮发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猛地回头,
只有一排排空荡荡的书架,和头顶忽明忽暗的灯管。不行,得换个法子。我躲进厕所,
用流量注册了个小号,混进一个叫“夜谈社”的灵异论坛。
手指飞快地打字:“捡到古铜镜后好运不断,但身边人出事,镜子里有怪事……”刚点发送,
页面就弹出“账号已封禁”的提示。连个验证码都没让我输,跟早就等着我似的。
我想起以前看过一个电视节目,有个白胡子老头讲过“镜灵”的事。翻箱倒柜找出录像带,
插上DVD机——画面里老头笑得慈眉善目,说铜镜是“阴阳桥”,能照见不该见的东西。
我照着屏幕上的名字搜学者资料,
跳出来的新闻标题让我浑身一僵——“民俗学者李远山于五年前意外去世,享年七十三岁”。
节目是他死前一个月录的。我瘫在椅子上,电脑屏幕的光映得我脸发白。网上查不到,
图书馆找不到,连想找个人问问都他妈是死了好几年的。这不是巧合。有人在故意***,
就像用布蒙住我的眼睛,把我往黑窟窿里推。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雨点砸在玻璃上,跟有人拿指甲在刮似的。
我摸了摸口袋里那枚从老张手里掰下来的铜币——冰凉,还带着点铁锈味。现在我才明白,
我不是在查铜镜的来历。是铜镜在看着我,看我能在这信息断层里,挣扎到什么时候。
而那些被删掉的帖子,被撕掉的书页,还有那个永远无法接通的“求助”,
都在告诉我一件事:这次,我可能真的孤立无援了。
04 镜斋迷局我盯着屏幕上“账号已封禁”的提示,后槽牙咬得生疼。雨还在砸窗户,
跟催命似的。手里的铜币硌得掌心发疼,那股铁锈味越来越浓,像血。不是幻觉。
那些被删的帖子、撕掉的书页、死掉的学者——背后肯定有人。有人不想让我知道铜镜的事。
而且,这人就在我附近。从图书馆回来那天起,我就觉得不对劲。
以前那个总打瞌睡的老管理员不见了,换成个穿黑西装的年轻人,眼神跟刀子似的,
我每次翻书他都在书架尽头盯着。昨天去查借阅记录,电脑里我的名字后面一片空白,
就像我从没去过图书馆。最瘆人的是今天早上。我走出地铁站,
下意识回头——街对面梧桐树下站着个戴墨镜的男人,黑风衣裹得严严实实。
他手里捏着张白色卡片,正低头看。那卡片边角磨得发毛,跟我补办的借阅卡一个德行。
我心猛地一跳,假装系鞋带,偷瞄他。他看完卡片,抬眼往我这边望过来。
墨镜黑得像两个窟窿,根本看不见眼睛,但我能感觉到那目光,跟冰锥似的扎在我脑门上。
我拔腿就往公司跑,回头看时,那人已经不见了。但那感觉没消失。就像有只无形的手,
一直搭在我后颈上,凉飕飕的。不行,不能坐以待毙。下午我请了假,没回家,
在图书馆附近绕圈子。我故意走进一家奶茶店,从玻璃窗反光里看——拐角处,
那个黑风衣墨镜男又出现了,靠在墙上抽烟,烟圈吐得慢悠悠的,可那姿势,分明是在等人。
我心脏狂跳,付了钱就往外走,故意绕到小巷子里,七拐八绕。跑到一个三岔路口,
我猛地躲进垃圾桶后面。脚步声由远及近。是他。墨镜男走得不快,
手里还捏着那张借阅卡复印件,边走边看,像是在对照路标。等他走过路口,
我猫着腰跟上去。他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条老巷子里。巷子口挂着块木牌,
上面用隶书写着“镜斋”两个字,漆都掉了一半。门是对开的雕花木门,虚掩着,
透出里头暖黄的灯光。墨镜男推开门进去了。我躲在墙根,手心全是汗。
这地方我路过好几次,一直以为是废弃的老宅,没想到是家古董店。等了五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门。“铃——”门上的铜铃响得清脆,跟庙里的钟声似的。
店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铜镜,墙上、架子上、地上,全是。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光可鉴人,
镜面反射着灯光,晃得人眼晕。一个男人从里间走出来,四十多岁,穿唐装,戴金丝眼镜,
手里转着串核桃。“这位先生,看铜镜?”他笑起来嘴角有细纹,声音温和得像温水,
“我是店主,赵云龙。”我没说话,盯着他身后墙上挂着的一面铜镜——镜缘雕着龙纹,
跟我捡的那面一模一样。“先生对‘镜引之灾’感兴趣?”赵云龙走到我面前,
核桃转得沙沙响,“前几天你在图书馆查《异器录》,那本书关键页被撕了,挺可惜的。
”我浑身一震。 他怎么知道?“还有你在‘夜谈社’发的帖子,”他推了推眼镜,
镜片反光闪过一丝冷意,“虽然账号封了,但内容我看到了。”我的后背瞬间贴在门板上,
手心里的铜币几乎要被捏碎。这店里的每面镜子都像眼睛,盯着我喘气。而这个赵云龙,
他说话时嘴角在笑,可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却像两口深井,黑得让我浑身发毛。
他不仅知道我在查铜镜,甚至知道我查了什么、说了什么。这哪是古董店老板?
这分明是早就布好局,等着我撞进来的——猎手。
05 镜中猎手我盯着赵云龙镜片后的冷光,后槽牙差点咬碎。手里的铜币硌得掌心生疼,
那股铁锈味突然浓得呛人。店里满墙的铜镜都在反光,把赵云龙的笑脸切成无数个碎片,
晃得我眼晕。“先生何必紧张?”他转着核桃往前一步,唐装袖口露出腕上的铜镯,
“镜斋开了三十年,懂行的人都会来坐坐。”我猛地后退,后背撞在门板上,
铜铃“叮铃”一声炸响。他说话时那股子笃定劲,就像早就知道我会来,
知道我手里攥着破铜镜,知道我被那些鬼梦缠得夜夜失眠。“我就是路过。”我嗓子发干,
趁他低头看核桃的空当,一把拉开门冲了出去。身后传来赵云龙的笑声,温温吞吞的,
像毒蛇吐信子。我在巷子里狂奔,雨水混着汗水糊了一脸。那姓赵的绝对有问题。
他怎么知道我查了什么?怎么知道我去过图书馆?还有那个“镜斋”,
满屋子的铜镜跟坟头的碑似的,看得我骨头缝都发冷。不能再靠网上查了。图书馆被人盯着,
论坛账号封了,连那个老学者都是五年前死的。这分明是有人不想让我找到线索。
我得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想起城郊有个废弃的私人图书馆,是以前一个老教授的宅子,
听说他死后就没人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第二天我请了假,扛着把老虎钳就去了。
老宅院墙塌了半边,爬满了青苔,铁门锈得跟块烂海绵似的,一钳子下去掉了半斤铁锈。
“吱呀——”推门的声音跟哭丧似的,院子里全是落叶,厚得能埋住脚脖子。
图书馆主楼的窗户碎了大半,玻璃碴子混着灰尘,踩上去“咔嚓咔嚓”响。
里面比外面更瘆人。书架东倒西歪,书页散了一地,全被老鼠啃得缺边少角。
空气里全是霉味和灰尘味,吸一口能呛出三斤痰。我打着手电筒在废墟里扒拉。
“巫术”“铜镜”“祭祀”……相关的书架基本都空了,剩下的书要么封面烂了,
要么中间被挖了个洞。找了快一个小时,手电筒都快没电了。我蹲在墙角喘气,
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个木箱,半埋在书堆里,箱盖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冥镜”两个字,
漆色发黑,像干涸的血。我撬开箱子——里面只有一本书。封面是黑色硬皮,边角磨得发亮,
上面用银粉写着《冥镜录》三个字,有些笔画已经掉了,看着像“冥录”。翻开第一页,
纸都脆了,一摸就掉渣。上面用毛笔写着:“镜者,阴之器也,通幽冥,
摄魂魄……”我心跳狂加速,赶紧往后翻。书里画着各种铜镜的图谱,
旁边配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么“镜引之灾”“幽冥裂隙”“魂归之祭”……其中一页专门讲“归魂祭”——“以镜为引,
以魂为祭,于月圆之夜启幽冥之门,取归魂石镇之,可断两界连接。”下面还画了个祭坛,
中间插着面铜镜,周围全是跪着的人影,脑袋都低着,看不清脸。翻到最后几页,
有段注脚用红笔写的,墨水都晕开了:“沈玄一按:此祭法与上古‘镜渊庙’祭祀体系相合,
其学者沈玄一……”后面的字被虫蛀了,只剩下“……尝言守门人可解镜引之困”。沈玄一?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好像在哪本被撕掉的书里见过?还是赵云龙提过?
手电筒“滋啦”一声灭了。四周瞬间漆黑,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把满地的书影照得跟坟堆似的。我捏着《冥镜录》,指尖都在发抖。
归魂祭……幽冥界……守门人……这些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脑子发懵。
原来那些镜子里的鬼影、手心里的黑泥、还有老张和小李的死,都跟这个“幽冥界”有关?
而这个叫沈玄一的学者,好像知道怎么破解?突然,外面传来“咔嚓”一声响,
像是树枝被踩断的声音。我猛地抬头,透过破碎的窗户,看见院子里好像有个黑影晃了一下。
是赵云龙?还是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我赶紧把《冥镜录》塞进怀里,猫着腰躲到书架后面。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喉咙。这破书刚到手,麻烦就跟过来了。但至少,
我不是完全瞎摸了。归魂祭、沈玄一、守门人……这些线索就像黑夜里的几根火柴,
虽然光很弱,但至少让我知道,这操蛋的镜子背后,藏着一个更操蛋的真相。而我,
必须在被那些“东西”找到之前,把这些碎片拼起来。
06 镜渊秘录我把《冥镜录》塞进怀里时,后颈的寒毛突然全炸起来了。
院子里那声树枝断裂的响,像根针戳在耳膜上。月光透过破窗照进来,
地上的书影晃得像鬼爪子在爬。我猫着腰往书架深处缩,怀里的书硌得肋骨生疼。
沈玄一、守门人、归魂祭……这几个词在脑子里打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赵云龙怎么会知道我来这儿?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咔哒——”图书馆的木门被人推开了。
不是风吹的。那声音很轻,带着种刻意的慢条斯理,像有人用指甲刮过玻璃。我屏住呼吸,
从书架缝隙往外看。赵云龙站在门口,唐装外面罩了件黑风衣,手里没转核桃,
而是捏着一串铜铃铛。他甚至没打手电,就那么站在阴影里,金丝眼镜反着一点月光,
像两团鬼火。“陈先生,别躲了。”他开口了,声音跟在镜斋时一样温和,
却带着股让人骨头缝发寒的压迫感,“这地方潮气重,伤身体。”我心脏猛地一缩,
手撑在身后的书架上,指尖摸到一片冰凉的蛛网。他怎么知道是我?“找沈玄一的资料?
”赵云龙往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碎玻璃上,发出“咯吱”声,
“《冥镜录》里提到的‘守门人’,你是不是很感兴趣?”我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
他不仅知道我在这儿,还知道我找到了《冥镜录》?!“你到底是谁?”我嗓子发哑,
强装镇定,“跟踪我有意思吗?”赵云龙笑了,月光照亮他半边脸,
嘴角的纹路显得格外诡异:“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他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举起手里的铜铃铛,轻轻晃了一下。“叮铃——”那声音不响,
却像直接钻进了我脑子里,跟我每次梦醒时耳鸣的声音一模一样。“跟我合作吧。
”他看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黑得深不见底,“铜镜的命运,不该由你这种普通人来决定。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上书架,几本破书稀里哗啦掉下来。合作?
跟这个知道我所有秘密的怪物合作?“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赵云龙往前逼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却更让人头皮发麻,“你梦见过满是铜镜的宫殿吧?
穿清朝官服的‘你’,脸上有刀疤的‘你’,还有那个冲你笑的‘你’。”我瞳孔骤缩。
这些梦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连林婉都不知道!“还有你手心的黑泥,”他嘴角上扬,
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每次梦醒都有,味道很难闻,像烂肉混着铁锈,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失声叫出来,声音都在抖。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他能钻进我脑子里?还是那些镜子……在监视我?赵云龙没回答,
只是晃了晃手里的铜铃铛:“我不仅知道你的梦,还知道你想做什么。归魂祭?
你以为那是救命符?”他的话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我强压下恐惧,
眼睛瞟向旁边的侧门——那是我进来时发现的紧急出口,现在离我只有几步远。
“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我故意把声音放平稳,慢慢往侧门方向挪,
“我就是个普通上班族,捡了面破镜子,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赵云龙似乎被我逗笑了,
他转过身,去看地上散落的一本笔记,手指轻轻拂过封面:“是吗?
那你为什么要藏《冥镜录》?为什么要找沈玄一?”就趁他转身的瞬间——我猛地转身,
撞开侧门的破木板,疯了一样往外跑!身后传来赵云龙的声音,依旧温温吞吞,
却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嘲弄:“跑吧,陈先生。但你记住,镜子里的‘你’,早就等不及了。
”我头也不回地冲进巷子,心脏像要跳出喉咙。雨又下起来了,砸在脸上生疼。我一路狂奔,
直到冲进地铁站,混在人潮里,才敢回头看。出口处没有赵云龙的影子,但我总觉得,
有双眼睛,正透过无数面镜子,死死盯着我。怀里的《冥镜录》还在发烫,
仿佛随时会烧起来。赵云龙知道我的梦,知道我的恐惧,甚至知道我每一步想做什么。
他到底是什么人?而他说的“镜子里的‘你’”,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地铁站的广播声刺啦作响,屏幕上的广告灯光晃得人眼晕。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大口喘着气,却怎么也暖不起来。我好像掉进了一个更深的陷阱里,而赵云龙,
只是拉开陷阱盖子的那个人。真正的危险,恐怕还藏在那些镜子的深处,等着我自己跳进去。
07 镜中陷阱地铁风从隧道口灌进来,我贴着墙根发抖,怀里的《冥镜录》硌得胃生疼。
赵云龙的话像毒蛇在脑子里乱窜,他怎么会比我还清楚那些噩梦?
出站时电子屏突然雪花乱闪,映出个模糊的人影轮廓——跟他在图书馆穿的黑风衣一模一样。
我冲进网吧,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赵云龙 镜斋”“幽冥之力 铜镜组织”,
搜索栏被我填得满满当当。加载页面转啊转,跳出来的全是“无相关结果”。
我又翻工商注册网站,输入“镜斋”,系统提示:查无此店。冷汗顺着脊梁往下淌,
那间摆满铜镜的古董店,难道是海市蜃楼?“老板,能查五年前的报纸电子版吗?
”我拍着柜台问网管。缩在椅子里翻了两个小时,终于在社会版角落扒到条新闻。